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教训孙达文
今日卫渊家小院难得热闹。
芝麻那么大的地方，此刻聚集了整整八人，虽说眼下不是高兴的时候，但卫渊心中着实有些欢喜。
这么多年，家里何曾如此热闹过？
他是真不喜欢冷清。
徐仙子站在角落，距离众人较远，神色看似随意，却在暗中打量那位腰间悬刀的少女。
少女皱了皱眉，有意无意地瞟她两眼。
便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卫渊身后，依靠在门框上满脸无趣的望着场中几人。
陈岐山坐在竹凳上，正在琢磨老道士留下的纸条，对上面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很是不解
——“托陆长风可解此劫”。
找陆先生？
陈岐山沉头微沉，真有这么简单？
如果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大可直接让卫渊转达，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写这些东西？
他看向身边的青衫郎，对方同样脸色生疑。
镇使与陈氏的关系本就微妙，以前那几任还好说，可这位陆先生却不是寻常人物，别说太守，就算是当朝皇子见到对方，也需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僭越。
更何况是他陈岐山？
除去以上心不在焉的四人，余下那四名大小孩子，此刻正讨论的热火朝天。
不仅有当事人李誉、组织者卫渊，还有同在小巷长大的陶正，以及财运街碗糕铺子陈掌柜家的闺女，陈之遥。
陶正原本在河边摸鱼，瞧见卫渊家忽然多出许多陌生人，便过来凑凑热闹，闻听要教训孙达文，他忙自告奋勇准备帮忙。
“那狗娘养的孙达文，貂子脸养的狐狸眼，一看就不是好货色，这事算小爷一份！”
孙家的几位少爷，在小镇嚣张跋扈惯了。
对小巷里的少年来说，彼此可谓积怨甚深。
卫渊却是一个爆栗敲在了他额头上，骂道：“你他娘的小狗崽子，凑什么热闹？”
陶正满脸不服气，摸着脑袋回骂道：“小爷家里来了贵人，现在才不怕孙达文，狗日的卫渊，就晓得欺负我。”
一旁的陈之遥见陶正吃瘪，乐得直捂嘴，笑个不停。
她才七岁不到，比陶正还小，今天纯粹是来找卫渊玩的，瞧见有热闹便舍不得离开。
听陶正这么一说，卫渊忽然想起昨日声称要以一百块灵玉，买下黑碗的孩子跟那位白衣妇人。
对方从自家门口离去后，便一直借宿在陶正家。
他朝徐仙子看去，疑惑问道：“徐姐姐，你见多识广，敢问去陶家的那位贵人怎么样？”
徐仙子思量片刻，缓声答道：“修为不低，是玉华宗的人，总归不是孙府可以招惹的，至于品行……尚可。”
卫渊想了想，转而看向陶正：“他们愿意保你？”
陶正胸膛一挺很是自信：“放心！那美妇还说要带小爷去学神仙术法，卫渊你还不知道吧？我陶正将来可是要当神仙的。”
卫渊愣了下，心思却更深。
他其实早有料想，那位白衣妇人当然不简单。
至少是与那魁梧老人相差无多的人物，而她在陶宅逗留如此之久，其中必有玄机。
桃花洞天气数有限，二十年份只得十位胚子。
齐氏兄弟、姚翩洲、李誉、李萱儿、孙达文已去六人，如今算上陶正，便已经出现了七人，那么只剩下三个名额了......
徐仙子一眼便瞧出卫渊的不甘，倒也不觉意外。
陶正与李誉一样，都属于先天开窍的胚子，而且资质极高，放在外边的任何山门，都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好苗子。
尤其年岁小，资质还有上涨的空间。
要是严格说的话，他甚至比李誉的潜力还要大上许多。
陈之遥听到这些，嘟囔着嘴：“我也要去学法术。”
陶正极其不屑的瞟了她一眼，啧啧道：“你这毛丫头，神仙法术哪里是你想学就学的？”
陈之遥不服气：“凭什么你能学，我不行？”
陶正笑着摆手，正要反驳，边上的李誉见他们越扯越远，忙制止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小屁孩别胡扯，黑炭继续说正事。”
李誉虽然气极，然而在他看来，真要教训孙达文的话，首先得有个人背锅。
眼下孙李两家虽然关系闹僵，但还没到撕破脸的程度，如果以他的名义直接闹事，只会让李家陷入理亏的被动境地。
说不定，这正是孙家想要的结果。
卫渊同意李誉的观点，原本是打算请陈岐山出面的，这也是他带李誉回家的理由，可还未等开口，陶正却忽然出了声。
表示自己可以背这个锅。
一来，他如今有人撑腰；
二来，则是他们一家人就要离开桃花镇了，所谓事了拂衣去，此时倒也没什么可在乎的。
听徐仙子告知了陶宅那白衣妇人的背景后，卫渊觉得可以，便开始详细落实，“如何教训孙达文”这个主题。
几番盘算后，他道：“李誉说那条小黑蛇很邪乎，因此我们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后山内有个湖泊，那就是个好地方......”
说着，他看向身后置身事外的少女，心头有些紧张。
“你看我干吗？”少女眼睛一瞪。
她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盯着看，昨天晚上，姚翩洲正是犯了这个忌讳，险些酿成大祸。
卫渊鼓起勇气，答道：“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少女很是干脆，当先走出小院，来到河边的老树下，转过身盯着少年。
卫渊问道：“歪道说，你要给我一份‘灵运’？”
少女又是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人太多，不宜展露，要是被人抢了去，我可不管的。”
卫渊连忙解释：“不不！我不是说让你现在给我，我是想说，有没有办法利用这份‘灵运’作个诱饵，引孙达文到某个地方？”
少女眼眉一挑，不知他打算做什么，有些好奇地点点头。
“自然可以。”
卫渊露出笑容，厚着脸皮道：“那，那可否请姑娘帮帮忙，帮我设个套？”
说着，他又连忙解释：“不用你出手的，你帮我们将他引到那个地方就可以。”
说完话，卫渊紧张的等待回应，生怕对方拒绝。
可没想到，少女竟是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