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军营赛跑1
赵秋筱深深呼吸一口气,“你也是为了娘娘姐姐,爹爹为了张昭仪要痰迷发疯立皇后,你不过随了他罢了,两两相对,倒是抵消平常下来。”
“这一次也就算了,以后有什么事,别再说忤逆不孝的话气爹爹,爹爹年岁大了,经不起你胡言乱语的刺激。”
有外人在,赵秋筱也不好和赵昕再多说下去,再次迈步要出去,赵昕快步绕到她前面,张开大长臂又拦住她的去路。
“你又做什么?!”
赵秋筱好不容易忍下要打赵昕的冲动,此时那股劲儿又腾升起来了,果然人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心态完全变化的。
赵昕欢笑于面问:“大姐姐,月末是爹爹寿辰,咱们合作表演,给爹爹高兴高兴吧?”
“不要!”
赵秋筱往另一边走,赵昕又移步挡着她的路。
“最兴来!”
赵昕道德绑架说:“爹爹为张昭仪之死,定然是要抑郁许久的,咱们身为子女,难道不想办法宽他心?”
赵秋筱闻言脸上松动苦闷,他们打消了赵祯要追封张菡为皇后的念头,是胜利了,但赵祯又不是敌人,是他们的亲人,看父亲消沉难过,她心里也不好受。
“时候还久远着呢,我不想说这个。”
赵昕见她气色不佳,神态倦怠的很,也不缠着她不放了,让道给她回去。
”大姐姐路上小心点走!”
赵秋筱不回他,很快身影就消失在赵昕眼中。
赵昕回床上躺着,睡了一觉,醒了就见苗贵妃在屋里。
“姐姐?”
苗贵妃眼睛红肿,不知道哭了多久了。
“快好生躺着,别乱动!还痛吗?”
赵昕笑着安慰说:“姐姐我不痛的!一点也不痛!”
这是实话,只不过苗贵妃不知道也不会相信,只以为赵昕故作坚强,更加心疼。
“好孩子,下次可不要这样了,受这样的打不值得,姐姐不在意那些虚有的东西。”
赵昕信了她的邪,苗贵妃年轻时为了个花冠都恨不能和张菡擂台比武一场,有个高低才咽得下气。
不过苗贵妃这话也不是说假的,为了孩子她可以舍弃那些身份尊贵。
“姐姐别担心,只是挨了几棍,也不重的,那两个内侍知道轻重。”
苗贵妃欣慰摸摸赵昕的脑袋,“饿了吗?”
“几时了?”
“要酉时了,正是饭点,预备着你要醒,纱金丝丝两个正亲自盯厨做饭的,这会儿要吃,即刻就能传膳了。”
赵昕确实饿了,点点头,苗贵妃忙叫人去传膳。
赵昕下半身伤了不能下床坐,靠着枕头半趴半卧,苗贵妃喂他吃。
刚吃了半碗饭,赵祯与曹兰泚也到东宫来看望赵昕,也没留太久,只说安慰的话,半晌三人都走了。
赵昕还要装伤没胃口,等人一走,山珍海味全都端了上来,吃了个撑。
宋朝时,宫中皇室有人死了,会将死者停灵放在皇仪殿,净身上妆处理防腐除臭等,按钦天监司礼监择定的日子下葬。
赵祯心情不好无心上朝,赵昕第二天听到赵祯下令罢朝十天的消息也没什么波动,只忙着叫下人把送到的箭矢做处理。
“殿下要用这柳絮和布绑缝在没头的箭矢上做什么用?”
赵昕不知是为了什么用,让兵部将一千支去了箭头的箭支运进宫,进行二次加工。
宫里女人多又手巧,做得稳牢,赵昕拿起一支做好的,又拿来弓把,架上去对准提问的郑橘。
“要不要尝试一下它的威力?”
郑橘当然摇头,用布和柳絮包着箭头,打在人身上也不一定不疼,她才不要吃这个苦头。
“谁要试一试?”
无人理会,赵昕叹一口气说:“都是胆小鬼!”
纱冬说:“殿下找谢千里试一试吧,反正他皮糙肉厚的,也不知道痛。”
“是呀是呀!就打他!”
“只他一个能受得住的!”
“殿下快拿箭打他!”
......
宫女们纷纷起哄。
在一边儿房柱底下旁候着的谢千里:......
这群女人太可恶了!
他到底哪里惹了她们了?!
竟然总遭这样的报复!
赵昕对谢千里招招手,谢千里一脸生无可恋走过去。
“殿下你可得轻点!”
这是谢千里最后的奢求。
“别一副上战场要死不活的表情,你平日里和她们混一起笑得大牙都要掉了,做妇女之友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谢千里内心咆哮:他那是真心的笑吗?是被压迫无奈的苦笑!
说得好像他多开心似的!
去他娘的妇女之友!
