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不想再当千年老二
“车子已经送到修理铺了，肇事司机还在警局做笔录。”
“我这办事效率可以吧？什么都不用你操心，我都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
顾北呈因为被撞的脑子本来就疼，被江澄的聒噪叨咕的更疼了。
他闭目静静躺在床上，脸庞几乎没有血色，修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江澄抬眸，打量他病气的脸庞：“你行吗？”
“你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把你一个人扔在医院，我不太放心呐，我给你找个保姆吧。”
顾北呈慢慢放下摁着太阳穴的手，眼底烦躁冲涌，只是再抬眸又平静如许，身体的疼痛叠加病痛而烦躁的情绪，如死水无澜躺在病床上。
“不用，我只是身上有伤，不是残废。”
公司那边还一堆事等着他处理，确认这祖宗无大碍，江澄哈欠连天的离开了。
临走前，他给顾北辰老妈打了通电话。
顾北辰一个人他终究是不放心，便让他妈来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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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蓉丽看到儿子头裹着厚厚白纱布，腿被吊的老高，浑身都是擦伤，跟植物人似的，心疼不已。
“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呢？”
顾北呈又累又疼，眼睛不满血丝，“不是我，是别人追尾我。”
“儿子，肯定很难受吧？想吃点啥？跟妈说，妈给你做。”
“没胃口。”顾北呈疲倦地闭上眼睛，身体无力地后靠在仰枕上，
胡蓉丽心疼儿子，顾北呈伤成这样，孤零零的住院，身边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
“儿子，你都住院了，宋苒怎么也不来医院照顾你？”
胡蓉丽觉得宋苒配不上顾北呈，对她颇为不满意，顾北呈住院更是不见她人，胡蓉丽更讨厌她了。
“我早就说，宋苒靠不住，你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好吃好喝供着她，她呢？除了花你的钱，打扮的花枝招展，什么都不会，我看她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不然为什么你都出车祸了，她都不来医院看你一眼，这个冷血恶毒的女人，我要是你，早跟她离了。”
“我儿子这么优秀，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着，只要你跟她把婚离了，妈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儿，不比那宋苒强百倍。”
一夜都没怎么睡的困倦和身体的疼痛让顾北呈身心俱疲。
胡蓉丽又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宋苒”更是让他头疼欲裂。
顾北呈惨白的脸色隐隐透出一抹青色，毫无表情的面庞上，青丝随意披散在额头上，凌乱不堪。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面庞因痛苦而愈加惨白，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你来就是给我添堵的吗？”他沙哑的嗓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虚渺之音。
胡蓉丽满眼心疼看着他，“哎呦”了一声，“儿子，妈不是心疼你吗！”
“真心疼我就赶紧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别来烦我。”顾北呈咬牙，狠狠侧过脸，闭上了眼睛。
胡蓉丽怕再刺激他，只好顺着他，“那妈回去给你做点好吃的，晚上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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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呈发烧烧到40度，迷迷糊糊的睡着，嘴里不停的念叨。
“苒苒……苒……”
“别走，苒苒。”
胡蓉丽洗了条湿毛巾，给他放在额头上物理降温，“北呈，妈在呢，哪不舒服，妈去给你叫医生。”
“苒苒，求求你，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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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浅光穿过云层，洒下首道微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息。
顾北呈空洞的眼神呆呆望着天花板。
胡蓉丽这几天都在医院照顾儿子，可顾北呈不吃不喝，只靠着每天打营养液维持，这可吓坏了胡蓉丽。
再这么下去，身体就废了。
胡蓉丽眼光一闪，出去打了个电话。
