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是朋友
果然，这条东西走向的大路两边都空空荡荡。
克塔撇撇嘴，刚要再说话，就看到西南角还真拐进来一辆马车！
“大爷，你怎么知道的？”
老头得意地笑笑，“等下次，你陪我聊一下午，我就告诉你。”
马车慢悠悠过来了，克塔一直盯着，突然看见马车前方坐着的一个身影，他顾不上和老头说话，噔噔噔跑过去。
“父亲！父亲——”
马车慢慢停下了，鲁伯特跳下马车，一把抱住了克塔。
“克塔，你怎么到学院的？”
“我路上碰到澶安分脉的莱克大叔他们，搭他们的马车来的。”
“你被人从马车上赶下来，怎么不回家？！怎么就想到自己往主城走的？！你知道你母亲有多担心吗？”
伯德和哈恩从车厢里跳下来，看到克塔后都松一口气。
待看到鲁伯特越说越后怕，越说越激动，他俩对视一眼，耸耸肩。
‘大人就是这样，自己后怕，却把情绪洒向小孩。’伯德这样想着。
见到克塔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上去解围。
“叔叔，克塔现在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现在快要四点了，我们得赶紧回班，处理下开学前的事。叔叔，你跟着扎衣大伯一起走吧，让他安排你住一晚，坐明早去乌尔城的马车走。”
“不不不，小同学，怎么能再麻烦你们。你们有事就先回学院，我自己去看看现在还有没有马车。”
“叔叔，别推辞了，城外基本没有跑夜路的马车。你安安心心住一晚，明天早上回去吧。扎衣大伯，你和我父亲说一声，安排一下。我们走了叔叔——”
说话间，伯德已经拉着克塔和哈恩往学院走去了。
“伯德，谢谢你去找我。”
“谢我干嘛？我不去一趟，你父母还不知道有这事儿呢，反倒免得他们担心。”
克塔摇摇头，他知道不是这个道理。他很感激伯德、哈恩，也很感谢考斯。
哈恩被提醒，回想起来克塔是被赶下马车的，他心里燃起怒意，说：“克塔，那桑德斯这次做的事情太不对了！他上学期不让乌尔城其他人和你说话，我就想揍他，被你拦住了。克塔，伯德，这下出了这事儿，我必须要揍他一顿！”
克塔也恼怒桑德斯。他被赶下马车时，不安简直要把他完全吞没。可是，他还是保持理智：“哈恩，我可不想让你洗两个月的衣服。我自己去揍他！”
哈恩还是坚持要去揍桑德斯，他甚至宁愿去洗衣房干两个月的活儿。克塔则是说他想自己解决这件事。
“克塔，你自己怎么解决？桑德斯身边一直围着你们乌尔城很多低年龄的小孩。你自己去揍他，不是赶着让他揍你吗？！”
克塔被噎住，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确实打不过一群人。
哈恩又激动地开口：“再说了，这不是你自己的事。是因为那天我和伯德把你叫走了，桑德斯才看你不爽，才又孤立你又把你赶下马车。这也是我和伯德的事情！你不能把我们排除在外——”
“但桑德斯一直针对的是我，不是你们。我不想把你们扯进来，我自己能解决。”克塔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他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朋友要去洗两个月别人的臭袜子。
“克塔，你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哈恩本就气桑德斯，现在又被克塔的顽固气到了。
“这和朋友有什么关联？”
哈恩斩钉截铁：“你就是不把我们当好朋友，好朋友当然要一起面对！”
“对——你们就是不把我当好朋友！”
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一个圆圆的身影跑过来了。他气呼呼地道，“我下午到的宿舍，一个人都没有！我以为你们还没到。睡了一觉，到班里才知道，晚上要收作业。我刚写完作业，沙依木跟我说，说克塔你在学院门口等了一下午，应该是在等伯德你们。沙依木他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跑来问我，我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克塔，你为什么不回教室叫我？！”
哈恩和克塔开始手忙脚乱说起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很快，雷勒也开始谴责克塔。
“克塔，这怎么是你自己的事情呢？哈恩说的对，你没把我们当朋友！”
“我肯定把你们当做朋友啊。”克塔急忙解释。
哈恩强调：“最好的朋友，肯定要一起面对所有事情！”
“但我不想让你们洗——”
伯德被他们搅得不耐烦，
“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别吵了，都要走到教室了。晚上回宿舍再吵，我要赶紧去收作业了。”
三个人停下来，不说话了。伯德既然这样说，可能是有其他办法。
雷勒忽然戳戳哈恩的胳膊，“我在宿舍看到克塔的包裹了，没看到你和伯德的啊？你们的包裹放哪了？班里我也没见到。”
伯德被雷勒提醒，猛然想起来这件事，他一拍大腿，坏了！
“哈恩，我们的包裹还在马车上没拿下来呢！”
“啊——那今天晚上怎么交作业啊？”
直等到晚上，也没等回来家里的马车，看来扎衣并没有发现遗漏在车里的包裹。
伯德在第二天交作业时向肯纳说明情况。
肯纳倒是没说什么。半年来，伯德常常私下去向肯纳请教问题，经过这半年的相处，肯纳清楚伯德不是不写作业的人。
当天晚上，伯德、哈恩虽然去洗澡了，却没有可更换的衣物。只能勉强套上有些汗味儿的衣服。伯德嫌弃得直呲牙。得益于家庭条件，哪怕是在科技落后的今世，他过往也从没有穿过不整洁的衣物。
哈恩倒是无所谓。
第二天下午，终于等到扎衣把包裹送来了。伯德长舒一口气。
从那天起，哈恩、雷勒和克塔都想找桑德斯的麻烦，但就方式上依旧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
哪怕秋季开学，训练课开始教导伯德所发明的新-蕴气式，也只是转移他们一晚上的注意力。
那晚，克塔和雷勒对此惊讶极了，哈恩却满不在乎：“伯德就是这么厉害，有什么好惊讶的？”
见伯德没什么特别开心的神色，克塔两人也只好忍住。
在后面几天，同学们艳羡他们提前学习过时，雷勒也学着哈恩的样子，漫不经心搪塞过去。
别说，还挺爽的。
但随即，他们的心绪又转回到桑德斯身上。
到第四天，他们就忍不住，想抓阄出一个方式去揍桑德斯。伯德把他们都拦住。被抓去洗衣房干活可不是一件小事。
伯德逐渐想清楚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绍恩家族各分脉之间、脉主家与普通家庭之间，矛盾这么激烈，怎么除了春天伯德打的那场群架，就没有别人打架受罚的消息传出来？
学院里平常不见人打架，肯定是有猫腻。只要去探查询问，肯定能找到可以放心打架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