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在这里等我
听到周念要出去，思蕊的眼神立刻变了，精光转瞬即逝。
趁着午饭周念不需要她伺候，思蕊就去了西园，将这个消息告知张氏。
上次周念出门，没有能够一次抓住她的把柄。
这次终于来了机会，张氏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立刻传了消息出去。
估摸着她安排得差不多，周念才出门，这次她可是坐着准备好的马车。
这还是她穿越来第一次坐马车，车上铺着厚厚的垫子，比想象中舒服。
马车在街上走了一圈，她就发现后面有两个看起来十分猥琐的流浪汉尾随。
看来张氏这是打算彻底毁了她！
溜着两个流浪汉在街上转了两圈，马车在一处店铺门外停下。
“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她吩咐车夫在这里等着，自己便转身进了店铺。
那两个流浪汉瞧着机会来了，立刻冲进去，就打算将她直接从后门拖走。
可他们前后脚进的卖衣服的店铺，却没了周念的身影。
他们在店铺里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瞧见周念的背影。
立刻搓着手上前，一只枯瘦脏兮兮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干什么？”那人回过头，却是另外一个看似十分彪悍的女子，“你们两个登徒子，想找揍吗？”
两个流浪汉来不及做解释，就被那个彪悍的女子一拳砸出了店铺。
“大家快来看看。”女子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这两个人不要脸，居然跑到姑娘家的衣服铺里，打算对我动手动脚，大家快帮我将他们打死！”
她话音刚落，四周立刻有嫉恶如仇的人上前，将那两个流浪汉按在地上暴打，牙都打掉了。
周念在不远处，穿着和那彪悍女一样的衣服，若无其事地回到店铺中，随意选了件衣服，便回到马车上，催促车夫离开。
车夫意外地看了眼周念，没敢说什么，便驾车回了国公府。
思蕊正在南园门口，心急如焚地等着。
待她瞧见周念完好无损地回来，诧异地眼睛瞪大了。
“怎么，你看起来很诧异？”周念似笑非笑地问，“在等什么？”
“没、没有。”思蕊慌忙低下头，不敢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奴婢只是以为小姐会很晚才回来。”
“买件衣服而已。”周念故作没发现她的慌张，进了院子里，“你去给我准备水沐浴。”
走到屋门口，于嬷嬷看着周念，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小姐原来深藏不露，是奴婢肤浅。”于嬷嬷沉声道，“今天这一遭，就足够让那个丫头失去张夫人的信任。”
“你跟踪我？”周念目光沉了沉。
“在国公府几十年，不需要跟踪。”于嬷嬷自嘲似的笑笑，“了解各位主子是奴婢分内之事。”
“所以嬷嬷要拆穿我吗？”周念仰起头，怔怔地看着她，“告诉我爹，我是个玩弄心机的女子。”
其实今天她不仅要让思蕊在张氏那里失去信任，还要试探于嬷嬷。
这个于嬷嬷果真很有手段，足不出户就能明白她今天做了什么。
“小姐觉得，奴婢是怎样的人？”于嬷嬷让开门口，略微躬身，“奴婢是看着夫人当初嫁入国公府，看着小姐长大，你们的遭遇奴婢都清楚，只能力所能及地相助。”
听她这么说，周念突然明白，为什么原主一个柔弱的女子，之前那么多次从后门出府，却没被人发现。
周念与她心照不宣地笑笑，她们就算达成了共识。
“小姐可以完全信任奴婢。”于嬷嬷突然道，“有些事如果你不方便去做，奴婢可以去。”
“为何？”周念蹙眉问，“选张氏，你不是能少走很多弯路？”
“小姐就当奴婢喜欢挑战吧。”于嬷嬷淡淡笑着道，“国公爷那边，奴婢会好好回禀。”
她也不等周念回答，便出了屋子。
夜里，周念躺在床榻上，听到院子里有细微的开门声，应该是思蕊出去回禀消息。
没等到思蕊回来，她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就到了顾家投壶大会的日子。
周念穿着于嬷嬷给她准备好的袄裙，又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张鹅蛋脸，唇红齿白。
一双漆黑明亮的杏眼，眼底瞧着全都是无辜。
她瞥了眼院子里的婢女，却没看到思蕊，便问：“思蕊呢？”
另一个瞧着乖巧的思沁道：“回小姐的话，她得了风寒，在屋里歇着。”
“风寒？”周念故作关切地道，“你待会儿去看看，别严重了才好。”
看来思蕊应该是昨晚被张氏的怒气波及，只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榻。
何氏在屋内担忧地看着她，千言万语的叮嘱，都在她的眼底。
周念给她个放心的眼神，带着于嬷嬷出了府。
此刻，张氏母女已经在门口等着。
周湘都穿着特意做的新袄裙，亭亭玉立在国公府门口，满眼都是骄矜，仿佛自己已经是王妃。
看着两个女儿的容颜，周珉倒是十分欣慰。
“你们此去，谨言慎行，切莫闹出什么乱子。”周珉叮嘱道，“念念较为稳妥，看着点湘儿。”
嘱咐完之后，他便头也不回地去上朝。
“湘儿，快走吧。”张氏催促道，“别去太早，也别迟到。”
去的太早怕被后面的人比下去，去的太迟又怕被人忽略，张氏这个做娘的，也是煞费苦心。
周湘欢快地上了马车，今天也懒得找周念麻烦，全心全意地去找自己的金龟婿。
周念上马车时，她已经将两边的垫子都拿到自己那边，另一边只剩下冰冷的木凳。
这种幼稚的行为，的确像是十四岁孩子做得出来的事情。
周念不打算和她计较，却也不能惯她这个毛病，上车之后直接坐在她身边。
“你干什么？”周湘诧异地看着她，“坐过去！”
“与妹妹亲近啊。”周念微笑着道，“难道妹妹不愿意吗？”
今天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打算惊艳全场的衣服，周湘心情很好，就没跟她争。
马车到顾家巷子口时，下面人群一阵骚动，周湘好奇地撩起车帘看去。
“快看，那是皇子们的马车，我们来得正好！”周湘兴奋地道，“周念，你留在马车上等着，我出去看看。”
说着，她已经跳下马车，整了整衣领，朝皇子马车们走过去。
道路两旁已经站满了花枝招展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