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美救英雄
一周的时间，纪祝卿已经对日常工作非常上手。她每天干得最多的还是看文件，审文稿。
“下午有个合同，你跟我一起去。”贺序之破天荒的给她打了办公室电话。
“什么合同？”
她一只手接着电话，另一只拿着鼠标的手停下。两个人隔着两间办公室的玻璃，直勾勾地看。
“要什么准备吗？”
“不用，别带你那针织包就行。”
他轻笑的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双手抵在桌子上，在这头望着在那头的挂了电话就认真工作的纪祝卿微笑。
下午两个人早早就坐在已经预定好的上水雅坊包间里。
“看资料了？”
“嗯，看过。谈的是纪贺两家的合作项目，和顾家。”
“知道吗？顾家。”
“听过，京市不是姓贺就是姓顾。但你们不应该挺微妙吗？”纪祝卿不解地问。
“是挺微妙，但他们家的餐饮业可是遍布全国的。我们这次合作推出的药酒，需要一个长期合作伙伴，顾家———不二人选。”贺序之手指轻扣着桌面。
“我知道了。”纪祝卿语调非常平和，甚至让人听不出来，她对这次合同的兴趣有多大。
过了15分钟，从远处就能听到一个跳跃的男性的嗓音哼着歌。
“砰”地一声，顾川拿脚开了门。
纪祝卿看着他，一头栗棕色的背头。长得像确实难得秀气，美人尖、桃花眼，中西结合的长相，让人很难过目就忘。
这种长相，比起做总裁，可能做idol才是王道。
“哟，今儿没带周驭那小子。带了个美女啊。”顾川轻佻地笑配上轻佻的语言，直接让人感到冒犯。
“快点，谈完事大家各忙各。”
贺序之看似正着坐，但上身微斜。通身一股不羁的气派，一只手微微放在纪祝卿的座椅扶手上，像是一头母狮子护崽子。
顾川看他这架势，就已经明白这两人关系肯定不清白。
“你好，我是顾川。”顾川嘴角上扬，朝着纪祝卿伸出手。
“你好，顾总，我是纪祝卿。”纪祝卿也没扭捏，大大方方的和顾川握手。
“纪家，西北那个？没想到西北还能生出那种美女啊。”
顾川毫不掩饰的看着纪祝卿，好一个西北美女，这种韵味是出了西北就找不到的款儿。她眼睛能摄魂，但神情却出奇地带着一丝神性。真不好谈，这是一种妖的诱惑还是一种神的考验。
“是的，我们西北确实美女多。”
“……你还真不客气。”
“实话实说而已，顾总。”
顾川死也没想到，这纪家小姐和别的女孩子真的不同，一说话就给人噎死了。而且说话的时候非常真诚，丝毫没觉得自己需要谦逊一点。
“行了，谈正事。”贺序之说。
“我要百分之25的利润，而且我的市场价必须低于市场价百分之5。”顾川一到谈正事还真的很正经。
“百分之…..”
“百分之20的利率，市场价一致。合同签3年。”
还没等贺序之说完，纪祝卿就已经给出了妥帖的方案。
“狮子大开口？又想要线下的销售额和开口，又不让我们顾氏吃点甜头？”顾川语气突然严肃，带着一股淡淡的质问开口。
“这是我们能给的最大的诚意了，顾氏确实是最大最可靠的线下销售点，但还是存在其他的销售点的。得一视同仁不是？”贺序之回应。
“可以啊，我以为你带来的是个菟丝花。没想到，比你都狠。”
纪祝卿听到此话，也没任何情绪。只是看着顾川，缓缓说。
“顾总，纪云本来就利润不高，20个点，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诚意。当然给你的这20个点全是在我们纪云能拿的里扣，和贺氏没关系。”
“况且顾总，你不是也需要高端的酒品才好拓展新的市场吗？如果合作愉快，下次合作我们可以谈谈市场价。”
纪祝卿边说边拿出她带来的3瓶药酒，以及数据报告和检测报告。
“真的噎得我没话说…要不是今年有帮扶西北地区的指标，你给的这些我看都不看。”
“顾贺两家和纪家合作，百利无一害。我们两家帮扶一家，怎么不算是完成指标呢？”说着，贺序之抽出烟递给顾川。
“行，今天久违地喝喝？你能喝过我，咱们痛快签了。”顾川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话语随着吐出的云雾说了出来。
纪祝卿看着贺序之听到这话攥了攥手，随后又熟练地拿过桌面上摆放的酒，一两下打开，倒了两杯。
他什么都没回应，只见他一手拿着香烟，一手将酒送入口中。
两个人感觉不像在喝酒，更像是博弈。一人接着一口，速度快到，可能上杯还没彻底进胃里，下杯就续上了。
很快，贺序之的眉毛微微起皱，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胃部，整个手臂上显现出青筋，耳朵和脖颈红的也是不像话。
“我喝。”正当贺序之要接着喝时，纪祝卿一把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拿过他的杯子，一口饮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喝？这还没几下贺序之就不行了，行！纪小姐，别哭着说喝不了了！干杯！”
顾川像是见了什么稀奇事一样，看着纪祝卿玩味地笑，隔空向她敬酒。
贺序之，看着她。她站在灯光下，或许是顶光的作用。
纪祝卿，她在闪耀。
酒过三巡，纪祝卿面不改色，甚至还各倒了两杯水，一杯给贺序之，一杯给顾川。反观顾川，他趴了。
没错，趴在地上了。他本来只是抱头在桌子上，不知道为什么滑到地上趴下了。
像只皮皮虾。
贺序之看着顾川不成人样，忍着胃疼，好歹是把他安在椅子上，打电话通知顾川的秘书来接人。
“回家。”纪祝卿一把捞住贺序之188的大个子，从容离开。
“夫人，贺总！”周驭站在上水雅坊门口，看见自己夫人捞着老板，就这么水灵灵地，像是没喝过酒一样，走了出来。
“辛苦贺总，辛苦夫人了。今天请假了，不然就不用贺总自己喝这么多酒了。”
“闭嘴，基本都是她喝的。”贺序之真的是无语上天了…
她喝的？
夫人喝的？
那为什么是夫人捞着贺总出来了？
车内，纪祝卿看着贺序之脸色微白，手拧着胃部。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下意识摸向大衣口袋。
“转过来一下。”纪祝卿轻巧地撕开一次性暖宝宝的包装，极其熟练地将手伸进他西装马甲，稳稳地将暖宝宝贴在马甲的腹部内侧。
“这样，你会舒服一点。”她贴完神情自若地坐好，不去看他。
贺序之就这样，任由她摆弄。
夜色让人看不清她的脸颊微红，她不敢多看一眼贺序之。
他看着她坐好，观赏着窗外的景色。她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是做了此时此刻她能做，且最有效能够让贺序之缓解的法子。
说实话，贺序子在和她相处前想过无数种模式，但唯独没这种。
有点太舒服了，这种相处。
他想过对方或许是个小女孩，可能满脑子情爱，时时刻刻需要人哄，毕竟纪祝卿年岁不大只有25岁。他也想过或许对方冷冰冰地只是想维系名义上地夫妻，因为他早有耳闻，纪祝卿从20岁就开始在纪云参与研发和决策。
但他没想到，年纪轻轻承接纪云今天能看出来确实不假，可却一点也没有小女孩的性情。她这种沉稳和理性，已经狠狠甩了同龄人一大截。
他闭上眼睛整个人靠实了后座，脑海中纪祝卿的侧脸的模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