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为米花町流过血，我为米花町流过泪
秋庭怜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只是脖子有些压痛，又不是生了什么大病。明天也就该出院了。”
凉宫弦乐眨了眨眼，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说道：“秋庭小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难得的公款报销的机会哦~不管身上有什么小毛病，都可以提出来的。毕竟这次事件闹得这么大，警视厅为了消弭影响，肯定会全力满足你的需求，给你报销相关费用的。”
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歪着头，那副模样像是在给秋庭怜子出一个绝妙的主意，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缓解秋庭怜子心中残留的紧张与不安。
“我们……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吧，和我说这些坑自己的部门真的好么。”
“你是第一次见到我，而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你。”
“事实上，我是秋庭小姐的歌迷来着。”
“歌迷……”
秋庭怜子眨了眨眼。
理由倒是不错，但还是能感觉到很强的目的性。
但秋庭怜子觉得受用。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建议，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悄然间拉近了两人心理上的距离。
原本秋庭怜子心中是对警察有着几分排斥情绪的，但此刻与凉宫弦乐交流起来，她却全然没有那种距离感，反而感觉就像是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聊天一样自然。
“这些事还是今晚就说吧，我怕明天一睡起来，那些细节就给忘记了。”
秋庭怜子一副追忆的模样：
“我唱歌的时候很专注，在看见那场河边斗殴的时候，打了报警电话就走了，实在想不起更多细节。但我对声音的印象比较深，依稀有听见在打斗的过程中，有听到【岛】和【馆】两个地点的后缀。”
“不知道对你的工作有没有什么帮助。”
“岛？馆？”
凉宫弦乐皱着眉将这一线索记录下来，面露思索。
他向来和赌毒不共戴天……
米花町是他的地盘。
敢在他的地盘上贩毒，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罪犯了，一定要出重拳！
将整个贩毒网络连根拔起！泥惨会就是第一个目标。
至于秋庭怜子口中的【岛】、【馆】，能筛选出来的目标有限，只能将其交给缉毒科的同事充当苦力调查了。
凉宫弦乐合上笔录本，站起身：“我明白了，感谢秋庭小姐你提供的宝贵情报。”
“其实一点用也没有吧。”
“不不不，相当有用，很快秋庭小姐就能看到这个贩毒网络覆灭的新闻了。”
“但愿如此……那就拜托凉宫警官你了。”
秋庭怜子微微颔首。
她是正儿八经的老米花人，自小在米花町长大，是帝丹小学、帝丹高中的优秀毕业生，米花就是她的家。
有凶恶的罪犯在自己家里从事贩毒工作，作为米花土著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全部驱逐出去。
“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秋庭怜子语气轻快地主动提出，大大方方亮出自己的号码：
“到现在还没好好地感谢你今天救了我，等过几天我请凉宫警官你吃顿饭。”
凉宫弦乐把秋庭怜子的手机号码记下来，然后转身过去，用低沉而神秘的声音说道：“明天醒来的时候，记得看新闻。”
“新闻？”秋庭怜子有些疑惑：“我会的。那么晚安，凉宫警官。”
“晚安，秋庭小姐。做个好梦。”
待凉宫弦乐走出病房后，秋庭怜子自言自语道：“得搬家了……”
……
走出病房后，凉宫弦乐随手将笔录本交给小巡查。
转身，却发现一位不速之客迎面走来——
喝了一顿酒，降谷零似乎觉得自己又行了，哥俩好似的环抱着胸站在凉宫弦乐对面。
窗外的月光恰在此时倾泻而下，走廊形成了界限清晰、对比鲜明的光与暗两个区域。
凉宫弦乐笼罩于阴影内，降谷零则沐浴在月光之下。
“秋庭女士情况如何？”
“无可奉告，降谷同学。我再三强调，在取得警察手册之前你还不是一名正式警察~关于受害者的情况这里不便透露。”
凉宫弦乐无奈叹了口气，知道降谷零怕是想来和自己嘴遁的。
一时半会没法脱身，索性掏出手机，寻找琴酒的号码。
降谷零捏了捏拳头，语气有些怪异，开门见山道：“为什么要直接把犯人杀了？”
“嗯？”
降谷零紧接着说道：“那么远的距离，凉宫教官你都能做到一枪爆头，以你的能力，想要留下活口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他的眼中满是严肃与认真，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犯人的目的很明显是逃跑。在你开枪之前，犯人已经表现出想要夺车逃跑的意图了。这种时候，如果只是让人质失去行动力，犯人在慌乱之下，来不及深入思考，大概率会丢下人质自己逃跑……”
“等撇开人质后，有很多手段可以制伏犯人，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
“嗯嗯你说。”
“可就是这样，你还是直接开枪把犯人杀了，为什么？”
“嗯嗯你继续说。”
凉宫弦乐连头也不抬，敷衍着。兀自敲击键盘，给琴酒编写短信：
【琴酒，我想吃鱼了。】
嗡嗡——
几乎是信息发送瞬间琴酒的短信回来了：【？】
“我说什么？回答我啊！凉宫教官！”降谷零有些抓狂：“我是不是可以怀疑，凉宫教官你和犯人背后的犯罪组织有关联，所以才要借这个机会灭口啊？！”
嚯！
不愧是主角团，看人真准！
他确实和犯罪组织有关联，不仅有关联，还是里头的干部。
敲诈勒索，杀人放火，操控国会，买卖军火，研制毒药……酒厂把日本刑法里能犯下的罪名全犯了！但就是不开赌场，不贩毒！
对于这一点，凉宫弦乐还是可以骄傲地挺起胸膛。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说虽然我满身符文，但我是个好女孩一样。
他是酒厂的干部，可不是什么泥惨会可以来沾边的。
为此，凉宫弦乐决定挽回自己的声誉。
语气冰冷道：
“我为米花町流过血，我为米花町流过泪，这里是我的家。现在，你怀疑我和在米花町涉嫌贩毒的暴力团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