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鬼是你的亡夫
老管家看着这一幕,直吓得肝胆俱裂,身子抖如筛糠,软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其他的仆人和婢女也是如此,纷纷倒地。
有的瑟瑟发抖,有的直接晕了过去。
温娘子看到这一幕,吓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身子更是不住的颤抖,口中不停的喊着,“安郎,安郎......”
陈安的表情也十分的难看,他紧张的看向无忧和尚和秦墨白,“两位大师,就看你们的了。”
无忧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解铃还须系铃人。”
陈安面色一僵,“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鬼施主来了这么多次,却从未伤人,皆因为他来此事出有因。你们二人将事情和他解释清楚,了了他的心愿,贫僧自会送他去投胎。”
“大师!我们花费银子请你过来,不是让你送他去投胎的!你赶紧灭了他,银子我们可以出双倍!”
“阿弥陀佛,佛家讲究因果循环,恕贫僧做不到。”
陈安的嘴角抽了抽,很想骂人,但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转而满眼期待的看向了秦墨白。
“这位道长......”
秦墨白笑了笑,“温娘子,这鬼来了许多次,你没认出他是谁吗?”
温娘子将头埋在陈安的怀里,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为什么要认识一只鬼,你到底能不能将他除了?”
“他是你的亡夫,你不和他相认,还着急将他除了,这是为何?”
温娘子身子瞬间僵硬,“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亡夫!我根本不认识他,这分明就是个厉鬼!”
“既然如此,那便请张家二老过来看看吧!劳烦管家了!”
秦墨白说着,伸手朝着老管家一指。
老管家刚刚还身子发抖,两腿无力,可被指了这么一下,整个人都镇定了下来,人也从地上站起,快步朝外走去。
就连经过那鬼身边的时候,老管家都不觉得怕了。
这很有可能就是自家大郎啊!
他是亲眼看着自家大郎长大的,就算自家大郎变成了鬼,也没什么可怕的。
看着老管家离去的背影,温娘子总算转过了身子,一双美眸中满是怒火。
“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可是我花钱请来的!为什么要帮这只鬼?你们这分明就是和鬼怪狼狈为奸!”
温娘子大声斥责。
但不论是无忧和尚还是秦墨白,都对此充耳不闻。
柳淼满脸的兴奋,凑到了秦墨白身边,轻声询问,“秦兄,你说这鬼是张家大郎?他死后变成了鬼,为何来吓温娘子?就算温娘子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另嫁他人,可肚子里毕竟还怀着张大郎的骨肉,张大郎这实属不该啊!”
九尾狐嗤笑一声,“若怀的真的是张大郎的骨肉,自然不会吓她。”
柳淼瞬间瞪大了双眼,“你的意思是说,温娘子肚子里怀的不是张大郎的骨肉?那是谁的?”
没人回答,但柳淼会自问自答。
“温娘子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这赘婿的!
那她为什么说这孩子是张大郎的?是想骗取张家的财产?
张大郎的葬礼上,温娘子被诊出了身孕,当时已经怀孕三月,所以张大郎还没死的时候,温娘子就已经和赘婿暗度陈仓珠胎暗结了?
听说张大郎病得不轻,之前我还在好奇,张大郎是如何在重病之中行房的,原来事实竟然是这样......”
柳淼的声音不算大,但屋内太过安静,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那些没晕过去的仆人和婢女,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他们听说了这样隐秘的事情,等天亮后,该不会被灌了哑药发卖吧?要是他们刚刚也被吓晕就好了!
温娘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柳淼,“你胡说八道!再污我清白,信不信我告官?”
“告官?”柳淼笑的露出了两排大白牙,“好啊,家父正是长安县县令,明日我与你一同去县衙,定然要将你这些事情查个清楚明白。”
温娘子身子一软,差点滑落到地上。
明明是请捉鬼的高人,怎么把县令家的公子也请来了?
陈安扶着温娘子肩膀的手也在收紧,黑暗中,他的表情有些许的慌张,眼珠子不断地乱转。
他们说话的时候,那鬼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直到老管家领着张家二老过来,屋内沉默的气氛才被打破。
张家二老刚刚在路上,已经从老管家的口中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也知道了这鬼可能就是他们的儿子。
刚一进屋,张家二老的视线就定格在了鬼的身上。
他们只知道这个院子闹鬼,但是并没有亲眼见过鬼,这还是第一次。
都说母子连心,张老夫人才看了一眼,就哭出了声,“大郎!真的是我的大郎!”
张公也声泪俱下,“大郎,竟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为何不去找我和你阿娘?”
张大郎转了转头,看向了张家二老,眼睛一眨,血泪就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阿弥陀佛。”无忧和尚念了一声佛,声音悲悯,“他说不出话。”
“我的大郎啊!”
张老夫人痛呼一声,差点摔倒在地。
她悉心养护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现在不仅变成了鬼,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怎能不让她痛心?
秦墨白看着这一幕,心中叹了一口气,苍白消瘦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符,轻轻往前一推,那符就飞进了张大郎的身体里。
张大郎对着秦墨白躬身行礼,“多谢道长。”
下一刻,张大郎就跪在了张家二老面前。
“阿耶,阿娘,儿不孝,让您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回来,只是不想二老被毒妇蒙蔽,想让她知难而退,早早离开张家。没成想把她不仅没有悔改,还请大师要除了我,要不是大师和道长一眼看出事情的真相,我张家满门都要冤屈而死啊!”
张老夫人只顾着哭,倒是张公抓住了重点。
“大郎,你这话是何意思?温氏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
张大郎重重点头,“我那时已经病重,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如何与她行房?事实上从我生病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睡在一张床上了。”
张公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都踉跄了起来,还是老管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这才没让他摔倒。
张公看向温娘子,疾声厉色,“温氏,你竟然敢诓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