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差
“如果仅仅是这样，你不至于给我来这么一场鸿门宴。”
南星挑挑眉头，缓缓开口。
姜韵撇了一眼南星敬而远之的那杯咖啡，没好气道：“不想喝就不喝，说得好像用这杯子喝口咖啡要你的命似的。”
“你误会了，我只是不喜欢喝咖啡。”
“随你。”
姜韵抿了口咖啡，本该是颇为优雅的画面，但她手里的杯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黄橙橙的盐焗鸡造型，鸡头鸡脖构成杯柄。
偏过头看看桌上摆着的其他杯子，更是没一个正常玩意。
倭瓜杯、手雷杯、轮胎杯、高压锅杯......这种小众的癖好，只能说变态到家了。
“把我捧火，两个月的时间，我想在出国前拥有千万粉丝。”
南星将目光从奇形怪状的杯子里收回，“还有什么要求全部说出来。”
“只有两点。”
“不擦边卖肉。”
“不直播PK。”
南星点点头，不语，搭在桌上的食指轻敲漆面。
“哦，对了，我不会唱歌，也没学过跳舞。”姜韵补充道。
“只要是个人，我都能捧红。”南星收回手，抬头与姜韵对视，“交易的前提是公平的筹码。”
姜韵听完南星颇为自负的话语，想了想，道：“在这两个月内，我会把你当成朋友。”
顿了顿，又重复了一句：
“真正的朋友。”
“成交。”南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
姜韵美眸里闪烁出异样的光彩。
“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她如是说道。
南星从背包里抽出时刻备好的合同，递给姜韵。
姜韵推了回来，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台面上翻找了一会儿，将一个小册子递给南星。
“我只玩两个月。”
南星翻开姜韵递过来的合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名字。
姜韵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小男生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所以，现在你准备怎么把我打造成千万网红呢？”
“不急。”南星起身，忽然想到什么，打量着姜韵，“这两天有没有其他的事？”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陪我出趟差。”
“出差？”
临时起意，南星的深城之旅，带上了姜韵。
本来是想带着江宁去的，但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愿意给新员工机会。
刚成年的年龄还是小了些，面相青涩在谈判中是很不利的。
但要是身边带个美女秘书，那感觉一下就瞬间不一样了。
“你不是弄网红么，怎么突然要去服装厂出差，还特地去深城。”
高铁上，听南星简单讲了一下此行的计划后，姜韵忍不住发问。
“姐们你这就有些何不食肉糜了。”
南星翘着脚悠哉悠哉解释着，跟富婆员工出差就是好，他这个当老板的都只敢订二等座，姜韵大手一挥，直接自费全部升成商务座。
“网红就算有再多粉丝，光靠发视频能赚个啥钱，你又不直播PK，公司当然得找其他的流量变现渠道。”
“你可是知道的，老板拿着大学学费出来创业，要是公司垮了，我就连学都上不起了。”
“呵呵。”姜韵冲着恬不知耻的南星竖起中指，“故意嘴我是吧，见面之前就订好了票这时候装临时起意了。”
“小宁那个账号不是已经千万粉丝，让她去直播PK不就行了。”
“诶，我可不是厚此薄彼的那种人。”南星伸了个懒腰，将背椅调后躺下，“你一个实习工做好老板布置的任务就行了，公司发展不是你该关心的。”
到了深城，已经是下午五点。
简单吃了顿饭，让姜韵去酒店入住。
南星自己则来到了白马市场附近，买了包烟，寻摸着附近的停车场，见到保安门卫就发一根，谎称自己是过来旅游的大学生，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将话题拐到附近的服装厂。
“小伙子，我跟你说，你们大学生都喜欢在网上买衣服，很多店铺都是以次充好。”
“就瞅准了你们大学生脸皮薄”
...
“这里头，水深！”
“一件衣服成本能有多少，这些厂跟附近的快递公司都有合作，运费顶天了也就三五块。”
“挂网上售价至少都大几十！”
...
“质量比较好的也就荣兴、天德、绿润三个厂，老哥我这保安服就是荣兴做的。”
“不过我看是长不了，这几家以前都是走线下渠道，网店转型情况都不怎么好。”
...
兜兜转转将一包烟发完，南星回到酒店，立刻查阅起了白马市场里大大小小各服装厂的情况。
江宁拍视频买的那些衣服是一家小厂产的。
找到那家工厂的网店。
沟槽的服装店是人家网店价格三倍价格。
这还是当时南星砍了半价之后的价格。
线下服装店是真他娘的黑，怪不得商场里那么多服装店平时都没人还能一直开下去。
敢情是开张吃一周啊！
查询了给家里的网店，发现所买衣服的款式有很多重复。
南星立刻修改计划，将目标定在了保安老哥提到过的荣兴、天德，绿润三家工厂。
“砰砰！”
“没喊客房服务。”
“砰砰！”
“来了来了！”
南星手上不停，噼里啪啦地敲键盘，梳理着明天的计划并分析着谈判的底线。
他最烦思绪被莫名其妙打断，但敲门声响个不停，实在忍不了不得不皱着眉头起身过去打开门。
姜韵在门外，一身黑色睡袍，齐胸长发湿乎乎的，耷拉在脑后。
“你喝酒了？”南星闻到一股酒气，微微皱眉。
姜韵脸蛋儿红扑扑的，脖颈处露出的冷白肌肤仿佛也有了色调，眼神儿倒是清醒。
回身坐回沙发，继续未完成的工作，南星道：“你喝了酒不老老实实在房间趴窝，跑我这来干嘛？才刚入职就色诱老板，你这实习工可真够有野心的。”
姜韵进了屋子，脚后跟关上门，踢踏踢踏地拖鞋响。
“又是睡袍又是拖鞋，准备可够齐全的，你那个小包能下这么多东西？”
姜韵撇了撇嘴，进浴室将头发稍稍吹干后，很不客气地在床头上坐下了，还盘起腿。
又不是东北人，整天坐下就是一副坐炕头的架势。
“这些东西有啥好带的，随便逛个商场不就买了。”
“万恶的富二代。”南星嘟囔了一句。
姜韵看看南星认真工作的样子，想了想，没去打扰。
待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回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带了一包瓜子回来。
重新倚在南星床头，将垃圾桶贴在床边，悠哉嗑起了瓜子。
那边键盘噼里啪啦响，这边瓜子壳也啪一声啪一声的响。
南星听到了声响，好算也没干扰到他的思路，也就懒得搭理她，继续完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