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流涌动
火炉里的煤炭烧的正旺，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金克丝耳尖微红，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自知理亏的白月辰，不知道从哪捡起一块石头装作若有其事地磨剑，时不时瞧金克丝一眼。
再瞧腿一眼。
正瞪着他的金克丝又惊又怒。
“我现在有点信迦娜的话了。”
“什么？”
“暗裔没一个好人。”
锵！
手中的魔剑闪烁两下，然后挣脱白月辰的手掌，飞到了金克丝旁边。
得，武器叛变投敌了。
没有剑玩的白月辰转个身，自顾自蹲到火炉前用炉钩子翻弄里面烧着的煤块。
前几天他没太关注，今天一看，那腿真白......
“暗裔曾经也是人，有七情六欲很正常，你不会以为神都是那种无欲无求的圣人吧，那是你见识太少了。”
白月辰找补了两句，金克丝无奈一叹，顺带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你看先前被符文诱惑差点成神的维克托，当时明明一拳就能打爆杰斯的头结果处处放水，然后打我就酿足了劲恨不得给我干碎。”
回头瞄了金克丝一眼，见少女竖着耳朵，他继续开口。
“还有我昨天救的史提拉图，那家伙本来在恕瑞玛没被虚空污染，结果您猜怎么着，她放着好好的飞升者日子不过，有一天偷了我的魔剑给自己来了两下，就为了和亚托克斯一样变成暗裔。”
“人家两情相悦郎才女貌，轮得到你这个暗裔淫魔来反对嘛。”金克丝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旁。
白月辰眉头一挑，“真要这样就好了，史提拉图是亚托克斯的养女。”
“......”
“......”
金克丝不禁又脑补出了她之前看小漫画的画面，她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牛逼，原来四千年前的古代人都已经玩这么花了。”
经这么一打岔，金克丝将注意力全放在八卦上，对即将和塞薇卡分别的伤感减轻了一些。
白月辰伸个懒腰，坐回女孩儿旁边。
“说说吧，是不是明早要走舍不得了？”
金克丝盯着又折返回来的白月辰想了想，开口道：“主要舍不得塞薇卡。”
“哦？我还以为你更舍不得蔚呢。”
提到蔚，少女嘲弄一笑，“她对象是皮尔特沃夫的最高领导，谁敢欺负她。”
她担心塞薇卡不无道理，她深知眼下两城的和睦相处是暂时性的，总有一天人们会淡忘掉诺克萨撒和维克托带来的战争，到时皮城和祖安会再次爆发矛盾。
“以后祖安有迦娜在不会出事的，当然前提是你上午有好好完成宣传工作。”抬手抓住一缕蓝发把玩在手里，白月辰表现的并没有对方那样担忧。
迦娜可是实实在在的祖安守护者，只要有充足的信仰力，皮城那点战力还真不够格来祖安撒野。
金克丝脸色微红，嘴唇动了两下，似是想让白月辰松开她的头发，但终究没开口。
“我有好好完成任务，现在祖安人几乎人手一张迦娜的画像。”她憋了一会，回复了先前的话题。
“棒棒的。”白月辰扭头看向武器台前的几个机械手臂，“不如我们现在就溜吧，不然明天离别的时候我怕你哭出来。”
“我长这么大就没哭过！”
“静水监狱那次？”
“那......那是意外，那个破监狱里面都是风沙害我迷眼了。”金克丝拳头捏紧，瞪着白月辰。
白月辰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他看着金克丝嘴硬的样子，特别想放声大笑，对方太好玩了。
“确实风沙有点大，凯特琳该翻修那里了。走吧趁着夜色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
“回来！先帮我把碍事的头发扎起来，然后我换身衣服再走。”金克丝大声喊道。
......
一个多小时后。
两人趁着夜色，摸到了已经维修好的飞艇前。
事实证明扎头发和换衣服真的很费时间，其实两人早就能出来了，但他不知道金克丝突然发什么疯非要说他扎的头发不好看，甚至还让他梳了几遍。
“门不锁真的靠谱吗？”
白月辰犹豫的一只脚踩到飞艇上。
对于金克丝不锁门的行为他有些质疑，他担心小偷会先塞薇卡一步，把屋子里值钱的玩意洗劫一空。
“赶紧上来大傻子，我住的位置很偏僻并且只有塞薇卡知道，就连蔚都找不到。”金克丝摸在飞艇方向盘上，有些等不及要出发了。
走上飞艇，白月辰看着已经操控飞艇升天的金克丝，“看你猴急的样吧，要不今晚你来开，我休息？”
金克丝默默摇头没有说话。
“行吧，你把我教会了就去休息，今晚我来开。行李里面带棉被了吧，上面的温度很低。”
“嗯带了，你靠近点，我现在操控的这个叫方向盘，可以调节飞艇方向，这个是调节高度的控制杆。”
“......”
夜色正浓，一艘飞艇悄然飞出祖安，在皮尔特沃夫的上空行驶。
一处高耸以灰色喷漆为主调的高楼内。
“汇报海克斯残骸的回收情况。”
“密探已经回收了皮尔特沃夫几乎全境的海克斯碎片，但数量不太理想......”
“呼。”昏暗的阴影中，坐在主座之人拿起杯中的茶水，缓缓吹散了表面的热气，“还差哪里？”
“是，是海克斯实验室。那里已经被凯特琳下令封锁了起来，没有她的口令我们不能进去。”
主座之人轻蔑一笑，起身走出阴影。
女人白色的短发紧紧束在脑后，显得极为干练。蓝色的双瞳淡漠而又冷静，仿佛没有人类情感。
“把头抬起来，菲罗斯家族的家主不应该像你一样唯唯诺诺。”
“不过是一个命令而已，凯特琳才掌管皮城几天，你就害怕成这样。记住，自立自主总胜过俯首为奴。”
冷漠不带感情的话语，从眼前这位看起来相貌不过三十岁的女人嘴里吐出。
女人将双手背在身后，看向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空，视野恰逢看到了在天上自由的飞艇。
她如今已经六十多岁时日不多，皮尔特沃夫最尖端的科技只能让她容颜永驻，却不能抑制体内不断腐化的器官。
瞥了一眼身后跪在地上的女子，女人叹了口气。对方是她最喜爱的侄孙女，如今尚不成熟略显青涩。
良久，女人回头，“如果你想知道是谁控制了你，不妨回头想想，谁是你不能批评的人。”
“海克斯增强手术即刻准备，另外派密探渗入海克斯实验室开展回收工作。我亲爱的侄孙女，凯特琳保不住菲罗斯家族的昌盛，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