谢千里勉强扯出一个笑,卫武之拿来一个果子,让谢千里置于头顶上,站到十米开外,赵昕拉弓搭箭瞄准了,一放命中。
众人夸赞,赵昕心境不露于面,又让谢千里站远一些,测试准度大概。
箭头包了东西比带铜铁箭头重笨许多,射歪的概率偏大,距离也缩短。
不过这是训练所用,改制后,更能筛选出能手来。
七天日子一过,赵昕装伤病也好了,就忙着去西北营挑弱柿子,他没带张珍凛一起,这次不用他打擂台。
西北军营的主事管理是一位叫钱云角的翊卫大夫从五品官员。(杜撰人物)
钱云角麾下还有七八名副将,一早就整装恭候在军营门前,赵昕没坐马车,是自己骑马来的。
上辈子赵昕没学过骑马,连马都没见过几面,古代马是战略资源,赵昕一直想学,但碍于年纪小和身份尊贵,怕出闪失一直不能接触,直到去年才开始学。
赵昕到了地方,马蹄还没稳定,钱云角等人就迎拥上去,亲扶下马,拜见问礼。
“钱将军看着精神劲儿不错啊,前车之鉴有了,这里内务都好吧?”
钱云角年三十六,武将爱留胡子,他却没有,刮得下巴干净清爽,也显年轻一些。
钱云角笑道:“都好,请太子爷视察!”
赵昕点点头,跨步入军营内,整群后随。
钱云角要领着赵昕往士兵寝室去,赵昕却不打算检查内务卫生了,“钱将军俗日从军规整,从前或许有微瑕疏忽,何况官家也下令,今日往后定然是牢记整改了,也免了看了,先去看看士兵操练,早起有劲儿,定然是别样威风。”
钱云角害怕内务方面修整不到位,见赵昕不检查,那对他来说是极好的,忙又带路去操练场检验。
观望台早已备好桌椅茶水果点,赵昕坐下吃了一块酥糕,周严倒茶,赵昕不用。
赵昕拍拍手,嘴里有些干噎,说话有些含糊。
“叫他们停下。”
钱云角忙让一名副将去叫停了操练,他心下忐忑道:“殿下对这操练是有何不满吗?”
赵昕起身,他身高比同龄人高许多,如今还一天长一些,气度压人,钱云角上过战场,不畏生死,也怕君心难测一言定责。
“我是来挑人的,官家已准许,我选了五百人要强练。”
钱云角忙问:“殿下选了人是做护卫之用?臣可引荐强壮勇士,供殿下喜欢选用。”
“也不用,我自己选。”
“是。”
赵昕下了观望台,来到士兵们面前。
士兵们齐跪下拜,赵昕命他们起身。
赵昕背过手来回踱步一会儿,站定高声道。
“群中之士,多有志向,今日我奉旨选人征用,却也不多,只五百人!”
“要躺平不进的,也不勉强参与筛选,站出队伍,即刻就能回寝歇着,我有旨意,不叫别人为难,若被事后算账,我便反算你们的长官,只管安心回去!”
赵昕停顿一会儿,见没人动,又道:“叫你们走,你们不走,过后可是炼狱般的折磨,要劳累死了,我可不管,反正是提前告知了!”
他这话一出,士兵群中才有轻微喁喁私语的骚动,有些大着胆的也不敢挪脚步走,只是悄摸捂嘴混人中高问一句:“太子殿下,我们走了真的无事吗?”
人都是很惜命的,何况赵昕随心所欲的名声响亮,他们也怕自己真被整死。
赵昕笑道:“君之言,覆水不收,大胆的回去!”
听此言,终于有人一步一回头的动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队伍顿时松散四散,少数留在原地矗立。
赵昕:“还有没有要走的?待会儿猝死了,可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钱云角等人的面色很难看,没想到这群兵蛋子那么没骨气,这就走了大半!
零零散散又走了几个,赵昕持续问了几遍,每次都有人走。
最终留下来的,还没有十分之一,不过人数还是够多的。
赵昕命人清点了人数记上名字,还剩一千三百五十二人。
钱云角问:“殿下要如何筛选?”
“这操练场一圈有多长?”
钱云角:“回殿下的话,一圈十五里。”
“一天跑练几圈?”
“一天只跑练五六里而已。”
宋朝一里地约有四百四十米,士兵跑练是穿上厚重的盔甲手持兵器,一日五六里地,是很艰辛的。
赵昕抬头看了看天,没出太阳,是阴天凉爽的好日子。
“我还没在军营里试过跑练呢,我来跑一跑体验体验。”
一侧的李东水惊道:“殿下要真跑?”
“废话,难道还能假跑?”
“殿下病才愈,怎能劳累,这可万万使不得!”
钱云角等人忙劝阻拦着,赵昕起病一事的实情外人并不知。
“殿下可不要随性伤了身,你金玉之躯,如何使得?”
钱云角:“是是!殿下可不要跑练了!若有闪失,臣掉了脑袋也担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