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虚骸
测验结束后，
顾诚便抱着黑猫出了“杰拉武道俱乐部”，打了一辆出租车便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由于此前灵识方面的测试，让他的精神有些疲惫，此刻出租车刚启动，发动机所产生的轻微颠簸让他困意十足。
他示意让黑猫留意一下，就身体后靠，脑袋搁在椅背上，合上眼睛，开始小憩。
在梦境中，他又梦到了那个实验室。
梦到了两名身穿大白褂的研究员，亲手将自己送到顾雪卿手里。
还有那意义不明的话。
他的意识在梦境中回荡着，
突然，一道剧烈的刹车声响起，伴随而来的，便是强烈的失重感，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倒去。
顾诚猛地睁开眼睛。
赶忙伸出双手，抵住跟前的主驾驶座位的后背，这才没有尴尬的撞上去。
他第一时间寻找黑猫。
黑猫倒是稳稳的站在后车座位的座面上，但一双竖瞳却牢牢盯着车窗外面，身体微微弓起来，似乎在摆出战斗姿态。
顾诚皱眉，动物的本能反应，在某种程度上远比人类要敏锐。
他赶忙追问前方主驾驶座的司机：“什么情况？”
司机是一个年纪有三四十的中年人，满嘴大烟嗓，此刻听到顾诚的询问，也是骂骂咧咧道：“妈的，刚才有个黑影突然从旁边冲出来，撞老子车上了！”
后面又是跟着几句国骂，就匆忙下车检查。
顾诚也是跟着下车。
下车才发现，原来方才车子因为撞击，直接撞到了路旁的花坛。
“难道是有路人冲出来，所以车子撞到人了？”
顾诚再度抬头看向正方，就见方才出来的司机正盯着车前盖看，而且车前盖还冒着烟。
顾诚快步上前，却见到了惊人的一幕。
车子的车前盖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爪印。
爪印直接从车窗一直延伸到车前灯，并且爪印之深，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发动机。
这爪印，完全不像是撞到人的迹象。
而更像是撞到了一头巨大且凶猛的野兽才对。
“方才那黑影呢？”顾诚赶忙追问。
“往那个方向去了！”
顾诚朝着司机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到远处的黑暗之中，有一双赤红色的双点在晃动。
似乎是察觉到了顾诚的视线。
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快速遁入到了黑暗之中。
“那是，什么东西？”
顾诚止步，没有前去探查。
他转头重又看向出租车，车头的地面上，他敏锐发现，地上留下一小滩绿色的浓稠液体。
顾诚然后默默地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拨打了治安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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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凌晨3点半。
杭城干江区，兰丁街道，一栋居民楼外。
治安员已经在外面拉起了警戒线，但治安员们都站在警戒线外等着。
似乎没有资格参与其中。
十几分钟后，一辆配有官方车牌号的汽车开进小区，立刻有治安员迎了上去，敬礼。
所有人都认出这个车牌，是基金会的人来了。
基金会主要从事武道开发、武道研究方面的工作，同时也负责监察全联邦所有武者组织和武者，也负责基层的超凡案件。
与武者协会不同，武者协会隶属于当地政府。
而基金会则直接由人类联邦总统管辖。
原则上来说，他们有资格先斩后奏，直接处理任何身处高位的武者。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瘦削青年的侧脸：
“现在什么情况？”
“这栋楼总计24户居民，已有18户居民被害。而剩下的6户要么是夜班，要么晚上蹦迪，所以案发当时并不在场。”
“果然。”
天马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推我进去看看。”
前排正副驾驶室的两人，赶忙搀扶着把男子连同轮椅抬下车，缓步推着进入警戒线内。
整栋楼近12层，每一层的房间，都是满地的鲜血与尸体。
唯一让天马感觉有趣的，是每户死者房间墙壁上都会留下巨大的爪痕。这栋由钢筋水泥建造的房屋，却轻易被这爪痕以抓穿。
天马背靠着轮椅，双手十指交叉，抵着下巴，然后问道：“这爪痕有调查过吗？”
负责现场的工作人员说道：“我们已经用仪器分析过了，与前几次凶案现场的能量波动一样，是虚骸没错。”
天马皱眉：“能量等级呢？”
工作人员支支吾吾回答：“能量等级提升了，正式步入后天级。”
天马眉头皱的更紧了，此前还不到二次觉醒的程度，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提升到了后天境武者的实力。
可想而知，实际死亡人数要远超统计到的人数。
天马忍不住骂道：“前线干什么吃的，成天把这种等级的虚骸放进来？知不知道后方因为他们的疏忽，要枉死多少人！”
周围的工作人员面色尴尬。
也就基金会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骂军方。
天马骂骂咧咧后，又跟着问道：“那周围监控有拍到什么？”
队员道：“我之前已经派同事调查过了，虚骸所产生的特殊能量场，周围的监控在案发当时全部瘫痪，并没有拍到重要信息。”
天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就在此时，一名同事上前道：“队长，方才我询问了周围的治安署同事，他们说在5个小时前，曾有一辆出租车在附近发生了交通事故，而前往现场的同僚发现，这辆出租车上也出现了与案发现场同样的爪痕。”
那名黑衣从怀里的仪器上调出投影，投影上正是出租车的照片。
“确实与案发现场完全一致。”天马点头。
那名同事说道：“而且当时出租车上的乘客，在现场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绿色液体。当时巡查的治安官并没有在意，但也将那个液体备案了。”
“很好，看来这次调查有线索了。”
天马沉吟几秒钟道：“赶快吧，趁着那个怪物把事情彻底闹大之前。”
…………
白天，顾诚赶到学校时，班上同学都在谈论起连环杀人案的事情。
见到他来，郭似冲就赶忙上前问道：“顾诚，不得了了，我们那边又出凶杀案了。”
说着，就把手机递给顾诚看。
顾诚看了下手机上的新闻。
原来，在今天的凌晨三点多，兰丁街道旁有一栋居民楼惨遭杀害。
更恐怖的是，网上有人自称是附近所居住的居民，因而流出了很多现场尸体的照片。
死者身体像是被锋利的硬物划开胸口。
顾诚顿时想起昨天晚上的黑影。
难道说，我昨天晚上乘车所撞到的黑影，就是流传的连环杀人狂？
可是那道恐怖的爪痕又是怎么回事？
这完全不像是人类可以打出来的痕迹。
郭似冲察觉到顾诚的脸色不对，赶忙追问：“顾诚，怎么了？”
顾诚说道：“我昨天，好像撞见过类似的。”
顾诚选择把昨晚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郭似冲。
后者听完后，脸色顿时煞白，赶忙说道：
“顾诚啊，你昨天算是走大运啊！你遭遇车祸的地点就在案发地点边上，你要是当时追上那道黑影，你就真的玩完了！”
“你以后绝对不能半夜出门了！”
郭似冲赶忙说了很多这类的话。
顾诚也是点头，他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与危险擦肩而过，
他的内心顿时生出一种危险感来。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所有人赶忙回到座位上，老师夹着课本进入教室。
“同学们，昨天我们讲了武者的分类。”
“今天我们就讲讲虚骸的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