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剑拔弩张
玉灵和西宝一听这话，连忙招手道：“快，塔塔开了！”
说罢脚下都加快了速度，开始疾奔。
众人不明所以，也跟着疯跑，游迅问道：“道爷，什么是塔塔开？”
玉灵边跑边说：“那是明孜山中的一条大沟，里面的塔黄都是簇拥着生长，最少也是两棵一起，因此那里便叫塔塔沟。”
“塔塔沟中的塔黄多，花期稍晚，就算是几百人采也采不完，正是我等散客施展施展之地。”
众人一听，个个跃跃欲试，反正前方只有一条道，又有其他人正在跑去，不怕迷路，因此都提气疾奔，反而把玉灵和西宝两人远远甩开了。
张元担心塔黄花致幻成瘾，专注于自己身体有无异样，因此跑得比这一僧一道更慢，两人见他如此不济，都暗中摇头。
几人奔走半个时辰，终于在路旁看到一个大峡谷，从路上看下去，谷中浓雾氤氲，竟然隐隐冒着青气。
此时先到的都已向下攀登，司马大等人已经选定一处下谷位置，一路山壁上便有数株塔黄，无人开采。
司马大见张元没出现，奇道：“张兄弟呢？”
玉灵和西宝已开始向下攀缘，顺口答道：“他内功和轻功不济，还在路上。”
史水生和游迅按捺不住，也开始爬下，司马大道：“那么我等着张兄弟一起，入山前既说了相互照应，便不能不管他。”
众人此刻都已来到塔黄身边，哪还有空理他，都不迭地采摘起来。
不久之后，张元也到了，见司马大在翘首以盼，抱拳笑道：“小弟脚程慢，有劳司马兄苦等。”
司马大豪迈地笑了几声，“不妨事，这里花多，咱们现在采也来得及。”
二人便另寻一处，司马大带着剪刀，张元用曲非烟的短剑，采摘起来。
众人埋头苦干，山壁之间采花不易，众人慢慢往谷底腾挪。
张元注意到，每隔一段时间，九色塔黄便会肉眼可见地飘出淡淡雾气。
这雾气在刚离开塔黄时纯度最高，他伸鼻猛嗅，觉得神清气爽。
司马大也有察觉，但他刚才不经意吸入些许，便觉胸口烦恶，见张元这种行为，还以为他有自毁倾向，连忙拉住他道：“兄弟，这毒气不能吸的！”
张元被他一说，才想起自己这种行为在常人眼里相当另类，连忙点头称谢。
他趁司马大没看见，又往嘴里塞了几朵塔黄花，这塔塔沟中的九色塔黄质量更佳，他只觉浑身如同被细微电流掠过，又麻又痒，一阵快感从下体直冲脑门。
与此同时，丹田忽然无意识转动起来，炙热的葵花映日真力缓缓散向全身，仿佛整个人都轻如鸿毛，就要踏月仙去，推动四策的压力，身带剧毒的担忧，虽然仍存在，却好像变得与自己完全不相干。
这世上，居然有比导出元阳更强烈的快感，张元几乎想大吼一声“爽！”
众人边采边走，又要拉开与五毒教等人的位置，不由得越走越偏。
又采了一个时辰，司马大抬头向身旁的张元问道：“兄弟，我采了三百七十二朵，你呢？”
张元道：“三百六十五朵，能换七百三十两银子。”
玉灵笑道：“大家收获不错，如果还能捱些时候，不如便再往那边走走，上次我和西宝来时，那里可是有好大一片塔黄芽。”
史水生采了三百五十朵，心中喜不自胜，听得这话，连忙道：
“我们都可再待两个时辰，留下一个时辰下山，还有一个时辰可采。”
西宝和玉灵便在这一片采完后当先领路，往一处谷中一片下陷处转去。
“司马兄，你们三人是从何处来此采花？”
趁着赶路的当口，张元向司马大打听起来。
司马大道：“俺本在福建沿海打渔，但近来倭寇常常侵扰，俺虽跟南少林高人学过些武功，却也双拳难敌四手，去年家母病逝，家中再无牵挂，便出外游历，得了这明孜山采药的信息。”
“后来在九江遇到了史老哥，他被官府欺压，也想换个地方讨生活，我俩便来做这没本钱买卖，想着弄些银两，找个太平地方置办家业。”
张元问道：“何处是太平地方？”
司马大一愣，挠头道：“其实俺也不知道，史老哥想找个官府清明些的小县城，俺却时常怀念海上迎风撒网的日子。”
张元低头想了想，道：“兄台可知世上有处地方名唤长鲸岛？”
他并不知道这长鲸岛究竟在何处，但心想原著中司马大既然是长鲸岛主，想必多少能有点牵连。
司马大浓眉一扬，似乎想起了什么，刚要说话，突然面色一沉。
新的这处地界确实有许多塔黄，但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居然已经有人在采摘。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山下与他冲突的那个“烈马狂刀”仇头陀。
仇头陀也看见了他们，双目一冷，站起身来，他身后本有数人也在采摘，见他站起，也都纷纷起立，显然是跟着他的。
张元暗中对比，仇头陀那边四人，表面上不占优势，但如果人家是亲戚子弟，那便又比自己这松散的联盟更有威胁。
“大傻子，采了多少？”
仇头陀桀骜地看了司马大一眼，从背后扯出两把虎头戒刀。
司马大怒道：“干你屁事？总之是比你多。”
仇头陀大笑道：“你比我多？那正好分我点。”
说罢提刀赶到，兜头劈向司马大，他身后那几人也都抽出刀剑，缓缓围了上来。
司马大凛然不惧，放下装花口袋，举臂挡格，戒刀砍中手臂，发出“叮”地一声，才知原来他戴了精钢护腕之类的武具。
史水生与司马大同来，有些交情，原本又存着以多胜少，抢夺他人收获的邪念，此刻见对方四人主动挑衅自己六人，便也双手一翻，抽出两把分水峨眉刺，与一人打了起来。
另外两人各挺兵刃，朝着游迅、玉灵、西宝三人，竟是谁也没多看张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