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习武有道（下）
“道？”
宋佳燕看出了程乾眼底疑惑，也不介意人前显圣亮亮招子。
“这样，你打我一拳头，不用收力。”
程乾虽然不懂，但也知道照做便是。
收腰发力，蓄势准备狠狠来上一拳，至于会不会打伤宋佳燕……他没想过，他要是能打伤伏牛境武者那当初在浪荡山多少也敢给狼王来上一刀子，凡人与入五关者之间的实力差距犹如天堑，入五关与入伏牛也如是。
一拳狠狠砸向宋佳燕腹部，却只见宋佳燕避也不避，只是嘴角含笑，静静看着程乾。
程乾拳头离腹部只有一寸之时，猛然停下！
只见一滴黄豆大小的汗珠从程乾额头滑落，为何不砸？因为不敢。
刚刚那一瞬面前看似面容可亲的宋佳燕，在他眼中变成了一把凌厉的飞刀。
他怀疑他真砸下了，那撑死也只是刀身微晃，而自己整条手臂都要被直接削下！
“宋姐，刚刚那就是【道】？”
程乾惊魂未定的问道。
“是，也不是。”
程乾正想接着发问，可却被宋佳燕挥手拦下。
“别好高骛远，先把如何破五关弄明白了，再来想这些，而且你真想知道，那就试试能不能过了我师父的考核，他老人家境界高深，可比我讲得通透。”
宋佳燕嘴上这么说着，可其实是她自己也讲不太明白，而且刚刚只是逗逗程乾找点乐子，现在兴致没了，自然打住。
而此刻第二场擂台已经打完，最后两人一个是那壮汉，一个是个精壮的汉子。
这一次抽签程乾没那么好运，轮空的是那壮汉，由他上阵对上那汉子。
程乾上场后，那汉子倒是没曹波那么客套，也没报名字倒数声刚落便侵身袭来。
快，程乾第一个感受就是快。
拳势如连珠箭，一拳接一拳如雨打。
肯定没有曹波快，因为这汉子没破关，但正是因为每破关程乾才觉得有意思。
一个没入关的习武之人拳速居然能堪堪与破关者相比，这汉子的俗武属实修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但力道自然远远不如破关者，程乾大可强吃几拳将这汉子拿下，但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想学习一下，【眼重瞳】施展后这汉子如何出拳变得清晰可见。
刚柔并济，整个身体一同协作，将全身的力量带到手臂。
又挡下一波攻势后，程乾看出了更多门道。
这俗武松握紧发，触点发力。
在没有碰到他的身体前拳头，手臂，周身都是放松的，砸到的那一瞬间将积蓄的力道喷涌而出。
程乾啧啧称奇，未入关的武夫对身体肌肉有如此掌控力，若是让他破了磨皮关，恐怕锤肉关会一路畅通无阻。
程乾开始逐步反击，但收了力道，而是学着这汉子一般的出拳。
虽然有几分照虎画猫，连皮毛都未通，但对垒数招程乾的确感觉自己用同样的气力，可拳速和力道都强了几分。
那汉子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知道程乾在拿自己喂招，虽然憋屈但又无可奈何。
见到此番形势的宋佳燕也微微点头，没想到这程乾悟性还不错。
数个回合过后，汉子开始露出疲态，想要调度体内气机来上最后一搏。
最后一拳势大力沉，且来速不减，程乾知道一击定胜负了，少收了几分力气，回以一拳。
汉子的拳头打在程乾身上，程乾纹丝未动，程乾一拳轰在汉子肩膀，汉子一连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圈外。
胜负以分。
片刻后程乾走过去，向倒在地上的汉子伸出手。
“你如果过了磨皮关，我不是你对手，承蒙指教。”
入五关是资质的考验，有的人一朝而破，有的人需要奋斗超十年。
但资质贫乏者也在通过俗武这般方式追求自己的武道，在程乾眼中，这般求武者，一样可敬。
“……”
“……”
休息一炷香后，演武场四周清空出来，宋佳燕指示学徒让原本在离圈不远处的围观者后退几米。
最后一场是两个入五关境对决，而且其中一人以力见长，万一有个什么飞沙走石这些未入关者多少也会被伤到。
“徐力／程乾，请赐教。”
程乾与壮汉站在圈内，学徒们也给了绝胜局一点优待，先让二人互报姓名结束后才开始倒数。
“三，二，一。”
声音刚落，程乾一反常态开始主动出击。
这汉子的拳头太重，得先下手为强，不然让他抢了先机，挨上一拳都不好受。
体内五行气机今天第一次开始运转，辅佐着程乾的身体向徐力展开攻势。
用的正是刚学了个皮毛的俗武。
可程乾一连数拳猛击徐力腹部，竟是发现这家伙一步未退！
徐力咧嘴一笑，一拳狠狠砸下，直袭程乾面门！
程乾抽身抵挡，双臂拦下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手臂微微发麻。
一千两百斤？狗屁的一千两百斤！
程乾这才反应过来，举石那一关徐力举了一千两百斤不是因为他只能举一千两百斤，而是考核最多给了一千两百斤上限！
入磨皮人均千斤力起步，一千两百斤他程乾也能举起来，并且早有预料徐力的上限可能不止这一千二，但没想到差了这么多！
程乾不再留手，《五行诀》全力催动，气机在体内奔涌四溢，加持于体内。
那只通皮毛的俗武在气机的加持下此番竟是有了不逊那汉子的风采！
拳如雨打竹林，捷愈闪电，一击接一击。
徐力的衣下皮肉在拳击下如水般抖动，开始红肿一片。
正在轰击的程乾突然抽身躲开，原本的位置被徐力双手成锤狠狠砸击。
青石地板崩裂开两尺拳印！
这一下要是砸实了，程乾高低得当场落败。
程乾心念一动，体内气机再次翻涌，然后侵身再次开打。
这次五股气机不再和谐流转，而是每一次拳击落下时便相冲相撞，化为磅礴的拳力！
碰！
拳头落在徐力身上竟是有清脆炸响之声。
徐力吃痛动作也开始迅猛起来，但好在一身蛮力在如此快速的对打之下也发挥不太出。
程乾把心一横，拳头开始与徐力正面轰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