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银鬃宝马
张元掏出怀里那颗百药门的丹药，在仇头陀面前晃了晃。
“你说的避毒珠，是这东西吗？”
仇头陀点了点头，他本以为张元吃了什么神药以至于不怕花毒，现在看他连避毒珠都不认识，那显然是靠自身功力硬抗，心底受到的冲击更强了。
张元将那碧绿的丹药递给了司马大，司马大推了回来，道：“张兄弟，你吃了那么多毒花，还是你用吧，我和老史还扛得住。”
史水生要待说一句未必，但又不好开口，张元却将丹药塞在了他手里，道：“你和司马兄一人一半。”
仇头陀在前领路，从塔塔沟继续下行，左拐右拐，终于到了一处溪谷。
此处毒雾较轻，张元远远望去，见那卷雪墨麒麟银鬃银尾，通体乌黑，四蹄踏雪。
此刻它正在溪边来回踏着碎步，显然是不耐毒气，但又被系住无法走脱，只能时不时将头探入水里缓解。
它见张元来到身前，长啸一声，人立而起，前足便向张元踏来。
张元不避不闪，两手高举，托住马蹄，这马力量很强，将张元双足都压进了泥地。
张元急运真气，内劲迸发，双膝一曲一蹬，双手顺势一推，将马四脚朝天掀翻在地。
那马还没明白发生什么，张元早已跨坐在它胸前，高高举起醋钵般大小的铁拳，却不砸下，而是将劲力催至七成，全身仿佛一块炭火般迅速升温。
卷雪墨麒麟只觉得好似被巨像压制，动物本能告诉它，面前之人随时可以一拳砸烂自己脑壳，连忙发出呜噜噜的哀求声。
张元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马儿翻身跃起，将头低低地垂到他腋下，以示臣服。
新主人满意地拍了拍它的脑门，它抬起头来，却看到前任主人也站到了面前，不由得一时愣住。
“仇头陀，你也学它刚才的叫唤。”张元淡淡道。
仇头陀忙向张元一揖到地，鼓气开声，嘴里也发出“呜噜噜噜”的声音，随即又把头凑向张元，那意思是也要钻进张元腋下。
张元随手把他拍开，道：“不用了。”
卷雪墨麒麟见仇头陀也做了这串动作，方才明白身边这男子不但是新主人，而且还是旧主人的主人，连忙温顺地吐出几股鼻息。
张元将马缰解开，仇头陀又道：“张老爷，这马日行一千，夜走八百，每七日需饮一坛烈酒，只吃苜蓿、菽粟、豆麦，可掺人参、黄芪、党参，吃食时必须自己一槽。”
张元点点头，道：“后会有期。”
仇头陀拱了拱手，站在一旁，这匹马马鞍宽大，张元、司马大和史水生三人同乘，绝尘而去。
“张老爷，愿您老早日遇见马主，我们算是后会无期了。”
仇头陀眼中射出针尖般的光芒，狞笑道。
“兄弟，刚才开打时我们看你不在，还真当你是逃了。”
司马颓坐在马鞍上，笑着对张元说道。
“我见那几人不怀好意，便先闪入一块大石后面躲了起来，看看他们有何底牌。”
张元答道，“仇头陀、玉灵、西宝和游迅本是旧识，却互不相认，其中大有问题。”
史水生奇道：“你怎知他们是旧识？”
张元愣了愣，心道这是原著说的，想了想，解释道：“山谷这么大，我们进去的那一片下陷处本来隐蔽，仇头陀却早已在那恭候，显然与玉灵勾结。”
其实这件事虽然事后复盘容易看出，那时却未必容易发现，但司马大和史水生都是粗人，也就不多想，只称赞张元心细。
三人出了溪谷，找一条平缓小路出山，小半个时辰后，由另一侧山脚转回，到了最初众人出发登山之地。
本来空无一人的平台上，此刻尽是蓝衫，居然都是五毒教众，人数比张元他们上山前看到的还要多些。
一辆马车停在山脚，外形普通，奇特之处是没有顶棚，这时正有几人抬着一棵巨大的塔黄走向马车。
那塔黄足有两人来高，被装在一个大木桶里，张元见那用软鞭警示史水生的黑皮女子也在，此刻正指挥其他人装车。
“偏偏五毒教的人玩的花，在这里采摘还不够，居然要把花都搬回自己家。”
司马大在马上看见五毒教众的行为，笑着评价。
突然数声呼叫响起，几人向声音来处看去，见又有数十人，穿着打扮也是五毒教众，从上山道路走了过来。
这数十人有不少骑马，中间簇拥着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似乎是个光头。
胖子没有骑马，而是躺在一个步辇上，由四匹健马扛在鞍头。
张元曾经看过德云社现场，这胖子与孙越可以说是棋逢对手，但孙越看起来和善可亲，这胖子却阴狠猥琐。
他全身都带着首饰，看起来就像一块装扮精美的肥猪肉。
此刻他伸出戴满戒指的，白白的小胖手，所有人便停了下来。
“这两伙人看起来都是五毒教的，怎么却好像分成了两派？”
司马大皱眉道，“这胖子也真是够胖的，我看比我还要重些。”
黑皮女子这边的教众早已走到她身边禀告，她勾勾手，便有人送上一件白色披风，女子穿上后快步走向了胖子那队人马。
张元静静地看着，这女子的动作给了他一种开会前穿上西装外套的既视感。
两边人马之间隔了有五十步，女子刚出人从，胖子便尖细地笑了两声，跃出步辇。
他的动作很怪，像是饿虎扑羊一般，将身体直直往地上砸去，但落地之后却又好似皮球般“咚”地弹起，然后再凌空一翻，落在地上，这么一跃、一弹、一翻，竟然便掠出十丈。
张元双眉一挑，这样的轻功身法他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奇特，但却莫名地高效。
“属下蓝婷，参见副教主。”
黑皮女子单膝跪地行礼，“不知副教主因何事前来？”
胖子“咯咯”笑了两声，细声细气地说道：“塔黄王今天上路，我忍不住要自己押送。”
他又搓着手道：“待得十日后功行圆满，本教主便是身负碧血之人，婷妹妹，到时你、我、凤凰儿三人……”
淫猥一笑，突然探掌抓向蓝婷的硕大木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