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间接亲吻
听到这话，姜婉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代，身份阶级的差距就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商人的身份是最低，商人虽有钱，但很多人都瞧不上，而且这个时代对商人的束缚和打压还不少。
让当今皇帝亲自写牌匾和表彰，简直是大.大的抬举了商人。
那些在意身份阶级、迂腐固执的人，还有清高自傲、视钱财如粪土的文人学子岂会同意！
“若他们阻拦，这事只怕没那么容易。”
这动手写个牌匾和表彰的事都困难重重，那她还没说出来的想法只怕刚说出来，就别人给掐掉了。
可这个时候提及确实是个好机会，虽然艰难，但起码能开个头。
见她脸上带着担忧，曲墨凛便出言安抚道：“这事虽然会被阻挠，但办成也容易。”
“只要是人都在乎名利，更别说那些自诩身份高贵的人，他们更爱惜自身羽毛。”
“他们若是阻拦，便是不顾这里百姓的死活，这一定大帽子下去，他们可抗不住。”
若还有头铁的人想要阻碍的，那便先给其随便盖个高帽子，让其下不来。
然后在让其以身作则，为这里的百姓捐赠钱财和粮食，若对方拒绝，那便可以把之前的大帽子扣上去。
如此以来，这事便能办成。
听到这里，姜婉钰眼前一亮！
等曲墨凛安排人去做事后，姜婉钰犹豫了一下，便将自己的另一个想法提一提。
“关于商人，我还有个想法。”
现在的时机挺好的，若是不提，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她不指望能一次成功，只打算先开个头。
见她面色犹豫，曲墨凛越发好奇，“你且说说！”
这个时代还没有皇商这一说，姜婉钰觉得这可以促进一下。
任何时代，商人都是很重要的，他们可以带动经济产业链，让一个地方富裕起来。
而且，若是遇到战争，或是这样的天灾，缺钱、缺粮和缺其他物资的时候，都需要借助商人的力量，得到他们的支持。
但凡事都讲究个有来有往，不能光想着从他们身上薅羊毛，却不给他们好处。
盛元帝亲自给他们写牌匾和表彰，好确实是一个好处，这不仅能让他们光宗耀祖，还能给他们得到好名声，于他们的生意也有好处。
但能把生意做大的商人，那都不是傻的，这样的嘉奖得个一两次放在家里供着也就够了。
之后，再想让他们捐赠，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得给点看得见的，又很实际的好处，这样他们才能舍得掏出自己的银袋子。
互惠互利，才能可持续发展。
而且还有一点，很多商人想把生意做大，又不想被别人惦记，基本上都会依附与某个势力，每年上供一部分利益，寻求庇护。
若是依附的势力是个有异心的，那很容易出乱子，这一出什么乱子，最先倒霉的永远都是最底层的百姓。
与其让他们壮大其他的势力，倒不如直接与皇室合作，这样皇室也能统一约束他们。
至少，衣食住行方面的物品的价格成十几倍的涨、不给百姓活路这样的事情能得到有效的控制。
而且，这事若真成了，头几年，户部就会有足够的钱和粮，那镇守边关的将士也就不会出现军饷被拖延的情况。
姜婉钰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想法出来，想到什么说什么。
曲墨凛一开始是好奇，但越是听到后面，表情也就越凝重。
他不由陷入了沉思，将这事的利与弊都仔细分析一遍。
越分析，他越觉得这事可行。
“这事若成了，好处多过坏处，只是实行起来很是很难。”
商人地位低下，只不过是让当今给他们写牌匾和表彰，都会引起不少人的不满。
姜婉钰这个法子，可是会把商人的身份抬高的，那些人绝对会跳脚。
姜婉钰靠着椅背，淡淡道：“我知道很困难，但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嘛。”
“你若真的觉得这法子可行，那我们先谋划谋划，一步步的来。”
曲墨凛想了想，便点点头，“你说的不错，那你再和我说说你的想法。”
姜婉钰这法子，着实有点特立独行，但不得不说是个好法子，让他十分的感兴趣。
随后，他俩就这这事聊了一晚上。
聊着聊着，曲墨凛心中就有了一个清晰的的想法。
他想到了该如何运作，把这事促成。
接着，他拿出笔墨，把自己的想法都详细的记了下来，这样一来，日后实行这计划时也好查缺补漏。
