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官场炼心
“铁叔叔也听说过须弥山？”
“呵呵，须弥山被元蛮人奉为神山。
“都察司内自是有这座山的情报。
“说起来，那个什么金鳌会，取这个名字，是与金鳌通天剑有关吧？”
铁雄轻笑着反问。
田荣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就是城中几家武馆的年轻弟子，凑到一起互相交流关于这门功法心得，才组建的金鳌会。”
“看来你们这是想去须弥山，寻找修炼金鳌通天剑的煞气了？”
铁雄点了点头，继续道：“只是那须弥山，被元蛮奉为神峰。
“每日里都有蛮子入山朝圣，听闻山顶雪峰之上，还有元蛮神庙，里面有蛮人的大祭祀在其中坐镇。
“你们就算真的克服途中困难，穿越数百里云岭，只怕也是有去无回啊……”
田荣微怔。
须弥山说是靠近元蛮一侧。
实际也是落在云岭深处。
与甘州是八百里群山阻隔，粗算起来。
距离元突蛮人也有两百里山脉呢。
大乾这一面，各大商会的猎队，入山的最远也不过这个距离了。
能在云岭山脉，走这么远的，绝对都是猎队中的精英。
当中至少有几名开窍有成的高手。
想来元蛮人那一面，情况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那岂不是说，能入须弥山朝圣的蛮人。
实力很可能都是开窍高手？
凭黄庭宪这些人，还真就是送菜啊。
“对了，下午与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样？
“你若答应助我查案，六扇门的捕快身份我暂时不能给你。
“却可以替你在甘州府衙那边，要一面捕头的腰牌……”
铁雄忽然又把话题一转，聊到让田荣助自己查案上面来。
田荣微愕。
铁雄现在查的就是张合与六扇门密探失踪案。
可这两人都是死在自己手上啊。
帮铁雄查案。
岂不是在查我自己？
“臭小子，这是你铁叔叔在给你机会，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待田荣脑子里理清楚这件事的脉络。
霍老头便催促起来。
“呃，多谢铁叔……”
田荣只得起身，抱拳行礼。
铁雄摆手笑道：“不用这么客套，我也吃饱了，酒也喝的差不多。
“田荣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吧。”
“现在？”
田荣微愕。
他还想等铁雄走了，跟霍老头商量一下呢。
其实他也理解，霍老头为什么要他答应铁雄的原因。
无非就是自己跟在铁雄身边。
一来能有个出身，还是那句话，公门当中好修行。
二来也是能随时了解到案件的进展。
只是田荣总有些担心，铁雄明显已经对自己有所怀疑。
前世看影视剧，有很多这样的情节。
犯罪分子做完事后，总是跟帽子叔叔交朋友。
明明躲得远远的，没人能找到他们。
偏偏往跟前凑。
结果无意中在一些细节上露出马脚，导致落网……
这时霍老头也道：“老铁你办案也不用这么急吧？”
“呵呵，是我没说清楚，我这个都察司捕头留在甘州。
“可没那么多空闲，今天晚上到你们这里，也是躲了一夜的清净。
“驿站那边，指不定还有多少人在等着咱呢。
“让田荣跟我回去，帮我打个下手招待一下。
“说不得田荣你府衙里的身份，就落在今晚了。”
霍老头看了田荣一眼。
两人瞬间恍然。
“那行，田荣你便跟你铁叔回去。
“记得要多听少说，莫要失了礼数。”
田荣点头应下。
起身将桌子上的杯盘收拾干净。
这才跟着铁雄一同，往东城驿站而去。
到了驿站，果然不出铁雄的预料。
院内已经有客人等候。
只是情况可不是如铁雄所言，需要田荣出面帮忙倒水招待。
驿站内，自有驿卒忙这些事情。
田荣只不过静静站在一旁。
看着铁雄与这些人寒暄。
田荣也算是看明白了。
这些赶在大年夜，过来拜访铁雄的人。
其实都是甘州府衙各位官员的管家，师爷之类。
想来都是为自己的东主打个前站。
双方只简单说几句，留下礼物便会告辞。
大部分人，都会约好，在之后的几天里，设宴招待。
按今夜的情况，从正月初一开始。
铁雄基本就不用干其他的事。
每日里都出入在城内各个官员府上了。
直到下半夜。
过来送帖子，约饭局的人才走完。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夜算是给你在这些人面前，露个脸，明天晚上，知府的宴会你同我一起去，到时候我再提一句，让你先挂到府衙的快班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铁雄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仿佛大半夜的应酬，一点都没有疲倦。
田荣心底也暗暗佩服。
自己只是陪在一旁，感觉脸皮都要笑僵了。
铁雄居然还像没事人一样。
“多谢铁叔，那我现在先回去了？”
田荣拱手行礼告辞。
铁雄笑道：“这么晚了，还是住下吧。
“明天一早，应该还有人过来，你抓紧时间休息，睡不了多久了。”
田荣无奈。
只得在驿卒的引领下，进了小院的偏厢。
正是之前，铁兰领着他进过，要替他疗伤的那间房。
田荣上午才出山。
一路奔波回到城内，一整天也没怎么休息。
此时确实已经累的很了。
后背一沾到床铺，便陷入了沉睡。
难得的一场无梦之夜。
清晨还在迷糊间，便听到外面已经有了动静。
连忙起身，便见小院内，又已经有了访客的身影。
不由暗暗头疼。
这一天里，小小的驿站院落，便如走马观花。
来了一拨又走一拨。
很多还是昨夜已经来过的人，今天又提着礼品上门。
这官场的讲究，真的让田荣看着都头疼。
暗忖师父老说公门之中好修行，看这场面。
怕是磨砺心性也算一样了……
一个白天，几乎都在这种忙碌中结束。
下午时，驿卒便已早早备好马车。
田荣架着车，与铁雄直奔甘州官衙。
大乾例制，地方主官都会居住在官衙内。
今夜知府的宴会，也是在府衙内举行。
田荣本以为，自己在这种场合，便也如之前那般。
当个透明人便混过去。
却不想马车刚刚在衙门前停下。
正跟着铁雄迈步入内。
在门口便遇上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
这女子看上去约摸刚过二十的年纪。
身上穿的竟是衙役的差服。
铁雄显然认得此人。
主动点头笑道：“张捕头，新年安康。”
女人轻笑拱手：“铁大人安康，请恕张鄢腿脚不便，不能给大人见礼了。”
“无妨。”
铁雄轻笑着，这时有其他的捕快上前引路。
往府衙内部而去。
田荣心下好奇，这女人坐着轮椅，双腿不便。
竟是个捕头？
大乾虽说女子也能参与官场，甚至军中还有女将军。
可一个残疾，干捕头的活……
这场面怎么看着像电影？
经过对方时，不免多看了一眼。
发现女子也在打量自己。
目光相对，田荣颔首一笑：“见过张捕头。”
女子轻轻点头，面上表情淡淡。
田荣倒也不在意。
与对方擦身而过，跟着前面的铁雄，步入府衙。
这还是田荣第一次进入衙门。
不由好奇左右打量起来。
却没有留意到，后方一对美目，落到自己的背影上，意味莫明……
“张头，那人就是打死秦黑虎与金福，导致黑虎帮解散的田荣了。”
一名捕快站到轮椅旁，轻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