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闹青楼
三姐空张着嘴伸出手,被南烟一把拉下,再度打断了她。
“三姐膝下已有两个哥儿一个姐儿,可不正是子孙昌茂么?”
“这孟家啊,也就三姐你当得起这花团锦簇了不是?是我考虑不周了,还望三姐见谅!”
南烟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三姐只能悻悻地笑:“呵呵……无妨,无妨……”
她不甘心地朝四姐递眼色,四姐见识过南烟的厉害,才不会再去当这出头鸟。
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夫君添个妾,还是早走为妙!
四姐盈盈起身:“院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便不陪两位姐姐和弟妹赏花了。”
说完忙不迭领着丫鬟走了,可把三姐气得直发抖。
南烟目光落在最早吃瘪的二姐身上。
二姐何等精明的人,立刻会意:“哎呀!我许久未见祖母,得先去给祖母请个安才是!”
只剩下三姐了,南烟缓缓转头看向她。
三姐脸都白了,背脊凉飕飕的,她倒想走,但手被南烟抓着,南烟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那个……弟、弟妹方才、方才不是命人给送了好些花儿朵儿的么?我得……”
暗暗咬牙发了个狠,三姐可算把手抽回来了,整个手背都被掐红了。
三姐敢怒不敢言,悻悻地:“……我得回去,好好布置不是?”
南烟还是笑,笑得三姐冷汗都冒了出来。
好不容易,总算等到南烟点头:“好。”
“那……我就告辞了!”
三姐如获大赦,火急火燎带着自己的人跑得比兔子都快!
看着三姐那狼狈而逃的模样,南烟敛了笑,眼底逐渐浮起一股锐意。
别枝和苏妈妈一同回来了,狠狠“呸”了一声。
南烟眯眯眼,别有深意:“这可是她们先来招惹我的……”
闻言,别枝和苏妈妈面面相觑,但南烟没有再说什么便迈步而去。
不远处的假山背后,江离缓步而出。
身边的丹竹颇感意外:“想不到她还挺有本事,四个女人都没在她这儿讨到好呢!”
江离没说话,只是望着南烟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丹竹望了望他:“公子不必担心,瞧这模样,她应该不会被欺负。”
“先前怕是一时未曾反应过来,才会在夏青菲面前吃了亏。”
江离墨染的眸子转过来:“我从未怀疑过她的能力。”
语毕,转身便离开了。
丹竹不解地挠头,既然知道她有能力应对,还担心什么?
想不明白,丹竹也只能挠着头跟上了江离的脚步。
大姐真去了万花楼,真闹,听说闹得还挺大的。
万花楼头牌红娘子还在睡着,被大姐硬生生从房里拽了出来。
青天白日衣衫不整的,她也不恼,反而还拿话把大姐呛了个半死。
“你找我撒泼作甚呀?是你家官人非要来找我的,又不是我找上门的!”
“有本事你把他锁死在家呗,男人嘛!哪个没有点花花肠子?”
“自个儿管不住自个儿官人倒来找我麻烦,你厉害你教训你家官人去啊!”
“该不会是人老珠黄了,躺床上像条死鱼,没点情趣了吧?”
“哼!那你家官人在家吃不饱,可不得来找我么?!”
门口观望的路人们发出一阵哄笑。
红娘子早见惯这种场面,反倒是大姐脸皮薄,红了脸,气得一口老血不上不下。
既然说不通,她上去就动手,两个女人当众又抓又咬又扯头发。
红娘子也是来气了,双方各不相让,连老鸨和门房都拉不住。
还得是孟李氏气冲冲赶来,一巴掌打醒了大姐。
“跟个青楼妓子撒泼,你是有多少脸能丢?!”
红娘子可不干了:“哎你个老虔婆!嘴里不干不净地喷什么粪呢?!”
老鸨认得孟李氏,忙给红娘子拉住了,两头说尽了好话。
好在孟李氏也一点儿都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在青楼妓馆门口吵,揪着大姐赶紧走了。
但这一闹,还是免不了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一桩笑料。
大姐是被孟李氏揪着耳朵拽进门来的,二姐三姐和四姐跟着心虚低下了头,咽口水。
一家子都在看热闹,夏青菲只敢远远地伸头张望,生怕被南烟瞧见。
南烟也没想到她竟也能厚着脸皮就在孟家住下了。
有婆母护着,太夫人拦着,孟伯继也宠着,南烟无法说什么。
就由她名不正言不顺地住着吧,看谁名声有损!南烟是绝不会轻易松口让她入门!
正好大姐夫接到消息匆匆赶到了,才踏进门就瞧见自己娘子被丈母娘揪着耳朵。
“可算来了啊?看看你俩都干了些什么糟心事——”
骂完大姐夫,孟李氏把大姐甩过去:“管好自个儿的娘子!少给孟家丢脸——”
“伯继如今是翰林学士,若是这事影响到他半分,看我怎么收拾你!”
最后那句话是对大姐说的,可把大姐委屈得眼泪珠子直掉。
夫君寻花问柳,娘亲还不帮她,反而叫夫君好好管教她。
“岳母说的是,我定好好管教!”
大姐夫擦着满头大汗,不知道是赶路赶的,还是被孟李氏吓的。
孟李氏重重一声冷哼:“你要再花天酒地影响到伯继,我连你一起收拾!”
“是是是……”
大姐夫忙点头哈腰,转向大姐,上来就是一巴掌:“你胆子肥了啊——”
“万花楼那种地方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去的吗?!”
“你可真会给我丢脸啊——”
“啪”又是一个巴掌,大姐捂着两边脸委屈痛哭。
有孟李氏在,她连半个字的反抗都不敢有。
别说大姐,南烟看着都心梗。
这就是孟家的人,女儿身就是卑微低贱,如何比得上孟伯继这个唯一的男丁?
孟李氏从南烟身边过,停了一下,脸色铁青地瞧了她一眼,嘴唇瓮动。
她知道四个女儿都在南烟面前败下阵来了,也知道大姐这事是南烟挑起来的。
但四个女儿是她叫去,孟李氏自己理亏,终归什么也没说。
转头瞪了眼另外三个失败的女儿,负气而去。
另外三个女儿惊险地抹了把汗,松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