她很不喜欢宋苒这个儿媳，宋苒除了有张漂亮脸蛋儿，背景，经济条件样样都不如他儿子。
在胡蓉丽眼里，她儿子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宋苒也不上班，只知道在家里享受。
可是在顾北呈昏迷时心心念念着她。
她不来，只怕顾北呈的病是好不了了。
为了儿子，他只好放下身段。
嘟嘟——
“喂。”里面传来宋苒的声音。
胡蓉丽气哼哼的：“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你死哪去了？北呈都出车祸住院了，你这个做妻子的，也不来照顾他，你还有没有良心？北呈平时工作那么辛苦，你倒好，就知道享受，你赶紧给我过来，北呈喊你呢！”
一想到这几天都是她在顾北呈病床前忙前忙后，宋苒啥也没干，甚至没看到她人影，胡蓉丽差点气吐血。
宋苒正在复习英语，考研需要考的，很重要的一科。
英语是她最弱的，尤其口语，所以宋苒在英语上格外的下功夫。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住不住院都跟我没关系。”宋苒单词写了一半，冷冷回她。
胡蓉丽气的要摔手机了。
“什么叫跟你没关系？北呈拼命工作不都是为了你吗？现在他出事了，你却说跟你没关系，宋苒，这些年你花了我们家多少钱，算的过来吗？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二十分钟，我要看到你，不然信不信我让北呈踹了你！”
好霸道的口气。
宋苒冷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已和顾北呈离婚，以后他的事情不要再找我。”
“你们离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等等，先别挂……”
“喂，宋苒！”
“敢挂我电话，宋苒你出息了！”
胡蓉丽气到发疯，直接打给顾欣然。
顾欣然比较了解顾北呈的事，有些事她都不知道，但顾欣然知道。
“怎么了，妈？”
胡蓉丽被顾北呈和宋苒离婚的事惊的太阳穴突突跳，震惊的语气夹杂着愤怒：“欣然，宋苒跟你哥离婚了！！”
“知道啊，宋苒主动提的。”顾欣然早就知道，说的轻描淡写。
胡蓉丽确实不喜欢宋苒这个儿媳，但她不是爱她儿子，离了她儿子活不了吗？
“不可能！”
胡蓉丽默默的看着天边的太阳，是从东方升起的。
“你肯定搞错了，宋苒爱你哥爱的死去活来，为了他都能去死，她要离婚，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宋苒主动提离婚，比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这种谣言更不可信。
“她就是闹闹，哪次不是乖乖主动回来求我哥和好，放心吧，她坚持不了几天就会乖乖求饶。”
“你哥昨晚发烧，一直喊宋苒。我给她打电话，让她来医院照顾你哥，她居然给我挂了！要不是仗着现在北呈需要她，我才懒得找她，你赶紧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医院陪你哥。”
顾欣然压了压嘴角，关心道：“我哥生病了？严重吗？”
“有我陪着他，你放心吧。你好好准备期末考试，别折腾了，你帮我给宋苒打个电话就行，让她赶紧给我滚过来照顾你哥。”
得知顾北呈病的不严重，顾欣然悬起的心放回肚子里。
“行，妈，我给她打。”
挂掉电话，顾欣然翻来通讯录，找到宋苒的号码拨过去。
宋苒刚结束和胡蓉丽的通话，顾欣然的电话追命一样打来。
她不接，顾欣然就一直打。
宋苒忍无可忍。
“有完没完了？”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横，顾欣然比她还横。
“宋苒，你要造反吗？凭什么挂我妈电话？你太不尊重长辈了！”
宋苒无语的叹了一声气，“你打电话就是为了数落我？”
顾欣然想臭骂她一顿，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宋苒去医院照顾她哥，为了她哥，忍了。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哥出车祸了，在医院没人照顾，你现在马上去医院，耍小性子也不分分时间和场合，我哥都住院了！”
听到“车祸”二字，宋苒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
虽然她和顾北呈离婚了，但听到他出车祸，宋苒的心还是忍不住揪了一下。
但因该不是特别严重，不然顾欣然还有心情打电话教训她吗。
“又不是我让他出的车祸，我没做错任何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你哥，你哥都住院了，你这个当妹妹的不照顾，反而指责我这个前妻是什么道理？”
宋苒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伶牙俐齿了！
顾欣然正要发飙，想狠狠教训她。
“如果你听不懂人话，那我再说一遍，我跟顾北呈离婚了，离婚是什么意思，你懂吧？以后他的任何事都跟我无关，不要再来骚扰我。”
宋苒挂断电话，葱白玉指在屏幕上来回跳跃，把顾欣然和胡蓉丽关进小黑屋。
真好。
世界都安静了。
她继续学习。
别的科她都有自信，唯独英语有些吃力。
上大学时，每次英语成绩都在班级第二名，同学还给她取了个“千年老二”的绰号。
她可不想再当千年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