第3章 【】灵物不晦
“若乃藏山隐海之灵物,沉沙栖陆之玮宝,莫不呈表怪丽,雕被宫幄焉。”
这句流传下来的古语,是天下所有赶山人的共识,灵物自当外溢宝气,貌超凡俗。
原本以为必死已经绝望的程乾,此刻眼中浮现出一抹光亮,如此异象绝非寻常山珍野物,定为那传说中的灵物。
若是吃了它……未尝没有活路!
程乾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再度下潜,此刻头顶已经一片漆黑被潭水隔绝了天光。
越是靠近红莲,便越发感到炽热。
靠近后细细揣摩只见这红莲不过拳头大,晶莹剔透,清亮如珠玉,花瓣之中似有液体流动。
伸出手触碰,在这寒潭之底却发烫发热,且轻盈若无物。
程乾伸出双手想要摘取,发觉此莲柔若无根,将红莲轻轻捧起。
此刻却感到脑内的雕像此刻颤抖的愈发剧烈,随即心念一动,调度出面板。
只见面板自动跳出一行字。
“可吸收天地灵物:绯玉莲,是否服用吸取?”
程乾将整个红莲送入口中,只觉红莲瞬间开裂,一股滚烫无比的汁水迸发开来,径直流入腹中。
烫的程乾微微咋舌,吞下去的时候没尝出什么滋味,现在倒是感到一阵回甘,口舌生津。
“天地灵蕴,增长300点。”
面板自动弹出一行字,可不等程乾做出反应,突然一股炙热感从腹部炸开,滚烫的汁液流入四肢百骸,一股全身火烧般的痛苦瞬间袭遍程乾全身。
绯玉莲能量还在,那雕像面板吸收的天地灵蕴究竟是何物?
来不及思考,此刻的程乾身居寒潭之底,可却浑身发烫,想要惨叫哀嚎却又在水中嚎啕不出。
想要运转《五蕴功》,可产生的气机却全被热流压制无法动弹分毫。
“雕像……对了,那个古怪雕像!”
程乾在剧痛中强行挣出一丝意识,看向面板,只见此刻面板上出现三行大字。
“阶段进度填充完毕,是否升阶?”
“天地灵蕴足以演练功法,是否演练?”
“天地灵蕴足以推进妙法:眼重瞳,是否推进?”
“是,是,是!”
程乾心三令下完,此刻程乾体内那股被炽热液体压制的气机突然暴涨数倍,顶着热流开始周天运转,修补全身。
程乾这才缓过一口气,有了余力观摩面板变化。
【姓名:程乾】
【阶段:二】
【天地灵蕴:0/1000】
【功法:《五行诀》,造诣:登堂入室】
【妙法:眼重瞳,开发进度:二阶,灵蕴填补:0/1000
琉璃心,开发进度:一阶,灵蕴填补:0/1000】
绯玉莲提供的天地灵蕴全部消耗殆尽,蕴变行,百变千。
至于妙法的改变……
程乾看着周遭不断上涌的气泡,一展眼重瞳妙法。
原本速度可谓迅极的气泡在程乾眼中猛然一顿,慢若虫爬。
一个穿越前的词汇被程乾想起。
子弹时间?
而琉璃心,程乾运转《五行诀》内视己身,只见心脏竟是变成金黄一片,如同琉璃浇筑而成。
并且可以感知到,困扰程乾三年的心疾,已经荡然无存。
绯玉莲的能效已被《五行诀》压制,开始慢慢修复伤口,反哺己身。
程乾在潭底一展筋骨,只觉浑身舒畅,一鼓作气,顷刻间游到了潭面。
上岸后浑身水汽被绯玉莲的能量蒸发殆尽,明明身处雪地却浑身滚热,如烘熔炉。
一时之间无数思绪涌上程乾心头,琉璃心的变动,体质的突飞猛进,天地灵蕴又到底是什么。
最后涌上来的,是那份埋在心底,韩叔死后的悲伤……
而此时,一旁的寒潭传来的咔嚓声却打断了程乾的思绪。
只见寒潭表面,此刻竟以极快的速度结上了一层薄冰。
程乾见此心中明悟,只怕正是因那汲取地热的绯玉莲的存在,可以抵御寒气潭面才没有结冰,如今寒潭失去其宝,自然再无神异之处。
程乾环顾四周,只见潭边马蹄印一路蔓延,不知山匪会不会回来,此处并非久留之地,当即准备回家再做打算。
不知过了多久,程乾推开家门,将沿途又寻来的山货洒落在地,重新点燃火盆,感到一丝暖意这才心中稍稍安定。
一路运转《五行诀》,程乾也琢磨出了几分门道,体内原先那股气机看似只是变大了一圈,实则是五股气机缠在了一起,五股气机暗合五行,他的身体素质也因此上涨了一大截。
而功法从初窥门径到登堂入室跟天地灵蕴的填充并无关系,而是先前逃避山匪追杀,疯狂运转《五蕴功》后自己攀到的此层境界。
后面还有出类拔萃、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四境,而灵蕴填充只能推演功法品质,技巧熟练还需自身打磨。
只可惜他只练过基础的功法,没有真正踏入武道一途,彻底出了山,边上的青原镇上倒是有正儿八经的武师收徒,只可惜学费太贵,此前程乾从未接触过。
看着火盆里跃动的火苗一点点把柴火烧成银屑,火舌不断跳动,程乾愣了一会神,但片刻后便将其再度熄灭。
起身把山货清点干净装好,推开门再次迈入满天风雪。
走了片刻,绕过一片小树林,面前便出现了一座木屋。
程乾上前敲敲门,开口道。
“芳姨……是我,程乾。”
门里边传来一阵响动,随后打开露出一张憔悴而疲倦的脸。
“阿乾你们可算回来了,老韩人呢?虎子病倒了!”
陈秀芳焦急开口问询。
程乾看着陈姨脸上被岁月刀割留下的褶皱,和屋内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孩,一时间微微沉默。
嘴唇微微蠕动,一件发生的事实此刻竟如此难以开口。
更加不敢去看对方眼睛。
良久,他才垂着眼睛黯然道:
“韩叔他……我我……我跟韩叔遭了绺子。”
程乾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韩叔没能脱身,死在了绺子手里。”
面颊上的箭伤已经结疤,火辣辣地有些痒,落入芳姨眼中,令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就像外面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