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河床与水泡
清晨，林奇从柔软的床上缓缓醒来。房间里还残留着夜晚的静谧，窗外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暖。他伸了个懒腰，慢慢坐起身，穿上衣服，推开窗户。
窗外的景色开阔而荒凉，远处的地平线隐约可见。有着荒野特有的干燥与寂寥。灰霾在这里显得较为稀薄，林奇凭借着强化过的视力，得以白嫖了皮城那美好的天空。
湛蓝的天幕上，洁白的云絮缓缓飘动，仿佛一幅美好的画卷。然而，隔着这层灰霾，天空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显得有些模糊，失去了鲜亮。
透过灰霾看，总觉得那天空好像半旧不新了似的。林奇失望的收回目光，转身走到镜子前，仔细整理着自己的着装，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整理完毕后，林奇推开房门，沿着楼梯缓缓而下。楼下的厨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走进厨房，看到金克丝正穿着围裙，忙碌地在灶台前准备早餐。
灶台旁已经摆了些制作好的面包和蔬菜沙拉，金克丝这时正专注地煎着牛排，厨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油烟味，锅里的油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清晨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给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金克丝的手法并不熟练，她围裙上沾着些许油渍，脸上带着一丝研究的认真意味。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火候和时间的把握。
金克丝平时总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此刻的她却显得格外认真，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林奇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从她专注的脸庞移到她略显笨拙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听到身后传来林奇的脚步声，金克丝微微侧过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道了句。
“早安。”
“早安，需要我帮忙吗？”林奇他一边说着，一边准备上前。
金克丝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过来。林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很快牛排煎好了，金克丝将煎好的牛排切成小块，整齐地摆放在盘子里，又从烤箱中取出烤得金黄的面包，配上新鲜的蔬菜沙拉，最后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
金克丝将餐盘一一摆放在桌上，然后坐在林奇对面，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一场重要的评判。
在金克丝目不转睛的注视中，林奇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肉质鲜嫩，火候稍微过了些许。他接着咬了一口烤得金黄的面包，外酥里软，香气四溢。喝下一口温热的牛奶，喉咙顿时感到一阵舒畅。最后，他叉起一片翠绿的生菜，清脆爽口，十分解腻。
“怎么样？”金克丝颇为忐忑地问道。
林奇放下刀叉，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好吃。本来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想着就算难吃也要拼命表现出好吃的样子，结果意外的不错。”
金克丝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第一次做饭，害怕做得不好，只敢做些简单的菜。”
“做得很好，心灵手巧。”林奇鼓励道。
没过多久，蔚脚步轻快地下了楼梯，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神情，然后是范德尔，最后是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小伊莎。小伊莎揉着惺忪的睡眼，拖着略显笨拙的步伐走进来，头发还乱蓬蓬的，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牛排的香气混合着面包的甜味，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得知这顿“大餐”是出自金克丝之手，大家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特别是伊莎，她惊讶中还带着浓烈的怀疑——金克丝也给她做过几次饭，结果难以下咽。
清晨的阳光透过餐厅的窗户洒进来，木质餐桌的棱线上浮现着淡淡的朝晖，宛如镀上了一层光边。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大家围坐在一起，慢条斯理地享用着这顿难得的早餐。
蔚一边吃着牛排，一边和范德尔开着玩笑，逗得金克丝咯咯直笑。窗外，初升的太阳同时照亮皮城和祖安，几只乌鸦在枝头鸣叫。
饭后，赛维卡推门而入，神色凝重，眉头紧锁。她带来了诺克萨斯的消息，原本欢声笑语的气氛瞬间凝固。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微风吹过荒野的沙沙声。
范德尔坐在桌边，目光凝重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前这双强壮有力的手带着拳套守护着底城，如今被改造得安上了合金利爪。
他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既然已经被改造成这副模样，总是要派上点用场。”
范德尔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说服自己，也在说服众人。
蔚站起身，默默走进卧室，取来了海克斯拳套，拳套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金克丝嘴唇紧闭，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林奇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仿佛有一股情绪在她的胸腔里翻涌，随时可能冲破那道防线。
她的目光在范德尔和蔚之间来回游移，时不时地瞥向窗外，似乎在寻找某种逃避的出口。林奇知道她在犹豫，她看上去想说些什么，却又害怕一旦开口，泪水便会不受控制地滑落。她的睫毛纤细而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林奇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怜惜，不忍心让她在这样的情绪中继续挣扎。他上前轻轻拍了拍金克丝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他们。”
“绝对不会再让你失去任何人。”
绝对不会再让你失去任何人。听到这句，金克丝猛地抬起头，凝视着林奇的眼睛，久久没有移开。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见众人达成一致，林奇举起手中的牛奶杯，微笑着说道。
“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然而，话音刚落，他便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句话并不太合适。
还是换句台词吧。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改口道。
“为了河床与水泡。”
“河床与水泡是什么意思？”蔚疑惑地问道，眼中满是不解。
林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范德尔。范德尔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随后，他缓缓讲述了他和希尔科，以及姐妹俩母亲的那个约定。
“你们的母亲刚怀上蔚时，曾对我说过，她觉得自己没办法一边在这么个破地方为她遮风挡雨，一边还要努力当一个合格的妈妈。她说这件事既然我和希尔科知道了，就别想置身事外。我们必须为底城某一条出路，哪怕这条出路是靠挖河床挖得满手水泡换来的。反正不准失败，为了蔚，为了她。”
范德尔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片刻，范德尔举起手中的牛奶杯，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缓缓说道。
“为了河床与水泡。”
“为了河床与水泡！”
众人齐声回应，举起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
感谢 jinx不是祸害打赏的500起点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