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府暗影眷魂忧
终于，那一日来临。得知王府来人的消息后，众女眷们匆忙赶到天仙宝境之顾恩殿外的玉白石广场跪迎。小月在一群嬷嬷、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如仙子下凡般款步走来。她身着荷裙，裙角随风飘飞，羽衣轻舞，神色宁静平和，却又自带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仿若那月宫中的嫦娥，令人不敢小觑。一位太监尖声喊道：“小月姑娘到，众人跪迎。”众女眷们闻言，纷纷跪地，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般微微颤抖，头低得几乎要触碰到地面，不敢有丝毫的抬头与懈怠：“拜见姑娘。”小月却微微一笑，轻轻福了一福，那动作优雅至极：“诸位姐姐妹妹勿要多礼。”众人看这个小月，议论道“上次查封大观园就在王爷身边，定不是一般仆人。”话说小月，她是王爷得贴身侍女，因为她心思细腻且聪慧过人、处事冷静、善于揣摩弘昼心意，，深得弘昼信任。弘昼便委以她重任，让其管理贾府女眷之事。她在王府中虽为侍女，却有着远超普通侍女的权力，可代弘昼决定一些园内事务，众人位份的评定，虽有弘昼事先的一些授意，但具体评判细则与安排多由小月拿捏。她行事果敢，却也知晓分寸，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小心翼翼地维护着王府的威严与园内的秩序。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小月的目光从众女眷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王熙凤身上，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清脆地说道：“你，前来报名。”这一指，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王熙凤俏脸绯红，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恰似天边的云霞般绚烂。众女眷们也都双颊羞红，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这突如其来的点名，让场面陷入了尴尬与紧张之中。王熙凤臊红着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哽咽了一下，才强忍着羞意开口道：“是。”众女眷们偷偷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惊讶，彼此之间用眼神悄悄地交流着，心中都在猜测着弘昼此举的意图。
在大观园正堂前院，气氛凝重。王熙凤满心忧虑，眉头紧皱，低声问平儿：“这弘昼王爷到底是何意？我如今该如何是好？”平儿轻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奶奶，莫要着急，且看看再说。咱们先稳住阵脚，总会有法子的。”
点名后的王熙凤，心中思绪如乱麻般纠结。她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纠结与思考，心中不停地自问：“这弘昼王爷到底是何意？我如今该如何是好？”她不时地咬着嘴唇，那原本娇艳的嘴唇都被咬得微微发白。平儿在一旁看着心疼，轻轻拍着王熙凤的后背，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安慰道：“奶奶，莫要着急，且看看再说。”王熙凤微微点了点头，只是那忧虑的神色依旧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脸上，挥之不去。
于是，她跪前一步，开始逐一报名，声音清脆悦耳，仿若珠落玉盘，每念到一人名，那女眷便微微抬头、叩首一下，以便小月姑娘辨认。
“宁荣两府以及旁族听宣女眷，共三十九人。”
“除去因病难以行动者，有三十二人今日跪候。”
“文字一辈有三位夫人，分别是贾门王氏、贾门邢氏、薛王氏，品级依次为淑人、恭人。”（注：淑人、恭人皆为古时诰命品级，王夫人因是元春之母，品级略高于众人）
“玉字一辈、曹字一辈近支罪妇共七人，尤氏学名珍（贾珍之妻尤氏），王氏学名熙凤，李氏学名纨，秦氏学名可卿，夏氏学名金桂，赵氏学名秀丹（贾政之妾赵姨娘），周氏学名惠莺（贾赦之妾周姨娘）。”
“府内贾氏本族未嫁之女共四人，贾氏闺名迎春、探春、惜春。”
“府内近支戚眷未嫁之女共九人，薛氏闺名宝钗，林氏闺名黛玉，史氏闺名湘云，李氏闺名琦，李氏闺名玟，邢氏闺名蚰烟，尤氏闺名芝（尤二姐），尤氏闺名英（尤三姐），另有一刚赐名女薛氏闺名宝琴。”
待妇人将众女一一报完姓名，仰头望向小月，静候其传达弘昼指示，仿若等待命运审判。
小月站在众女眷前，表情严肃又透着几分亲切，昂首挺胸，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说道：“妹妹此次前来，是要给各位姐姐妹妹讲讲从此以后，这大观园行宫里的规矩，这些皆是王爷所定，往后诸位姐姐妹妹论身份，皆为弘昼的家奴，还望姐姐妹妹们仔细聆听，务必谨遵弘昼圣谕，不可有违。这第一条，此园今后便是弘昼的居处之一，所有姐妹需时刻牢记自身身份，乃是弘昼的从属之人，弘昼之命即为天，莫说临幸之时需尽心侍奉，平日亦要全心全意。若有丝毫懈怠、侍奉不周、违背弘昼旨意，便是失了身为家奴的本分，定当受罚。此条重在心意之诚，需铭记于心。”
接着，小月继续道：“这第二条，大观园中女子众多，不分尊卑秩序难以管理。故而，弘昼为姐姐妹妹们拟定了五等身份，皆由弘昼赐名号。五等者，一等为‘妃位’，二等为‘小主’，其下为‘小姐’‘姑娘’和‘侍儿’；五等之下未获封号者，亦在园子里伺候，无特定称谓，地位稍次。五等身份各有尊卑差异，若弘昼欢喜，自会另行赐号。姐妹们需明白，这些称呼不过是弘昼喜好而已，切不可因之称谓而忘却自身真实身份，既为弘昼之人，便不可再以妻妾自居，更莫要以为自己仍是往昔的‘小姐’之类，更别提王妃之念，需安分守己。位份级别，与旧日府中的尊卑并无关联，一切全凭弘昼心意，其权威至高无上。”
众人听着，有的低头沉思，有的面露惊惶之色。小月并未停顿，又道：“这第三条，既入王府，所有犯妇皆为奴籍。姐妹们皆因家族获罪而来，然入了此园，过往之事不必再提。昔日已有夫君者，不可再有眷恋，家中亲眷若有男子，亦不可再往来。需谨守闺阁之礼，不可逾矩。”
而后，小月眼神柔和下来与女眷们交流：“这第四条，讲讲侍奉的细则规矩。弘昼不喜女子着旗装，好在贾府本属汉军旗下，姐妹们仍以汉装为宜，内务府亦会拨银以供装扮，以便侍奉。若有兴致，亦可着些宫中流传的样式服饰，以显尊贵。各房姐妹若得弘昼召唤，需自称小字奴名。弘昼不喜女眷称其为王爷，可称‘主子’或者‘爷’亦无不可，诸位姐妹只需依令而行即可，不得有误。”
再是第五条，小月面带微笑，眼神带着一丝安抚，语气缓和：“这第五条，关乎彼此相处之道。可依着尊卑之序，唤下位者相伴，彼此照应，亦为在这园中安身立命之法。上位者，如‘妃位’‘小主’之于其他姐妹，地位尊崇，若有所命，下位者需遵从，不得违抗，需遵循长幼尊卑，以维秩序。王爷怜惜诸位姐姐妹妹，会妥善安置。但这园中的规矩，大家需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