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师一败涂地
“小鱼。”放下已经看完的书，小舞伸了个懒腰，带着些许愁绪，问道：“我有一个朋友……”
墨羡鱼点点头，看向小舞，嘴角笑意戏谑，“嗯，你怎么了？”
小舞捏拳敲了墨羡鱼两下，敏锐地发现墨羡鱼在跟她开玩笑，正色道：“那个朋友为人很好，前两天为了帮我，和学院的老大打了一架。
但他下手太狠了，把那个老大的双腿直接打断了，你看过那么多书，你说他会有危险吗？”
小舞问得认真，墨羡鱼虽然对具体情况心知肚明，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又问了几个细节，这才答道：“斗罗大陆本身就是一个魂师为尊，实力至上的世界，如果有实力有背景，即使杀了人，又能怎么样，何况还是对方挑衅在先。
可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工读生，那几乎不可能逃脱被报复的命运。”
他的语气很平淡，有一种通透感。
小舞点点头，这与她自小形成的丛林法则观念不谋而合，“可同学们好像都接受不了，觉得他做错了，又是为什么？”
“一来他们作为共犯，被迫得罪了大少爷，难免对你那个朋友产生怨怼。
二来，实力至上是底色，却不是人类的全部，人性、道德观、律法观，都有着自己的权重。”墨羡鱼见缝插针，培养小舞的三观。
他没有期望小舞变成三好公民，这与斗罗大陆当下的情况不符。
但起码，别轻易被史莱克学院“不敢惹事是庸才”那一套理论洗脑。
为此，墨羡鱼都克制着自己，不花口舌给唐三上眼药，而是专注于给小舞解惑，传递正常人的三观。
……
多方推动与拉扯下，这件事情很快有了终局。
大师只教理论却不懂育人，枉为人师，即日起离开诺丁学院，不得再在诺丁学院蹭吃蹭喝。
萧尘宇挑衅在先，承担工读生日常工作一年，所得报酬归工读生所有。
而唐三，与同学赌斗，出手狠辣，品行欠佳，剥夺工读生名额，须尽快补缴学费，否则将被劝退。
处罚结果白纸黑字挂在诺丁学院的公示栏上，所有学生走进校门没几步，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提本就在诺丁学院小有名气的大师和萧尘宇，唐三这位“蓝银曼陀罗”，也算是出了名。
“啧啧啧。”白泽一边咂嘴，一边摇头，点评道：“这个处罚结果写的，可真是粗中有细，轻重分明，是个人才。”
墨羡鱼抱着书，站在公示栏前，仰着头很快将结果看完，“萧尘宇和他诺丁城主的父亲都很聪明。
对大师出手最重，那么要面子一个人，却被全校通报批评，大师还不知道得怎么破防。
这样的杀鸡儆猴，效果已经足够。
对萧尘宇小惩大诫，实际是为了彰显诺丁学院的公正，也为惩罚唐三埋个伏笔，向他们所以为的，唐三背后的势力示个好。
而最后对唐三的处理，根本算不上惩戒，不如说是试探。如果真有背景，这么点学费就不算为难，而如果拿不出来，就几乎证明没有背景，那才是萧尘宇报复的开端。”
没有对故事走向施加任何影响，墨羡鱼对这个自然发展还算满意。
若都是傻子，那又有什么意思。
“诺丁学院，萧家双赢，唐三不输不赢，大师一败涂地。”墨羡鱼饶有兴味地摸了摸下巴，自夸道：“难道我真是神算子，当初给唐三写个冲师逆徒系统，他现在就天天坑师。”
“那小舞呢小舞呢？”白泽拍了拍墨羡鱼，问道：“她是和萧尘宇正面冲突的人，怎么一点处罚都没有？”
墨羡鱼道：“他们连唐三这个蓝银草武魂都如此忌惮，小舞一个先天满魂力的战魂师，又不是直接导致萧尘宇重伤的人，还可以算优质大腿，他们怎么会得罪。”
不出所料的话，等萧尘宇回归学院，小舞这个全学院的“小舞姐”，才是正式上位的时候。
“嗷。”白泽诚恳地发表意见，“你们人类心真脏。”
“啊！”
四处无人，墨羡鱼快准狠地蹂躏了白泽几下。
……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难解屋中人的郁气。
大师正在自己的宿舍里收拾东西，浑身透露着一种疲倦与难堪。
对大师来说，他可以自己施施然离开，却很难接受被扫地出门。
“小三……”本以为是衣锦还乡、证明自己的希望，结果却先给他来了一刀。
大师长长叹了口气，几天的时间，脑后就生出了数根白发。
“砰，砰，砰。”
沉重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是谁？
会在这个时候，到他这来。
许是包袱多了不愁，大师倒是坦荡，“请进。”
房门被推开，身着简单灰袍，一头长发凌乱的高大男人缓缓走了进来，虽然一双眼睛苍老浑浊，身上气势却浩如山海。
大师有些不敢置信，但眼下会来的人，又还能有谁？
“你是……昊天冕下？”大师难以想象，曾在整个大陆闯下赫赫威名，连武魂殿都敢碰一碰的昊天斗罗，如今会是这副模样。
“过去称号不必再提。”唐昊脸色古井无波，他抬手一挥，一块乌黑的令牌落在大师桌子上，上面镌刻着整整六个图案。
“这件事小三虽然没什么错，但到底连累了你这位老师，有这块令牌，他们不敢再做什么。”唐昊声音冷淡，“你是他的老师，小三以后，就交给你了。”
最后，唐昊补充了一句，“若是需要，我将他们都杀了便是。”
言语间，仿佛有尸山血海在身后哀嚎，大师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即使心如死灰，但曾经杀出来的血气，还不曾冷却。
大师瞳孔微缩，面对这位多年来的偶像，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没等大师答复，又是“砰”的一声，唐昊推门离开。
大师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冷汗止不住地流淌。
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难怪唐三出手会如此狠辣，不愧是父子啊……”
他只是一个大魂师，除了继续做唐三的好老师，又能做什么。
“真霸道啊。”大师目光幽幽，眸中神色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