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跳崖求死(下)
荼毒尊者冷冷地扫视着刚才那些追赶张毅桐的供奉,供奉们脸上冷汗溢出,如雨水般滑落,生怕遭遇不测,连连施礼,恭声道:“那个青年确实不是一般之人,身怀修为,千真万确!我等不敢欺骗尊者,望尊者明察!”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敬畏,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荼毒尊者沉吟半晌,恨声道:“也罢,都是尹家搅局,今日之恨,他日必报!”眼神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仿佛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尹家付出惨痛的代价。此时,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血红色的闪电,紧接着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仿佛是天地对他仇恨的回应。
荼毒尊者和众人回到刚才交战的地方,只见秃鹫已经身首异处,鲜红的血迹流了一地,那浓稠的血液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创口中仍有鲜血汩汩流出,腥味弥散在整个山坡,令人作呕。跟随他的供奉们,全部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如同死的一般,现场一片死寂,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在秃鹫的尸体旁,有一些黑色的灰烬,仿佛是被某种力量灼烧而成。
荼毒尊者惊出一身冷汗,挣脱搀扶他的人,快步跑到一个供奉身边,弯腰,伸手,一试,呼吸还有,没死,他舒了一口气。这些人都被制住了,并没有被杀,下手之人已经手下留情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惊讶,心中暗自揣测着是谁有如此身手与胆量。
“一定是尹氏族人所为,我们和他们誓不戴天!”人群中有人恶狠狠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我们要把尹家斩草除根,报仇雪恨!”大家一呼共鸣,声浪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山谷中回荡,仿佛要将尹家彻底淹没。
荼毒尊者仰天长啸,凄厉无比:“天不佑我也!我荼毒尊者一世英名,被干干净净地葬送在天宇山上!”他的啸声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在山谷中久久回荡,惊起一群飞鸟。这些飞鸟的羽毛上,都带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仿佛是受到了某种神圣力量的庇佑。
“尊者,这不能怨你,对手太狡猾了!”有人急忙劝慰道,试图安抚荼毒尊者的情绪。
荼毒尊者摆着手,示意大家安静:“先把人救醒再说!”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仿佛在这场争斗中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这些人只是被人用普通手法制住了穴道,并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已经解穴,立马就恢复了正常。
“尊者,我等无能,被人止住,连人家长啥样都没有看到,请尊上责罚吧!”被救之人可怜兮兮地,衰得就像死了儿女一般,眼神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秃鹫被人杀死,一个个被人家制住,你们竟没有看到来人?信不信我立即杀了你?”荼毒尊者一脚把面前说话的供奉踢翻在地,那供奉像个破布袋般滚落在一旁,狼狈不堪。
“属下不敢说谎!属下不敢说谎啊!”那个供奉一咕噜爬起来,跪在荼毒尊者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其他逃脱一死的供奉呼啦跪倒一大片,连连磕头,不住声地求饶,现场一片混乱与狼狈。
众人心惊胆战地望着荼毒尊者,眼神都在祈求这个杀星能够手下留情,那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愤声道:“今日之辱,我们会报的!赶快救醒被制之人,留人继续监视这里,一有响动,及时向太守府传递!其余等回府再议!”荼毒尊者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决然与狠厉,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复仇的曙光。
此时苍宇山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寻宝之人因年轻人跳崖而死,失望地离开了。可是大家也在庆幸,这样的结局比预期的要好,因为这十多天的经历,虽说惊心动魄,但毕竟没有送命。他们的身影在山林中逐渐远去,只留下一片寂静与落寞。在他们离去后,山林中隐隐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那笛声空灵而神秘,仿佛是这片山林的精灵在诉说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毅桐竟然奇迹般的醒了。当他意识到还活着的时候,忍不住仰天哈哈哈地狂笑起来:“哈哈哈,我张毅桐竟然没有死,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这凄惨惨的悲愤的呐喊,向着四周滚荡而去,在山谷中久久回响,仿佛是对命运的不屈抗争。
