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慕容复施展身法，姿态逍遥，周芷若稍微落后，她看着眼前白衣如雪，潇洒俊秀的宋师兄，脑子里面想到之前双剑合璧杀敌的一幕，心道：“他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否则又如何因为船家一言之词，只身一人独闯龙潭虎穴杀匪救人。”
“宋师兄！”
慕容复注意力都在脑海中的通天神树上，方才的交手结束，神树树叶沙沙作响，竟然有二十多道本源之力被汲取。
他内心甚喜，回头微微一笑，“有事？”
“宋师兄也不全是冷面心热！”周芷若心道，她忙又求教：“我和宋师兄都是初次下山游历，你是怎看出他心怀不轨的？”
“太师父说面由心生！”
“是这样呀！”周芷若感觉听懂了，又没听懂。
她想继续发问时，慕容复已经转身快速前行而去。
……
木楼陈设破碎的巨大动静伴随着惨叫声响起。
慕容复快步走进去的时候，灭绝师太已经斩杀了聚义厅内鱼龙帮三当家在内的数人。
白龟寿委顿在地上，灭绝师太手持长剑，厉声说道：“谢逊在哪里？”
“不知道！”
“嘴硬！”灭绝师太手腕一抖，长剑刺向白龟寿身体。
“师太手下留情！”
“铮！”
灭绝师太手中倚天剑被慕容复荡开的刹那，洪亮的声音也自聚义厅外围由远及近。慕容复手中长剑却是居中断开，剑尖没入房梁，发出一阵阵的颤鸣。
聚义厅内火把光芒摇曳，有四十来岁年纪，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气势慑人的男子走了进来，紧随其后又有数人跟入。
慕容复看过去的时候，但见来人一身白衫，手摇折扇，左襟上绣着一只双翅绽开的黑鹰。
灭绝师太颇为不满的瞪了一眼慕容复，继而看向男子，“你小子何人？”
“天鹰教殷野王！”
殷野王早知慕容复在大船救人的一幕，他回了灭绝师太一句，视线看向慕容复。
“多谢宋少侠在长江大船拔剑相助！”
“好说！”
“回头再和宋少侠细叙！”
“好！”
殷野王冲着慕容复微微一笑，扭头看向灭绝师太：“白龟寿身受重伤，请师太允我带人离去。”
“我要不呢！”
殷野王嘿嘿一笑，手中折扇刷的一扬。
突然之间，数十人从聚义厅外的夜色中冒出，各持强弓，一排排利箭对向灭绝师太三人。
火把的光芒下，箭头发出暗蓝光芒，显是喂有剧毒。
丁敏君色变。
灭绝师太的性子最是执拗不过，她神情丝毫不为所动。
“谢逊在何处？”
倚天剑再亮锋芒，抵向白龟寿。
“师太且慢！”
“你小子也要拦我！”灭绝师太吊眉扬起，凝视慕容复。
“她性子可真倔，和初到武当山的我一模一样。”慕容复心道。
“我是师太是同道中人，岂能是非不分，横加阻拦，我只是在想白坛主如果知谢逊下落，天鹰教又如何不寻他回来，得屠龙宝刀。”
“宋少侠所言不虚！”殷野王说道。
周芷若帮腔，“师父，弟子常听您说这些年有各大门派，江湖中人寻找谢逊，白龟寿真要知此事，便如宋师兄所言，岂能话不出口，天鹰教不知金毛狮王下落。白龟寿身负重伤，师父您又仁侠宽厚，不如饶了他一命，免得被不知情的人说三道四，辱您名誉。”
灭绝师太心道：“芷若识大体，只是怎突然帮着宋青书说话，莫非她喜欢这小子。宋青书一身武学比我所料还要高明，难得又不似殷梨亭那样懦弱，芷若真要喜欢，我倒是可以找宋远桥合议一下。这小子救了白龟寿一命，天鹰教和武当有纠葛，殷野王似心存结交这小子之意，大不了往后从他口中探问谢逊下落。”
灭绝师太收了倚天剑。
“多谢师太！”慕容复答谢。
“父亲说老尼姑刚愎执拗，怎变的如此好说话！”殷野王心道。
他再看慕容反，玉树临风，俊美无俦。
“峨嵋曾要将纪晓芙下嫁给殷六侠，却是被杨逍破坏，莫非这老贼尼想着将那女弟子许配给宋少侠。”
殷野王如此作想，内心有数，便也不刺激灭绝师太：“多谢师太！”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
殷野王笑了笑，看向慕容复：“鱼龙帮作恶多端，我看不如将水寨一把火烧之，只是寨内存有粮食、钱银，宋少侠之意，该如何处置？”
“师太，你的意思呢？”慕容复问。
灭绝师太心想：“这小子倒也聪明，知道我给了人情，竟以这种方式回了过来，我是可以让芷若和他多处处！”
“你和芷若自行处理！”灭绝师太言落，径直走向厅外。
“敏君，你跟我来！”
丁敏君颇为不满地看了一眼周芷若，跟上灭绝师太离去。
白龟寿上前：“多谢宋少侠救命之恩！”
“白坛主客气！”
殷野王夸赞：“少年侠气，武当出俊杰。”
慕容复道：“殷堂主过奖！”
“可需我安排人助一臂之力开仓济民”
“好！”
殷野王转身走到厅外，对手下叮嘱说道：“一切都听宋少侠指使，粮食、钱银全部分发给周边百姓、渔民，不得私藏。”
“明白！”
“飞鹰传书，取白虹剑过来！”
“遵命！”
……
苍穹飘着细碎的鱼鳞云，时至午间，日头正暖。
码头上船来船往，周芷若指挥着几名天鹰教弟子在搬运粮食，她精致的鹅蛋脸上洋溢着明艳的笑意。
鄱阳湖水寨的这几日，绝对是自离开峨眉山之后最舒心惬意的一段时间，可以向宋师兄请教剑法，每日还做着赈灾救济的事情。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按道理鄱阳湖四周百姓、渔民富裕才对，可实际结果却是因官府、水匪双重压榨而一贫如洗。
数日下来，总算是将水匪囤积的粮食、钱财都分发给了附近百姓。
慕容复沉浸在脑海里面的通天神树上，午间时候，树叶沙沙作响，又增加了三十多道本源之力，数日时间下来，林林总总，合计有两百多道本源之力被汲取。
如今都已经积攒到了将近五百道。
一只蝴蝶煽动着翅膀。
慕容复不知道在殷野王授意下，他的名声早就传播了出去，而送他上岛的船家也并没有离去，就等候在长江边上的码头。
鄱阳湖水匪被铲除的消息传来，船家一声感慨，说武当宋少侠真乃“玉面孟尝”，这个绰号不经意间众口相传的撒开。
鄱阳湖水寨四百多人，也不是所有的水匪都罪该万死，有的是被逼无奈加入其中的渔民，这些人领了钱财粮食，出岛归乡。
其中又有水匪目睹了慕容复施展“斗转星移”，这些人便将他说的神乎其神，被更多江湖中人关注。
世间万物，因果相连，无形影响，本源之力自然增长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