记得差不多后，他便想拿给姜婉钰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但这时的姜婉钰，早就抵不过沉沉睡意，枕着手臂靠在桌上睡着了。
见状，曲墨凛都到嘴边的话立刻被他咽了回去。
曲墨凛轻手轻脚的把笔墨纸砚放好，然后深深的注视着姜婉钰。
明亮温暖的烛火，柔和了姜婉钰的眉眼与轮廓，也让她长长睫毛也在脸颊上落下一层阴影，她嘴角带着笑，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看着她恬静美好的睡颜，曲墨凛的目光越发柔和宠溺，狭长凤眸里的深情都快溢出来了。
她现在明明是个男人的模样，也算不得什么上好的相貌。
可在曲墨凛眼里却美好得不真实，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不再压抑克制，放任满腔的情意肆虐。
他一点点的靠近，目光一寸寸的落在姜婉钰的脸上，从眉眼往下一处处来回划过，热烈又大胆。
最后，落在姜婉钰隐在阴影中绯红柔软的唇上。
没一会儿，他满含深情的眸子里，多了些隐忍的欲念。
他像是被蛊惑似的，缓缓伸出手，然后用拇指小心翼翼的轻抚了一下姜婉钰的唇瓣。
触感温热，柔软如绵，如他想象中的一般，让他心中一阵悸动，身体一阵酥麻，呼吸都沉了几分。
他不由的加重了一点儿力道，想让姜婉钰的唇染上更深一点的颜色，同时，他也不只是想用手去触碰。
在睡梦中的姜婉钰觉得有些痒，下意识的挥了挥手，想驱赶打扰自己睡觉的的东西。
曲墨凛猛然惊喜，及时的收回自己的手，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直到看见姜婉钰蹭了蹭，换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沉浸在睡梦中时，曲墨凛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趁着姜婉钰熟睡，做出如此举动，无异于是轻薄，和那些无耻下作的登徒子没什么区别。
幸好，姜婉钰没醒，不然他在姜婉钰心中的印象又要坏了一分。
放松下来后，曲墨凛又忍不住去看姜婉钰，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方才触碰过她唇的手。
下一秒，他便将手放在自己唇上按了按，眼里闪过笑意。
这样，算不算间接的亲吻呢！
……
奏折递上去后没几日，曲墨凛便让人去给越州城内的富商透露消息。
之前，那些个富商一个个的都找借口闭门不出，就跟那所在龟壳里的王八似的，让人束手无策。
现如今，他们一听到这风声，顿时如闻到肉味的狗，立马就蹿了出来。
沉得住气的，只是派人到那些救灾之人的身边旁敲侧击的打探。
沉不住气的，直接托人找关系去打听，更有甚者，则是直接大张旗鼓的宴请乔霍等人。
曲墨凛之前就运作了一番，让乔霍等人都知道这个法子可行。
而且他们也商议过几次，知晓接下来该做什么。
于是，在有人来打探之时，他们便适当的透露一二，证实这事的真实性。
只不过，上面的旨意还没下来，他们也不能明白的说，只能委婉再委婉。
那些富商能把生意做大，自然不是蠢的，都能听得明白。
他们的心里顿时火热了起来，摩拳擦掌的想要得到这光宗耀祖的荣光。
但旨意还没下来，他们还是有些犹豫的，怕这只是个空头承诺，所以一开始意思意思的捐了一点粮食。
还有人想当然的认为，只要捐了就有，那用不着捐太多。
还有人觉得，这捐出去的粮食，只怕是会被那些官员贪一层去，于是，他便收买记录的人，虚报捐赠的东西。
听着玄二的禀告的消息，曲墨凛不由的冷哼一声。
这些人，想得到是挺美的！
随后，曲墨凛便找来乔霍几人，吩咐了他们几句。
“所有捐赠来的东西，全部都给本王详细的记清楚，用出去的一丝一毫也得记下来，然后全部公之于众，让所有百姓都知道。”
“若有人贪了一分一毫，或是弄虚作假，就给本王拖到菜市场砍了。”
这话一出，乔霍等人浑身一震，大冷天的出了一身冷汗，都不敢反驳神秘。
唯有，一个新提拔上来越州官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还没开口，曲墨凛就冷冷的看向他。
“如今是特殊情况，别跟本王说什么罪不至此，若不用重刑，激起了那些灾民的情绪，谁能负责！”
闻言，那人顿时不敢在说什么。
这事吩咐下去后，曲墨凛又吩咐了另外几件事。
几日后，越州城内的富商便收到一些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