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增长的时代
‘系统提示：您的城市人口已经抵达上限1000人，请扩展您的住房！’
‘系统提示：您的城市占据的空间已经抵达上限，请进行您的开拓行动！在周围安插哨塔或检查站，扩展您的势力范围！’
‘系统提示：您的科技蒸汽核心已经研发完毕！’
“……”
终于完成了啊。
而且说到底，还是要跟上面的盐天使碰一碰。
坐在观测室中的李昂看着面前的面板，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
在面板中，深深嵌在了大地上的避难所在纯黑色的地下和纯白色的地上之间，在一个狭小的夹缝之中生存。
这倒不是李昂完全不想利用地下空间去展开自己的城市，而是因为不论从什么角度，李昂的发展道路都已经被堵死了。他已经被栓死在了这个全封闭的空间内部。
在侧后方是茵陈苦水的水脉。灰风已经严正警告过，这些水脉基本上可以视作天国触须的延伸，想要抽走水脉或者进行改造，必须要有一定程度的对十字教派仪式的高层理解。至少目前的科技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而地下也完全不能挖掘，李昂试着命令灰风往下挖掘，最终的结果是挖到了一大批硫磺。
很明显的，在这个已经异化了的灵气世界之中，不止地上天火到处都是，地下的炼狱估计也人满为患。
稍微触碰一下，李昂就看到了自己的屏幕上跳出来了十几个标签，用来标注这些可能导致自己嗝屁的各种毒素和危险物质。
地下行不通，后方行不通，剩下的也只有左右两侧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天火他还在烧呢。神的愤怒凝聚出来的天火让世界陷入烈焰与苦难之中，最终结果就是火焰不断的燃烧，不断的燃烧。
然后把他扩张的道路给堵住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除了跟茵陈苦水的水脉拼了，要么就是下地狱，要么去跟在几千米高空的盐天使对线。
相比较之下，李昂还是觉得盐天使对线比较靠谱一点。但凡他把水脉挖穿了或者直接把地狱挖出来，那李昂觉得自己后半辈子估计都不用想着出来了。
盐天使只是一个传说，一个奇迹的具现。后面那俩可是正儿八经的神话重要组成部分。李昂真的是觉得自己这出生地有点倒霉的。
甚至就连广播里面都没有什么活人回应，要不是界面里面那个神秘势力存在，李昂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自说自话。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结果。有着旧世园食粮的鼎力相助，灰风至少已经是拉满了。
就是怎么说呢，让李昂感觉到自己果然还是想要点正常子民。
“‘最后一批诞生者，向大人，敬礼！’”
“‘忠！诚！’”
“……”
已经什么都不想看。
面对小灰得意洋洋的投射出来投影，给自己看复制人的画面，李昂总想要捂住脸长叹一声。
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小了一圈，好像Q版萌化的小灰风扛着一柄柄顶端镶嵌着圣盐十字架的刺刀，元气满满的在地下坑道内列成了两列。
理论上来说，灰风的自我复制应该是完全的，但是目前看来可能有什么漏洞，亦或者灰风本身就想这么做。她们迅速的完成了分工合作，然后自己搞出来了一个奇怪的社会组织，用以帮助服务李昂。
但是李昂不论如何都想不出来，为什么一个格式塔意识能搞出来这种活。
说真的，她不觉的自己太活泼了么？
还是想点好的吧。
“替换行动如何了？”
“已经快要完成了哦！大人！”
小巧版本的灰风很得意洋洋的挥着手，汇报情况。
然而正如李昂一开始判断的那样子，人口多了的话也总会有好处的。
一些蒸汽科技开始被研发，被灰风所吸纳，然后制造出来了一些裹挟着科技幻想概念的钢板，开始逐步替换避难所内部那些极度容易被侵蚀的材料。
再加上旧世园功率全开的吸收灵气，那些扩散的概念和腐蚀现象已经没有办法再对避难所造成干扰了。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旧世园能够还原被盐化的某些道具。不过比较遗憾的是，旧世界的一切还是不行。
他曾经试着让小灰按照结晶块和细密程度完全的搭建了一个受害者，然后送到了旧世园内部进行灵气还原。
最终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团灰色的气体，一些已经消失的概念。
旧人类这种存在似乎已经被世界所否决了。这让曾经目睹过旧世界模样的李昂有一点哀伤。
人类并不是在战斗中死亡的，也不是因为什么信仰或者别的原因，只是单纯的，灵气爆发然后就死了。世界本身否定了旧人类的存在。
这种事简直是黑色幽默。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新世界的诞生而弄出来的壳一样。
“还算是个好时代吧……希望不出什么事情。”
看着正在欣欣向荣的数据们，李昂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苹果。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歌声。
‘盐天使开始了自我检讨！’
‘盐天使正在进行认知变化！’
‘子夜考验将会在八十天后来临。每十天为一次宣告周期。’
‘现在时间是早上八点，时钟正在缓缓转动，万物开始逐渐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如同稚子追求母亲。’
‘你可知道，你在接受考验？你可知道，你的国必不长久，你的子民将会痛苦万万年？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一时欲望，灾祸将要来了？’
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圣洁的声音。
就好像是威严的天国的主君展现了自己的侧面，无数号角开始在世界奏响，为万物唱响终末的声音。
甚至就连庇护所内部的影子都开始奏响了宏亮的管弦乐，在基地深处的广播更是大声歌唱，放声称颂那无以名状的伟大君主即将降临世间。
“大人！不好了！盐天使那边发生了异变！”
“……我知道，我正看着呢。”
果然，总会出事的。
看着天空中那逐渐庞大起来，开始有了压迫感的盐天使，李昂坐在椅子上平静的啃了一口苹果。
爽脆的苹果鲜嫩多汁。
这代表亵渎的智慧之果在口腔中蔓延出甜美的味道，甚至让李昂平静的任由眼前猩红色的警告提示已经占满了他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