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视察军营3
“太子为何要看军医馆？那里绝对是比士兵住所好上百倍的，臣保证！”
李东水对此还是有信心的，军医馆毕竟是治病救人的，文官们也不敢苛刻药材费用，场所房屋也是完善干净。
“我去盘问一些事，别多嘴多问。”
“是。”
李东水整个人都蔫了，他还觉得君心向武，如今来视察，他更觉得了，可赵昕像那些文官一样，看一处刁难一处，他都怀疑赵昕是不是本就没有改变策略被说动了？
到了军医馆，这里比宫里的太医院大十倍多，一靠近就能闻到浓浓的中药味。
在门前，赵昕道：“不用一大群人跟着，你们先在外面候着。”
“是！”
入了内，李东水把军医馆的头目金申叫出介绍。
金申是个大胡子魁梧的军医，身肥体胖，走路肉抖得一颤一颤的。
金申：“太子爷要查看什么？行医册子还是进药册子？”
“我问你，军队之中，是谁组织教导培训士兵学习紧急救援之术？”
金申被问住了，倒也不是没有教过士兵如何自救，上了战场都是人海战术，只要没死没重伤，小磕小碰是不准医治的，除非战事停歇休战，这种时候士兵都只能等军医们一个个治疗。
大伤治不好，小伤不用怎么着急治。
“回殿下，这类医治之法传授，都是在操练之时，由领队配合军医演示，新兵入营都会教一回。”
“只一回？”
金申：“半年一回。”
“教了就算了？没有考试？”
金申闻言有些发懵，这还要考试？
李东水道：“太子要如何考试？军规之中，并没有此项。”
金申也道：“士兵没几个会字的，若主张考试他们也写不出，又如何考？”
赵昕道：“不会写字，总长眼睛长嘴巴，难道不会看不会说？”
“列出重要，随意提问现场答题，他们不懂也死记硬背记全了，到了危难关头忘了，只要有两人就能互帮互助，若单人忽然想起来也是能救命的。”
“你们是真死脑筋想不到，还是根本不在意不当一回事？想着偷懒偷闲？”
众人吓得脸色发白，忙跪下请罪饶恕，这玩忽职守的罪名要是下来了，可够他们受的。
赵昕也不理他们请罪，让周严记上，便出了军医馆，到膳食房去。
此时早过了午饭，正筹备晚饭，李东水早已汗流浃背，只求厨房别出岔子。
赵昕到储藏间看米粮，蔬菜瓜果也都有都新鲜，肉荤是每日中午一顿一人一勺，晚饭只有素。
这是禁军才有的待遇，到了外面的厢兵藩兵乡兵，情况多数没禁军好，一个月开一次荤也是有的。
宋仁宗时期虽然繁华经济良好，但也比不上现代生产力充足每天不少肉不少菜，干一天能好吃好喝过三天。
主要问题是生产力不足，也是他当下要抓紧解决的主要麻烦，看了一圈，膳食房没什么问题。
李东水暗暗松一口气。
赵昕终于要去视察士兵操练了，他问李东水：“军营之中，武力最强是哪个指挥的？”
李东水道：“回殿下，是陈参军陈勇明麾下！”
赵昕展露出笑说：“我听过他的名字，虽然是走推荐的，但也不是窝囊混混，前天我外出偶遇曾布，还听他说过，你若说他最强，我只管看他就够了。”
李东水对陈勇明也是极其欣赏抱有信心，把赵昕引至陈勇明所在练场。
只见陈勇明在两千五百名士兵前面亲自教导武缨枪，一挥一刺都收放自如，力量十足，威武震荡。
李东水忙叫人去把陈勇明召唤过来，陈勇明明显激动过度，脸脖都红温了起来。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赵昕扶他的手道：“快免礼。”
“谢太子殿下！”
陈勇明站起身。
“你们身为将领，日夜操劳，很是辛苦，我今日来，也是随意看看，都放松点。”
赵昕面上笑盈盈，被簇拥着来到士兵们面前，士兵们跪下拜见，赵昕让他们起了身。
“陈参军，你队伍之中，有谁最得意的？”
陈参军道：“回太子，臣手下，有一个兵是精通枪法的，连臣都比之不胜。”
“哦？快叫出来瞧瞧。”
陈参军忙喊了钟摆的名字，赵昕听到有人叫钟摆，脸上有些隐忍不住破裂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好在忍得下去。
钟摆急忙快步上前，跪下又行礼，赵昕叫他起身，看了看他的样貌身形，是个短胡子的粗糙汉子，有些消瘦。
“你枪法如何的好？可能比试？”
钟摆抱手道：“臣能比试！”
“张珍凛！你和他到擂台上比试比试！”
“是！”
军营里大小有几个擂台，赤手空拳和用武器都能发挥。
赵昕等人到了观武的高台处，下人搬了一张靠背椅子让赵昕坐，又摆上糕点香果茶水。
周严谄媚笑对李东水道：“大人，咱们腿脚也酸了，还劳烦多弄些凳子来。”
李东水铃目大瞪，一个内侍官，断了根伺候人的玩意儿，如此目无尊卑，还敢使唤他？！
周严暗暗指了指赵秋筱，赵秋筱只盯着擂台看，没发现异样，赵昕扭过头，对李东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李东水这才发现暗藏玄机，表示明白，又悄悄叫人去搬了几张矮凳子来。
赵秋筱站走这半天，终于能坐着歇歇了。
钟摆让张珍凛选了趁手的兵器，张珍凛选了半天，还是决定拿枪法对枪法。
“殿下，可以开始了吧？”
赵昕点点头。
随着一声敲铜锣声响起，张珍凛率先发难，脚下生风，一个直刺飞去。
钟摆甩枪侧挡，绕一圈枪口，直捣张珍凛的要害胸膛处，张珍凛忙用枪棒压住弹开，一脚踹钟摆跨腿处。
钟摆吃痛握枪后退几步，却不要紧，又提枪迎了上去。
钟摆一开始以为是点到为止的比试，可张珍凛枪枪打重点，明显是要置之于死地，也不敢松懈了，提起护命的精神。
陈勇明说钟摆枪法最强，果然不是虚吹的，张珍凛挂了两处彩，手臂和大腿都被擦枪刺破了皮肤出血，他还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