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海神
“人类，还是太弱小了点。”
海神摇头，单手握住了陆离的剑。
蔚蓝色的屏障将陆离震慑弹开。
“不过人类倒是一种有着毅力的生物，起码制作出来的这幅身躯，吾很喜欢，当年的那个小子，叫什么......江泉？还算守信。”
陆离死死的盯着海神：“江家的老太爷？”
海神慢条斯理的坐回了自己的王座，很有耐心的和陆离解释着：“吾不是第一次想要重临这个世间了......哈，人鱼作为吾的信徒实在是最好的容器，可惜第一次的容器绝望与憎恨都不够，吾只好舍弃了那个身躯，不过那个时候，吾刚好遇见了那个人，他说，把那副破烂的身体给他，他会为我制造更好的。”
江家的第一条人鱼，就是海妖公主见到的那条。
吸满了绝望与人性贪婪的人鱼，被海神接到了深渊，要作为自己降生的容器，但因为相性不够，所以只能放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千年的跨度，但江家的老太爷恰好遇见了这一幕，所以和海神有了约定。
这份跨越百年的人神之约，在江淮的执掌下，白枫的试验中，成功了。
海神凝眸：“但还是不太够，没关系，杀了你就可以了。”
杀了陆离，白汐的绝望自然就够了。
海神轻轻用三叉戟划开了空间：“不过，吾得先拿到吾的憎恨。”
陆离不屑：“从绝望和憎恨中重生人间？你成为了堕落之神？”
“人类总是......如此短见，本就没有堕落不堕落，神一直都是神。”
海神没理会陆离，而是从空间中抓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少女，海妖公主阿希娅。
陆离来的地方，也就是亚特兰蒂斯，一直都是神明手中的玩具，可以随意掌控，如今海妖公主就被海神强行从亚特兰蒂斯中扯了出来。
“吾培育了千年的憎恨，是时候取回来了。”
人鱼作为容器，吸收绝望和信仰，海妖作为主体，溢满憎恨，二者合一，将会诞生最好的神明躯体。
在苦痛之中演了千年戏曲的海妖公主，那份憎恨庞大的无法估量。
而小笨蛋，按照原本的剧情，也应该是心怀绝望之人，这都是神明写好的剧本罢了。
海妖公主柔嫩的肌肤被海神直接破开。
作为海妖的憎恨中心，心脏是千年憎恨的卵巢，孕育着憎恨之心。
只要吃了这个憎恨之心，然后杀了陆离，海神就能降临世间。
但。
空空如也。
“心脏呢？！”
在海妖公主的躯体内，什么都没有，本该有着心脏的地方，空空如也。
昏迷的阿希娅因为疼痛醒来，很快理解了现状，她笑了，转头看向陆离：“你答应我的，弑神。”
“当然。”
陆离咧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心脏。
在婚礼之前，阿希娅就将自己的心脏取了出来，给了陆离。
【千年憎恨：由海妖公主凝结的怨恨结晶。】
陆离举起国王之剑，将结晶劈的粉碎。
【希望与黎明之剑：由精灵们打造的勇者之剑，落于彩虹终结之地，能够消弭世间的怨恨，覆灭痛苦与绝望。】
“我一直在想，小笨蛋明明代行的是人鱼，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海神？你是想把小笨蛋当容器，利用绝望与憎恨夺舍？”
人不应该同时代行两个神明，所以后面想要灭世的根本就不是白汐，而是面前的波塞冬。
海神狰狞着表情：“你居然猜到了吾的意图？”
陆离耸耸肩：“很难猜吗？想要依靠绝望与憎恨复活的神，又不只有你一个。”
起码陆离就知道第二章还有个神想这么复活，所以陆离很轻易的洞悉了海神的准备。
“憎恨没有了，绝望不完全，海神波塞冬，你就算降世，又能有几分神力呢？”
陆离再度抬起剑。
如今的海神，哪怕复活不完全，也应该起码是四阶代行者了。
这远不是还没有代行神明的陆离能够对付的。
“这么慢吗？”
陆离皱眉。
他还是在等人。
原作里面这会儿应该有一个可以借用的npc才对，那是隶属于华夏的神明，战神刑天，玩家是在刑天的帮助下才杀死了海神。
可现在刑天根本就没来。
很坏，不会是迷路了吧。
陆离叹了口气，点开了隐藏的提示框。
【已经达成隐藏激活条件，觉醒代行时可以获得原神明小部分力量体验。】
这是不久前留下的东西，也是陆离的不慌的底气所在。
“系统，给你爹我抽个厉害的。”
神明也是有强弱之分的，弱的神明天然就锁死了上限，比如旁边的画皮妖，撑死也就修到三阶了。
所以觉醒代行的神明是谁，其实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你吞了我的巴蛇，要是不给个比巴蛇还要强的，我可就*了你*了。”
陆离点下了随机按钮。
以神性灵药为底，人鱼不死之泪献为祭，鬼面为羁绊索引。
少年的头顶上浮现了人鱼为他戴上的王冠。
国王之冠。
在短暂的瞬间，陆离获得了国王的神格。
以此再度二次献祭，觉醒为国主之神！
陆离双目猩红间，一行血红的要渗出血的字迹出现在了眼前。
【其一：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
【其二：西北无日幽冥之国主】
【其三：钟山之神】
【其四：于终末之地，仅存之图腾】
古老的歌谣奏响，令人澎湃的原初乐器——鼓的声音响彻四方。
幽冥无日，有衔烛照日之龙，故名，烛龙！
似乎有什么从古老的远处漫步而来。
仍于羽人之丹丘，留不死之故乡。
高亢的歌声响起应和。
“吾即是汝，汝亦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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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卦啊，这一卦叫什么呢？”
穿着洗的发白的道袍，白胡子的老道人拿着葫芦灌了一口酒。
“初九？用九？诶，都不对。”
老道士将铜钱抚开，打了个酒嗝儿，带起三分酒气。
“这个就叫，飞龙在天，在天~”
他似乎是喝醉了，歪歪扭扭的打翻了烧制好的龟甲，随后虎虎生风的打了一套醉拳。
“嘿，亢龙有悔！飞龙在天！”
原来他说的根本不是飞龙在天，利见大人的卦象，只是喝醉了胡言乱语罢了。
“吃我......降龙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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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淅淅沥沥的雨中，一个络腮胡的魁梧壮汉在虚数之海前停住了脚步。
他听到了让人有些恍惚的声音。
那似乎是......龙吟？
天上纯白的门被这一声龙吟惹的裂开了缝。
壮汉呆愣的看着一道蜿蜒古老的身影直冲天际，破开了云层，肆意的倾泻着自己的神性。
远处的星月市的人们站出来，看着天际破晓。
从古至今，老人总会给孩子讲述雷雨天有龙行踪的故事，仿佛龙生来自带云雨。
今日，无数人凝望着那道从太古而来的身影，燥热着心头莫名沸腾的血，看着那道身影飞入云端，行云布雨，始知此事为真。
壮汉喃喃的道：“原初之龙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