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破解暗号
“啊……你是说六亿日元的那件事？”
电话里传来贝尔摩德性感慵懒的声音：
“怎么？你同意我的提议了？”
“嗯。”
“那你还这么苦大仇深的干嘛？和我合作是这么让人痛苦的一件事吗？三亿日元耶，横沟乱步，你马上就要成为大富翁……”
“嘟嘟嘟……”
回应贝尔摩德的，是一连串的电话忙音。
“啧，看来现在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呢。”
贝尔摩德靠在床头，随手把听筒扔到一旁。
因为是今天早上刚给出的号码，所以当她在电话里听到横沟乱步的声音时，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嘴边已经浮现出了一抹微笑。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给我吗？”
——她本来还想再调侃横沟乱步一句的。
“真是……无趣的男人。”
贝尔摩德走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支香烟。
……
“这是什么？”
横沟乱步看着贝尔摩德递过来的一张纸条，上面画的都是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
“话说回来……”
他朝四周看了看。
“横沟老师，明天见。”
已经放学的高中生们三两结伴，一边向横沟乱步挥手作别，一边向倚在校门边的贝尔摩德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怎么突然跑到我工作的地方来找我？”
横沟乱步把贝尔摩德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低声问道。
“这不是都要怪你？明明已经答应和我一起合作寻找枫叶金币，结果都过去一天了，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
贝尔摩德甩开横沟乱步，抱着肩膀说道：
“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你天天都在学校忙些什么。”
“忙什么？当然是忙着上课，解答学生们的疑问……”
“是吗？我看你和那些女学生的关系都不错嘛，是不是平时也忙着和她们谈恋……哎呀别生气，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
见横沟乱步黑了脸，贝尔摩德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我现在已经下班，可以陪你一起找那些金币了。”
横沟乱步叹了口气，从贝尔摩德手中接过了那张纸条：
“所以，它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这个嘛……”
贝尔摩德用纤细的手指点了点纸条上写着的“ORO”三个字母：
“在意大利语中，这三个字母是黄金和财富的缩写。”
“喔，没想到你还挺懂意大利语。”
“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专业的什么？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也就是说……这张纸条其实就是记录那一万五千枚枫叶金币所在地的藏宝图？”
横沟乱步拿着纸条来回翻看，有些惊叹地说道。
“没错。”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说道：
“昨天我就在米花町发现了那个强盗团伙中剩下三个人的踪迹。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三个正被日本警方追捕，应该带着金币迅速离开这里才对。可是我跟踪了他们一段时间，发现金币根本不在他们的手上——他们也正在寻找那些金币。”
“然后……这张纸条就是他们唯一的线索。”
横沟乱步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从上至下，纸条上依次画着塔和塔旁边的月亮、类似于帽子的图案、倒三角、雨伞、被圆包裹的五角星、被一条直线隔断的矩形，以及一条鱼。
乍一看，这些图案毫无关联，甚至可以说它们根本不像是标注藏宝地点的暗号，更像是某个小孩随手一画的涂鸦。
“怎么样？确实是很难破解的暗号吧？”
贝尔摩德靠在横沟乱步的身边，歪着头和他一起研究这张纸条：
“那三个人也看不懂它们所代表的含义，昨天一直拿着纸条在米花町里打转。我注意到这一点之后，就找个机会偷偷地记下了纸条上的信息，不过看了半天也是没什么头绪……”
暗号，暗号。
说实话，这并不是横沟乱步擅长的领域。
虽然他是个数学老师，但是每当听到工藤新一讲述侦探故事里的那些暗号时，他总会感到一阵头疼，然后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既然找不到直接破解暗号的方法，那就试一试从出暗号的人身上下手吧。”
横沟乱步注视着纸条，口中喃喃自语。
——毕竟比起暗号，他更擅长研究人心。
“这张纸条应该是那个强盗团伙的首领留下来的，所以在他被捕之后，剩下来的那三个人才会不知道如何破解上面的暗号。”
横沟乱步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我也看了相关的新闻，那个强盗首领是意大利人，对东京地标建筑的了解不会太多，再加上语言不通，我们反而没有必要把他设计出的暗号想象得太复杂……是的，就要像看儿童涂鸦一样去理解这些暗号。”
“……”
贝尔摩德看着认真思考的横沟乱步的侧脸，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艳。
“中村小姐，你不觉得这上面的第一个塔就很像是那座东京塔吗？”
横沟乱步随口问道，却迟迟没有收到回应。
他转过头，发现贝尔摩德正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脸。
“中、中村小姐，你在听吗？”
“啊……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东京塔那边看一看？”
贝尔摩德猛地回过神，笑着问道。
“是的……我想，等我们到了那里，就可以找到下一个图案代表的位置了。”
横沟乱步奇怪地看了一眼贝尔摩德，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很好。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贝尔摩德兴冲冲地拍了一下手，然后迅速转身，走到了路边的拦车区。
好险……幸亏脸上还有面具。
背对着横沟乱步，她长出了一口气。
……
“你看。”
东京铁塔下，贝尔摩德扯了扯横沟乱步的袖子，伸手指向路边的指示牌：
“那个月亮的图案会不会指的就是月见路？只要我们循着月见路找过去的话……”
“不，不要这么做。”
横沟乱步摇了摇头：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个强盗首领是意大利人，能看懂这个指示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觉得，这个月亮图案应该象征着一种在世界范围内被普遍熟知的含义，比如……”
他看着贝尔摩德，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夜晚。”
横沟乱步脱口而出。
“夜晚？”
“嗯。”
横沟乱步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了贝尔摩德的视线：
“等到夜晚的时候，就会有无数的霓虹灯亮起……我想，这些图案指的就是会在东京铁塔周围亮起的霓虹灯图案吧。”
“是这样啊……”
贝尔摩德若有所思地看着横沟乱步，突然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那么，我们就一起在这里等待夜晚的降临吧。”
……
夜幕降临，东京铁塔上亮起了红色的霓虹灯。
“横沟老师！中村小姐！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
横沟乱步循声望去，发现四个小学生正站在他的身后，仰头看着他。
——那是江户川柯南和……其他三个不认识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