山崖上惊心动魄的一幕,让他不寒而栗。记得他在众人包围中,趁着尹家和太守府交恶之时,像只脱离了罗网的兔子,施展踏雪无痕的身法,向着山上狂奔逃命。他的身形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在山林中飞速穿梭,太守府的人就像跗骨之蛆,紧紧地咬着他不放。他们的眼神中透着贪婪与凶狠,脚步如飞,当然其他寻宝人也野心不死,随后追上。他终于跑上了那个断壁悬崖,眼前已是死路一条。他就像砧板上的鱼,等待他的只有被人宰割了。
“天啊,为何要这样羞辱我,绝我?”张毅桐心如刀割,万念俱灰,双手高举,愤而厉嚎。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仿佛是对上天的质问。
文山木就站在离他五尺远的地方,嘻嘻地笑道:“年轻人,跑啊,跑啊,想在我手中逃命,妄想!”他的笑容中透着嘲讽与得意,仿佛在欣赏着张毅桐的绝境挣扎。
“你们这群豺狼,我和你们何冤何仇,要对我赶尽杀绝?”张毅桐横眉怒目,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文山木。
“我们都是仁慈之人,并不想要你的命,只要乖乖跟我们回太守府,一切好商量!”文山木皮笑肉不笑地向前走过来,那虚假的笑容让人作呕,仿佛隐藏着无数的阴谋与陷阱。
“呸——”张毅桐大声喊道:“再过来,小爷就从这里跳下去!”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跳啊,跳下去,就会粉身碎骨的!跳啊——”文山木恶心地冷笑道,“吓唬老子,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娇嫩嫩的小白脸舍得死吗?”他的话语如锋利的刀刃,试图刺痛张毅桐的内心,让他放弃抵抗。
文山木又往前走了两步,鄙夷不屑地瞅着张毅桐,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蝼蚁,随时可以将其踩死。
张毅桐往悬崖边上了小半步,低头就能看到幽深幽深的悬崖,云雾飘荡,有始无终,深不知底。也不知道飞机失事后,我来到什么世界,孑然一人,孤苦无依,被这么多人追杀,看情形定无生路,不如一死百了,也免得受那些无望无尽之灾。他虎目含泪,仰天大叫道:“爸——妈——儿子厄运连连,深陷绝境,老天不仁,儿子就先走一步啦!”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亲人的思念与不舍,以及对命运的无奈与绝望。
张毅桐鄙视着正向他逼过来的文山木,向着崖底纵身一跃。他的身体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向着无尽的黑暗深渊坠去,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在他坠落的过程中,崖壁上突然闪烁出一些奇异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着幽蓝的光芒,似乎在减缓他下落的速度。
“我没有死!我竟然没有死!”张毅桐回想到先前的一幕,喜极而泣,暗自庆幸,不禁诅咒道:“老天有眼,太守府,太守府,等着吧,张毅桐与你们势不两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复仇光芒,仿佛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太守府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四周是不知名的茂盛浓密的植物,纤细的杆茎有一人多深。这些植物就像天然的屏障,紧紧地包裹着张毅桐难以移动的身体。剑形似的柔韧而宽大的叶子在微风中不住地摇摆,枝叶相互摩挲而发出的沙沙声,像海潮似的回响着,并向着远处荡漾。每一片叶子上都闪烁着一层淡淡的荧光,似是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那光芒交织在一起,仿佛在编织着一张神秘的大网。
张毅桐正躺在厚厚的恰似海绵的枯败的植物秸秆上面。也不知道这个天然的草垫到底有多厚,反正张毅桐从天空摔下来竟然没有被摔死,这天然的草垫有足够厚。就算最下层的已经腐烂,但是最上层的草层却还清新。但周围似乎腥臭气浓郁,他下意识地向四周嗅嗅,尽力地歪着头,把鼻孔靠近草层使劲深呼吸,一股浓浓的植物腐烂的灵气钻入鼻孔。他好像明白了腥臭来自于什么了。这股灵气中似乎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在空气中缓缓盘旋,仿佛是某种邪恶力量的残留。
“感谢上帝的厚爱,给我准备了这么个备用草垫,保全了我的生命!”张毅桐并不信任何教义,但这时候却想起了上帝,也真够滑稽的,连他都怀疑自己对上帝的诚心了。要是上帝真有灵性,真的厚爱他,就不会送给自己这样毁灭样的厚礼了。他的话语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似有回声在低语,仿佛是这片神秘之地在回应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