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孩子谁的？
当年他提前把自己的研究生导师名额留给宋苒，两人约定好，大四就考研，以宋苒的成绩，拿到学校的保送名额不难。
可丫头自己不争气，非说要追求爱情，为了爱情放弃前途。
闻人教双眸一沉，手里的手串捏碎了八瓣：“当年她成绩全医学系第一，成绩出类拔萃，如果她没有做出错误选择，前途不可限量。”
“气死我了！好好的机会被她作没了，怪谁，只能怪她自己不争气！！”
寂北上前将老爷子扶到沙发上坐下，轻轻给他拍了拍后背：“您别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翻旧帐毫无意义，她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不可能！”闻人教授说的斩钉截铁，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求着她当我学生她不肯，她后悔了我就得答应？凭啥！”
“你告诉她，我这辈子都不会收她这样的学生……”
闻人教授越想越生气，血压飙升，大脑都骂缺氧了，瞬间气倒在地上。
“老师，老师，你醒醒！”
寂北赶紧摸出手机打120，送闻人教授去医院。
幸亏老爷子没基础病，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只是一时气晕了过去。
寂北在病房里，守到闻人教授醒过来。
“老师，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给教授倒了杯水，小心的拿到他老人家嘴边。
老爷子情绪平静下来后，血压也降了下里，只是脸色有些许的苍白。
青紫的血管包裹着细针，他双手撑着床，颤颤巍巍坐起来，“我没事，你该干嘛干嘛去，不用在这陪我。”
寂北内疚的眨了眨眼睛，看老爷子的状态，他现在是不敢再提宋苒了，免得再给他老人家气出个好歹。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寂北有关“宋苒”一个字都不敢再提，“老师，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再找医生给您做个全身检查？”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要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提那个不争气的，别气我，我就能多活几年。”
寂北抬手摸了一把鼻子，内疚僵在脸上，“老师，都怪我，要不是我您不会住院，对不起。”
闻人教授看着眼前一脸内疚的人，身体往后靠了靠，神情微舒。
“行了，我这高血压都是老毛病了，也不是什么大病，”老爷子摆了摆上，“去忙你的吧，我好着呢，不用你陪。”
寂北又去医生办公室，向闻人教授的主治医师了解了一下老爷子的病情，没什么大问题，观察半天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
寂北这才放心离开。
京医门前，寂北离开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给宋苒。
“喂，寂先生，”电话里传来宋苒的声音：“闻人教授答应了吗？”
寂北挫败地扯了扯唇，叹了一口气：“抱歉。”
听到这两个字，宋苒的心跌入了谷底。
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闻人教授很有可能拒绝寂北。
可是还是有些失落。
“教授怎么说？”
寂北攥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你有个心理准备，不要抱太大希望，闻人教授还没消气，提起你都气晕过去了。”
“啊？”宋苒的心“咯噔”了一下，紧张道：“闻人教授现在怎么样了？”
“送医院很及时，已经没事了。”
“吓死我了！”宋苒喘了口长气，嘴脸不停的重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当年闻人教授点名要自己做他学生，名额都给她留好了，她却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心意。
谁能不生气。
但她没想到，七年过去，再次提起她，闻人教授竟被气进了医院！
“你也别灰心，我觉得闻人教授还是很在意你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生气。只不过你当年的做法伤透了他的心，一时半会儿想化解他的心结不太可能。”
宋苒知道寂北在安慰她。
那小老头儿都气进医院了，肯定不会再原谅她了。
宋苒眸心微闪，“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帮我，改天请你吃饭。”
寂北：“客气。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不会忘的，对了，闻人教授在哪家医院？”
“你要来看他？我觉得现阶段你还是别见他，少刺激他为好。”
宋苒捶在身侧的手卷了卷，神情怅然若失：“我不会打扰到他了。”
默默看他一眼就好。
寂BJ都市医院。”
“好，那我先挂了。”
宋苒背起书包，飞奔医院。
从导诊那里，她问到了闻人教授在五楼病房。
在病房门口，她停住了脚步。
她扯着脖子，使劲朝门玻璃远远看了一眼。
闻人教授正在吃苹果。
能吃能喝的。
宋苒安心了。
她下楼准备回去。
走到二楼，迎面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宋苒，你怎么在这？”
顾欣然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穿白大褂，脚踩黑色绒布面高跟鞋，曲肘抱着病历本。
宋苒停下步调，上下打量他，惊道：“那你呢？”
“我在这工作。”
宋苒细白手指压了压耳旁的乱发，“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是医生。”
“你别跟我扯没用的，回答我的问题。”顾欣然十分严肃的看着她。
“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在这工作，我不能来？”
顾欣然嘲弄的笑了：“这里是妇产科，来这都是做孕检的，你又没怀……”
等等！
顾欣然震惊地长大了嘴巴，“你不会怀孕了吧？”
的确。
不过，宋苒不想告诉她。
“你想多了，我来医院看朋友的，纯属路过这里。”
说完，她转身走开。
顾欣然一个箭步冲她前面，拦住宋苒。
“你说你是不是怀孕了？我哥知道吗？”
宋苒，“……”
好烦。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的，我得对我哥负责，对我小外甥负责。”
“没有，”宋苒一口咬定，“我还有事，没空跟你聊这些有的没得。”
“宋苒，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让你走呢！”
顾欣然好气！
宋苒真是太过分了，她摸出手机给顾北呈打电话。
“哥，宋苒怀孕了，你知道吗？”
顾北呈顿时愣住，放下签字笔。
“不可能！”
怀孕了！孩子谁的？
印象中，七年，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难道是那次……
“我都在妇产科亲眼看到她了，还能有假？”她又不瞎，是不是宋苒她能不知道？
“哥，你还是把宋苒接回去吧，别再跟她闹了，哄哄人家。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就算再不喜欢人家，也要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啊，你儿子是无辜的，万一她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受苦的不还是你儿子吗！”
他捞起椅背上挂着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拿起车钥匙往外走，“我现在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