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由一日

深吸了一口气振奋精神，路明非打算问问自己父母的事，毕竟这才是他加入卡塞尔学院的主要目的。

他觉得自己得问清楚，到底自己爹娘在这桩乌龙入学案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什么爹娘会腹黑到把唯一的儿子往死里整？难道他是捡来的？小时候没觉得啊。

凄厉的警报突然横空而过，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路明非呆住了，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瞬间严峻起来的脸色显然说明局面严峻。

“是空袭么？”路明非听到防空警报的声音，左看右看，“还是说龙族来进攻了么？龙族会用空袭么？对的，它们是会飞！”

他说完的同时发现了一桩奇怪的事，偌大一个校园，却是空荡荡的，只有他、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三个人站在草坪旁，加上还在办公室的韦尔夫也只有四个人。就算是暑假还没结束这也太不合理了。

“糟糕……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找隐蔽物！该死的他们就要开始了！”富山雅史大喊。

“还是回办公室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面色肃然。

已经晚了，他们背后那栋小楼的楼梯上出现了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m4枪械的人群，维修部的工人们从办公室里闪了出来，似乎要去制止，但是对方抬枪就射，特种兵般魁梧的木工们在冲出办公室的刹那间就纷纷倒下了。

“是龙类的追随者吗？人奸？”路明非见对手是人类有些疑惑。

在那些人把枪口指向路明非之前，富山雅史拖着他和古德里安教授一起，闪进了窄道里。和他文弱书生的外貌不同，富山雅史的力量不容小觑，虽然比不过路明非，但出于对方对场地的熟悉，路明非没有挣扎，任由其拖入窄道。

果然，不知为何，黑色作战服的入侵者完全无视了这三个目标，从窄道外高速闪过，而教堂里冲出了深红色作战服的人。这个寂静到极点的校园忽然变成了战场，每一栋建筑里都有人往外涌出，他们以服色分群体，每一人都带着武器，见面都是毫不留情地扫射，很多人在露面的第一个瞬间就被撂倒在地。枪声震耳欲聋，路明非简直以为他是在二战的北非战场上。

难道这个窄巷有什么结界吗？他好奇的看向古德里安教授。

“学生会主席想干什么？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他不想被扣学分吧！”古德里安教授捂着耳朵，对富山雅史咆哮。

“他在乎过么？他的绩点原本就不高！”富山雅史说着，敏捷地下蹲。虽然这段窄巷似乎在所有人的视野盲区，但子弹却没有视野。流弹的呼啸声就在富山雅史头顶掠过，路明非想那一准儿是一枚真的子弹，而富山雅史只要再慢一瞬间就会像维修部工人们一样倒下。

学生会主席暴动了？这里的学生会是以武斗为己任的么？这是美国，不是法国。

“他叫恺撒•加图索！”富山雅史直起身来愤怒地说，“那个开布加迪威龙的纨绔子弟！”

他从怀里抽出那柄航炮版的ppk，另外更换了一枚弹夹，满脸都是突击队即将上战场的决然。

“我会记住他的！如果他选我的课，我会要他好看！”古德里安教授大喊。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生命结束，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射入了他的身体，在那身邋遢的西装上留下一个冒烟的弹洞，一泼血溅了出来。古德里安教授低头，吃力地看了一眼身上的弹孔，拉住路明非只说了一句，“你的选课单……记得要填好！”

古德里安教授瘫倒在地。试图扑上去救援的富山雅史背后中枪，像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猛地向前扑了几步，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总该不是开玩笑的吧？”路明非在心里说。就在他面前，真真切切地有人死了。

他背贴着墙壁，感受着外面无数弹道交错。那些杀人的子弹擦着他的身旁飞过。校园现在成了屠场，而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还没有被安排宿舍的新生，更不知道哪一边是人奸哪一边是人类。

他悄摸摸的从窄巷中溜出，依靠“战士”带给他的强大的身体控制力，他在没吸引所有人注意的情况下，悄咪咪的爬到了一栋小楼的楼顶。他打算先观战一会儿，等到他分辨出哪方是人类势力后再出去帮忙。

因为过程中过于集中注意力，他没看到在他离开窄巷后，韦尔夫从办公室出来，拖着古德里安教授二人进入了办公室。而看到他们的人见他没带武器，拖着倒地的二人，就像战场上的急救员一样。出于某种不成文的规定，他们没有对韦尔夫出手，仿佛忽视了他的存在，任由他带着二人的尸体进入了办公室。

“定位！定位！对方还剩余四十三人！”

“对方剩余二十七人！有一名狙击手未能定位！他已经干掉了我们十三个人！解决掉他！”

双方一边对着对讲机咆哮，一边持续射击。明明都能听到，还这么搞，该说是某种仪式感吗？

因为出色的选取地点，目前还没有人发现路明非藏身的楼顶。他趴在女儿墙边缘，听着战场的进度，时而探头观察一番，做好转移阵地的准备。

外面屠杀式的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校园四处硝烟弥漫，草坪和过道上满是尸体。双方已经动用了包括手雷、掷弹筒、肩扛式火箭炮在内的各种武器。路明非蹭过不少兵器杂志看，认识这些价格不菲的家伙。横飞的子弹击碎了距离他不远处的一排玻璃，不止一次地打碎了路明非“这只不过是一次演习吧”的幻想。

那些武器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家伙！

他趴在地上，托着下巴往外眺望，渐渐地看出了点门道。身穿黑色作战服和身穿深红色作战服的两拨人显然是对立的，他们都是试图向着对方的本部发起冲击，黑队的本部就是刚才他们所在的那栋小楼，深红队的本部则是草坪对面的教堂，此刻的炮火焦点是双方阵地中央的停车场，双方冲锋队都必须强行通过停车场，而那里没有足够的隐蔽物，完全暴露在弹幕下，死在那里的有四十多个人了。

路明非的心跳逐渐变快，他随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虽然战争不属于战士，但是战争中一定会出现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