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借阳气一用
当秦崖与严老,带着那具惨死的读书人尸体,返回县衙之时,
他们发现许久未见的楚阳,此刻就坐在班房里。
对于这段时间经常昼伏夜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楚阳,秦崖心中早有疑惑。
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些什么?
秦崖神色严肃,将读书人的尸体安放好之后,便稍稍靠近楚阳。
“一直没机会问,楚兄你这段时间昼伏夜出,都在做什么事?”
秦崖的神色带着些许忧虑。
之前,他曾跟踪过楚阳一次,发现楚阳一路往西走,那里是烟花柳巷等风月之地。
男人嘛,去去那种地方,无伤大雅。
可后来却发现,楚阳真正要去的不是那种地方,而是荒郊野岭。
途径西面的风月之地,只是个误会。
出去鬼混,秦崖表示理解,甚至想同行。
可去往城外的荒郊野岭,秦崖满怀忧虑。
他现在只怕一件事:
楚阳去了那荒郊野岭,就不告而别、再也不回来了。
毕竟,黑山县需要楚阳。
他也喜欢同楚阳这种强者为伍。
“修行。”面对询问,楚阳并不掩饰。
“……”
闻言,秦崖不信,哪有人去城外的荒郊野岭修行?
找狐媚子、小倩儿修行?
秦崖现在,心中甚至有种阴暗的想法。
赶快来个纨绔子弟,把我楚兄“交友不慎”给带坏吧。
来城里的烟花柳巷,最起码面对的是人。
城外的荒郊野岭,有的可不一定是“人”。
……
“这具尸体,被邪祟所杀?”
楚阳的目光,落在那具读书人尸体上。
尸体像是被一只大手,活活捏死的。
除了邪祟,还有谁能造成这种颇具艺术性的死法?
“对,是邪祟。”
“而且是杀性很重的邪祟。”
严老在说到“杀性”两个字时,刻意加重了语气。
同时,他神情严肃,道:
“如今正是各地学子进京赶考的时候,它一定会再次出现害人。”
“黑山县人手不足,关键时刻,还得看我们。”
闻言,秦崖低头深思,表示赞同。
楚阳却神色一愣。
他发现严老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你说关键时刻看“我们”,
可你只盯着“我”,是什么意思?
……
“我的二神,休息的也差不多了。”
“我再‘请神问事儿’一次,看看能否推演出‘邪祟’到底是谁。”
严老环顾左右,看了楚阳与秦崖一眼:
“不过这一次,为了推演出更多情报,我需要借力。”
“来,握住我的手,借你们的修为阳气一用。”
“严老,借我阳气,要请客啊。”秦崖没有犹豫,将手握向严老。
“黄河大鲤鱼,如何?”
严老伸出右手,握向了秦崖的左手。
身为京城来的修行者,严老掌握许多边陲之地修行者所不知的法门。
譬如这借修为阳气之法。
此法本是前朝某个沉迷于酒色的皇帝,为了更加肆无忌惮的享受生活,而独创的一种法门。
传到本朝,经过改良,已成一种合理调动修为阳气资源的正法。
“嗯,秦崖这小子不愧出自名师大派,体内修为阳气较为充沛。”
严老握住秦崖的手,略感欣慰。
可秦崖毕竟是在这贫瘠的边陲之地,没有多少资源可供辅佐修行。
与京城那些狗大户家的修行子弟,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楚阳,把手给我。”严老又望向楚阳。
就在他握向楚阳的右手之时,瞬间感受到一股极其充沛的修为阳气,强行灌入自己苍老的身躯。
这段时间以来,楚阳一直在修行太上清虚功,吸干了黑山县周围所有的蕴藏灵气之地。
尽管还未突破门槛,但体内的修为已然暴涨。
如今双手一接触,瞬间打破严老的常规认知,令其满脸惊讶。
一时间竟分不清,这位后辈到底是边陲之地的野修,还是京城达官显贵、修行大族的嫡亲。
“这就是,重返年轻的感觉么?”
感受到楚阳那充沛的阳气灌入,严老这副苍老身躯的疲惫和酸痛消失了。
怪不得前朝那位狗皇帝,痴迷于这种法门。
青春无比的感觉,谁用谁知道。
甚至严老感觉,若是妻子也在黑山县,今晚他们这对老夫老妻,还能再体会一下什么叫“如胶似漆”。
“要来了。”
严老忽然提醒了楚阳和秦崖一声。
下一刻,严老腰间的黑皮小鼓开始晃动,诡异的自动敲击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低矮的班房内,黑皮小鼓不断转动。
鼓声不停,严老的念唱声也不停。
“日落西山黑了天……”
被紧紧握住右手的楚阳可以看到,一道诡异的人形身躯悄然出现。
它的身上裹满鲜艳布条,头上杂乱的发髻随风飘扬,洒落阵阵尘埃。
在那混乱的发髻甩动间隙,楚阳发现那具人形身躯的脸很怪异。
像是由无数张男女老少的脸皮拼接在一起,组成一张不和谐的拼图。
并且,混乱发髻下隐藏的那张脸,表情管理也已经完全失控。
时而哭时而笑,像是一个快乐的疯子。
眼前的这一幕,搭配着秀发狂舞落下的阵阵尘埃,看起来是那么的狂野。
更狂野的还在后面。
随着二神调的越来越疯狂,被严老握住右手的楚阳眉心一阵胀痛。
隐隐约约,好似看见了不该存在的画面。
他看见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那堆满圣贤书的书屋之中,
一位读书人伸手扼住女书童的脖子,发出恶狠狠的低沉威胁声:
“你以为我选你当书童,真的只是因为你识字?”
“别哭了,来,我们该‘读书’了。”
楚阳明白,自己这是正在观察那具读书人的尸体,死前所经历之事。
他看见那个读书人,一脸火急火燎的模样,一件件脱下女书童的衣服。
女书童低声啜泣,可却因卖身于此,不敢反抗,只能任由摆弄。
随着一件件衣服,随意丢在圣贤书堆之上,楚阳看见了白嫩嫩的长腿,雪白的肌肤和傲人的曲线。
女书童?
被脱光衣服?
这种少儿不宜的景象令楚阳震惊。
这特么是在读书?
就在楚阳准备细看之时,忽的一阵阴风吹开屋门。
一件鲜红的状元袍,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