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人
“神经病！”
电话被挂了，张耀阳忍痛又打了过去，刚接通，张耀阳就一阵输出：
“大哥，别挂啊！长途电话很费钱的！算弟弟求你了。”
电话那头的宝总也很无语，他正忙着呢，结果来了一个电话，说是他的兄弟，还是十年后的兄弟。
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到底是谁？别开玩笑了好吗？我真的很忙的。”
张耀阳沉默了一会，说：“宝总，说再多也没用。不光你不信，谁听了都会以为我老酒喝多了。这样，你不要说话，我来说，最近麒麟会的巫医师会来找你，他想拉你入伙，记住，从今天起不要再去金凤凰。”
麒麟会是上股市场里最大的“舰队”，是一些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成立前就开始炒股的老玩家，他们有自己的交易策略和信息渠道，在上海股市里很有名，跟着他们玩不能说一定会赚，但也是十拿九稳。
麒麟会的入会条件很高，有固定席位，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你是麒麟会的?”
“我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
我是过来人，我能不知道吗？
但张耀阳来不及解释了。
“记住，远离金凤凰，保平安！”
说完，张耀阳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电话上显示的时间，张耀阳呼了一口气，还好，不到一分钟！
“喂？”
电话已经挂了。
“谁的电话？”
“一个奇怪的人。”
“奇怪？”
“他说麒麟会要拉我入会，远离金凤凰。”
爷叔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过电话，回拨了过去。
“喂？你找谁啊？找刚才打电话的人？哦哦，他啊？他已经走了。”
……
张耀阳挂完电话，付了钱就走了。找宝总借钱的路子是走不通了，至少现在走不通。
他真没法说服宝总给他打钱。
你说突然有个人自称秦始皇要你打钱，就算没有反诈app，你也不会信啊！
如果说爷叔是宝总的贵人，那么宝总就是张耀阳的贵人。
但都怪他自己太贪了，成也股票，败也股票。
股市就是这样，这里不会见刀也不会见血，但有时候却比刀更可怕，他会让你输的彻底，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
张耀阳就是从富翁到负翁的典型。
走在街上，张耀阳看着大家时尚的服装风格，太牛了，即使放到2025年，依然很能打。
时尚总在是轮回中前行，这话说的太对了。
这个年代的服装，比较注重利用鲜明的色彩在造型中局部突出，让看起来既抢眼又不显突兀，浓厚的复古气息让张耀阳挪不动脚了。
其实，这一切要归功于刚刚上任纺织工业部的吴部长。
她去山东出差的时候，穿着金色紧身外衫和一袭裙装，立刻上了无数媒体的头版头条。
因为在这个年代，她的打扮已属于超纲范畴。
加上她面对媒体热议和公众质疑，吴阿姨相当坦然：我穿得好穿得美，是因为有国家在后头支持！我们纺织工业有责任把全国人民打扮得漂亮一点，不要用50年代的着装观点来看待80年代的穿衣问题，不要有‘穷光荣’的想法。”
她这番话一下子吸粉无数，一夜之间成了无数中老年阿姨们的偶像和模仿对象。
几个月后，内地第一部时装电影《街上流行红裙子》上映。电影讲述了魔都纺织厂女劳模如何解放思想，穿上漂亮裙子在公众场合展现女性美的小故事。
电影的最后，是一群青春洋溢的年轻女工们并排走下台阶。各种红裙随风翻飞美不胜收，所有的热情与美好也随着裙摆翻飞着升空，穿透银幕，击穿每一个渴望美与自由的观众的小心脏。
一下子，鲜艳服装成了年轻人的标配。大家喜欢鲜艳颜色，更因为它隐含了对过去灰蓝为主色调服饰的强力抗拒，对陈旧观念的彻底释放。
现在满大街都是卖东西的，或推小车，或摆摊，卖什么的都有，这个年代还没有城管，一副欣欣向荣的场景。
这在当时有一个专有名字，叫“社会主义商品经济”，全国人民都在流行一句看似夸张的顺口溜：“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观望。伟大祖国挥挥手，中国中国一定强！”
他和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格格不入，大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唯独他愁眉苦脸。
这上哪搞快钱去呢？
张耀阳转悠转悠，不知不觉的回到家里来了。
然后就在屋里翻箱倒柜，最终找出所有的存款和不常用变卖得来的钱，只有1293块钱。
晚上，张耀阳把三大爷和三大妈请到了他屋里。
桌上一瓶二锅头，一盘猪头肉，一盘花生米，还有满满一大盆猪肉白菜炖粉条，这菜是北方的家常菜，做起来也简单，就算是不会做菜人也能捯饬出来。
看着冒着热气的猪肉粉条，肥嘟嘟的带皮猪肉，三大爷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耀阳，你说你这孩子，这不过年不过节了花这钱干啥啊？”
“三大爷，三大妈，来来来，您坐您坐……”
招呼三大爷和三大妈坐下，张耀阳给三大爷三大妈分别满上。
“咱们俩家得有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吧？”
自从张耀阳爹娘去世以后，张耀阳和院里的邻居大多都断了联系，三大爷是个自私吝啬的人，他恨不得一个子当成两个花，哪舍得招呼张耀阳去他家吃饭啊!
张耀阳呢，一还是个孩子，二是没钱。他自己都过的紧巴巴的，哪有闲钱喂这群白眼狼。
所以，当他这话一出，三大爷和三大妈即使脸皮再厚也坐不住了。
要知道，张耀阳的爸爸还在的时候，不光是在这院里，在整个胡同都有口碑的。
从来没有和人吵过架，红过脸，很多人都说从来没见过像耀阳爸这么好的人了。
三大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耀阳，以前是三大爷对不住你，你放心，有我们家小的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来，咱爷俩干一杯。”
张耀阳和三大爷三大妈分别碰了一杯之后，气氛更加融洽了。
三个人天南海北的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三大妈在娄家干保洁这事了。
对张耀阳来说，这才是今天的主题。接下来，就是张耀阳的套话环节了。
“你是说，她家有个大钢琴?”
“嗯，很大，有这么大，黑色的。”三大妈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
“你见她弹过吗？”
三大妈回想了一下，说：“就弹过一次，晓娥好像说是什么音不准了。”
“三大妈，你找机会帮我助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