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试镜成功
一贯淡定的庄蕾爆了粗口，好在还没放弃，拿起电话走了出去，看来是想再弄点盘外招。
“加油！吕嘉轩！”
毕竟心里有点愧疚，看到吕嘉轩进去，林诺还不忘给他鼓励。
身边跟着的其他工作人员，看到这么没心没肺的林诺，基本和庄蕾是一样的失望反应。
反正外面没有其他演员试镜，林诺胆子大起来，凑到门边，隔着门缝看了进去。
“好家伙！”
只见吕嘉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剑，在不大不小的场地中身影翻飞，闪转腾挪，带起一片剑光。
单把这一套剑法录成片段，放到任何一个剧组试戏，绝对没问题。
耍剑完毕，吕嘉轩抱拳拱手，原地站定，面不改色气不大喘。
坐成一排的工作人员连连点头，交头接耳，显然很满意，只有中间的导演没什么反应。
后面问了几个问题，林诺听不见，索性退了回来。
“一点机会都没有！”
没看到吕嘉轩的表演前，林诺还有点侥幸心理。
现在一对比，心里凉凉的，估计这次试镜多半要泡汤。
只能希望公司不要“记仇”，后面给安排点合适的角色。
“林诺！”
终于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林诺长出一口气，毫无心理负担地走了进去。
一排工作人员面前都有姓名牌，正中间的是导演邓城，也是唯一没有对吕嘉轩的表现有明显赞赏的人。
“林诺！经验不是特别多啊，也不是科班出身！”
说话的是副导演，看完林诺被美化到极致的简历，仍然不是很满意。
“没关系！我们这次是全国公开招募，只要表现得好，都有机会。开始吧！”
谁都知道这是场面话，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客套话说完，众人都放下手中的简历，抱着不算多的期待，看向林诺。
“各位老师，我给大家展示一套古装戏中妖魔斗法的动作。”
人有压力，精神紧张，会不要脸。
人没有压力，完全放松，会更不要脸。
林诺唯一勉强可以被称为形体的就是“坟头蹦迪”。
毕竟是正式的试镜，不能按照给顾曲跳舞时那么乱扭。
但总归只是一些手上的法诀之类，视觉效果还行，和动作两个字基本不沾边。
这么说吧，一套演完，林诺的双脚都没离开过原地。
工作人员都是专业人士，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好！谢谢！就这样吧……”
副导演用手捂着嘴，说话都有点含混不清，看向身边的导演邓城。
“反正是最后一个，让他多展示一点吧。”邓城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林诺，“小伙子，有什么擅长的？”
“我……熟悉小说！”
邓城眉毛微微一动，显然没想到有人在试镜时把“熟悉小说”作为特长。
“真的熟悉吗？”
“金古梁温，都熟！”
邓城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沉吟片刻，用演戏时才会讲的台词腔调问出两个字：
“是你？”
“是我！”
林诺没有片刻犹豫，一瞬间就融入了刀光剑影，迷雾重重的古龙世界。
20世纪的邵氏动作片，在两个从未有过交集的人身上重现辉煌。
“你终于还是来了。”
“我当然要来。”
“所以我该走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因为我还没喝完这杯酒。”
“你现在已经喝完了。”
“所以我要走了。”
“可惜，你已经走不了了！”
邓城激动地站了起来，带头鼓掌：“合格！小伙子，我一直在等你！”
身边的工作人员看到导演宣布合格，都跟着起身，鼓起了掌。
“如果连古龙的作品都不熟悉，怎么可能演好剧中的角色？小伙子，我看好你！”
……
“庄总，拿下！”林诺看到等在门口的庄蕾，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我看到了。”
呆立在门口的庄蕾，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只有一种身体和心灵双重透支的疲惫感。
庄蕾的表情同样很复杂。
有喜悦，但不多，更多的是怀疑。
一种对自身从业十几年专业水准的怀疑，一种“自己是不是老了”的怀疑。
毕竟职业素养很高，庄蕾定了定神后，恢复了神采。
“今晚约了导演、投资人吃饭，你也来！还有其他公司的演员，注意说话点分寸。”
“明白，庄总。我大概能演什么角色？”
“角色别抱太大希望。可以说是小配角，也可以说是戏份多一点的龙套。”
“龙套好，龙套亲切！感谢庄总，感谢公司。”
“不用感谢我和公司。”庄蕾脸上又浮现出那种自我怀疑的神情，“我感觉你就算自己来，都能选上，真的！”
话是这样说，等到晚上的饭上，林诺才见识到庄蕾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如果没有她在背后运作，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虽然导演因为个人喜好的关系，非常欣赏林诺。
但现在还没开拍，更多的权力是在制片人、投资人手上。
庄蕾的“主攻”对象正是这些人，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全部喝到位。
喝不过，真的喝不过。
林诺自认酒量不小，但看着庄蕾三两多的一盅酒，仰头就闷的架势，只能甘拜下风。
田忌赛马。
林诺打不了高端局，只能把目标转向导演邓城。
三杯酒下肚，两人从“狗哥”之外到底谁是金庸笔下第一高手，聊到青龙会的首领白玉京最可能是谁。
谈天论地之间，仿佛曲阳遇上刘正风，心照神交，对酒高歌，好不快活。
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即将开拍的楚留香。
如果不是现场有其他演员，估计邓城当场就要拍板给林诺加戏。
林诺与邓城称兄道弟，推杯换盏。
旁边坐的另一位被选上的演员——吕嘉轩，多少沾点自闭。
“吕哥，马上要一起拍戏了。你比小弟有经验，到时候多带带我，敬你一个！”
吕嘉轩上次《聊斋》杀青宴，和林诺喝过。
喝到一半再次受伤，这次看到林诺端起的酒杯，产生一点心理障碍。
调整了一下坐姿后，碰上酒杯，一饮而尽。
紧接着，两人连干几杯。
吕嘉轩咂吧一下嘴，摆摆手，示意先缓一缓：“你今天试镜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