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警察厅
亚伦到达警察厅的时候梅丽娜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她脸上仍带着让亚伦感到困惑的愤怒，即便隐藏的很好，但语气比前些日子显得生硬许多。
“我已经收到了劳伦斯医生的诊断书，他对你的精神状态给了很高的评价，格雷先生。”
“这么快？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再去一趟那里，那位医生真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亚伦叹了口气。
“魔术能做到许多事情，你之后就会明白。”梅丽娜晃晃手里的册子：“看上去你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不仅收到了你的诊断书，医生甚至飞快地填好了需要你协助进行医疗实验的申请，我还没见过他对什么人如此感兴趣，上一次是投影物失控后留下的一堆脑子。”
“我能拒绝吗？”
“老师已经拒绝了，他甚至只看了标题。”梅丽娜侧过身子：“来吧，我带你来参观一下。”
亚伦忍不住问道：“女士，我们不是应该去昨天那间小办公室吗？”
昨天梅丽娜带他去的地方并不在警察厅大楼里面，而是在隔壁市政厅大楼里的一间小办公室。
“昨天你还只是文员而已，但今天已经不是了。”梅丽娜说道：“老师认为你不应该浪费这种天赋，所以你会加入沉默祷言会。”
“不需要什么人员审核吗？我是说这样不会有间谍闯进来吗？”
“当然，不过我们并不在乎。”
梅丽娜的话语里充满了强烈的自信。
亚伦上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是梅丽娜直接开车带他进来的，而且直接就被带到了审讯室，所以对整栋建筑都没有多深的印象。
警察厅位于上城区市政大道，左边是市政厅，右边是约瑟芬公国最高法院，不远处还有着大大小小近三四十个类似机构，它们共同构成了约瑟芬公国的权力中心，可以说如果这地方被摧毁了，整个公国会在眨眼间瘫痪，当然，这地方的保卫程度也不是一星半点，除了明处的军警还有暗处的沉默祷言会，亚伦敢说没几个人敢在这条街上掏出什么不好的东西。
警察厅大楼比别的建筑要高出几层，整体用的是普罗旺斯特有的红砖，这些砖块有着特殊的色调与纹理，而当他们拼凑起来的时候，刚好会绘制成一个浅红的桃心，所以有好事者会称呼警察厅为“爱情旅馆”，当然敢当着面说的人都被捕了。
在这里工作的人可不会跟人客气。
在正前方的小广场上竖立着一座人像，他右手指向前方，左手插在腰间，这是公国的第一任大公，也是公国秩序的开创者，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仰着头看看雕像，亚伦也是如此，他在雕像前稍微驻足，当他的余光看向梅丽娜的时候，这位女士快速地从雕像旁边走了过去。
她并不喜欢大公的雕像，亚伦这么觉得。
梅丽娜带着亚伦穿过了左右挂着历任警察厅总监照片的长廊，他耳边瞬间喧闹起来。
“…按住那个混蛋！别让他跑了…”
“…警官，我真没偷那辆车…”
“…我发誓我真的跟那位女士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她丈夫的阴谋！”
披着毛巾，全身只穿着平角内裤的男人在警厅里大喊着，哭泣的女士和愤怒的绅士站在一旁，然后他们打了起来。
“别看着了！快过来！”有警官喊道。
“…”
“真是精彩，这就是你每天的生活吗？”亚伦问道。
“不，祷言会不会负责这些东西。”
梅丽娜并没有在这个地方停留，她带着亚伦绕到警厅的后侧，在那里有两部上下的升降梯，这里很清静，其中一台正在修理，而另一台，则显示了正在下降。
“叮”
一股夹杂着煤炭臭味的气体从升降梯下方喷涌出来，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位挂着皇冠肩章的警官。
梅丽娜向他普及过这些肩章的意思，这是一位总警司，而整个普罗旺斯警察厅一共只有三十二位总警司，其中的每一位都是有不低爵位的贵族。
他冲着梅丽娜行了个礼：“女士，您回来了。”
“是的，我去接了人。”梅丽娜点点头。
这位总警司让开了升降梯，梅丽娜带着亚伦走了进去。
在升降梯上升的过程中，亚伦回忆着梅丽娜的姓氏，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唐，而在他的印象里，约瑟芬公国应该没有以唐为姓氏的贵族，但贵族是不会向平民行礼的。
“女士，你没跟我说过你是一位贵族。”
梅丽娜沉默了一会：“我们并不算亲近，而且，这会影响你吗？”
亚伦考虑了一下，他骨子里没有贵族与平民的身份认同，或许会维持表面的体面，但并不会因为对方是贵族而有什么实质上的改变。
“我想并不会。”
“我喜欢你这一点。”梅丽娜笑笑：“我也是，我并不喜欢那些贵族。”
“即便我也是他们的一份子。”
……
乌列尔早就坐在自己在警察厅顶层的办公室里，他一想等会要对着两人说点什么就很兴奋。
“老师，格雷先生来了。”
老教士立刻整理好表情，对着亚伦说道：“又见面了，年轻人，昨天我们还没好好聊聊。”
“日安，乌列尔教授。”
“我的学生跟我说过了你昨天的壮举，这很危险，在你没有准备的时候接触不知名的投影物很容易让你变成一坨死肉。”老教士的脸色很严肃：“我们有太多这样的例子了。”
“是的，我明白，梅丽娜女士已经跟我说过谨慎的重要性了。”
“不过劳伦斯对你的评价很高。”
乌列尔拿着亚伦的医疗手册，他老早前就想让劳伦斯医生见见亚伦，但按照他对医生的了解，这份手册必然隐瞒了许多东西。
“所以你不会坐办公室了，我们正好缺人。”他愉快地说道。
亚伦耸耸肩：“既然《人权法案》都没什么用，我接受，不过我有个要求。”
老教士挑挑眉，示意亚伦说出来。
“我想进学院学习，我对魔术很感兴趣，尤其是我莫名其妙地可以操控这些东西开始。”
说着他在手上放出了些回环。
乌列尔思考了许久：“我可以给你一个推荐名额，我手上还有几个名额，但你仍旧需要通过考试。”
“当然。”
“那么，我们达成了共识。”老教士长舒口气，靠在椅子上。
“老师。”梅丽娜说道：“格雷先生要编去哪个小组？我们现在有空缺的还有…”
乌列尔打断了她的话：“梅丽娜，我记得你还没有正式的组员吧，那么这位年轻人就是你的第一个组员了。”
“…老师，我想我不需要…”梅丽娜吃惊地看着老教士：“…而且我父亲不会允许…”
“我和他谈过了。”
“他同意了？”
这件事让梅丽娜更惊讶了，这正是乌列尔想看到的，他更愉快了。
“是的。”他转向亚伦：“年轻人，你的工作从阿黛尔修女的凶杀开始吧。”
“梅丽娜会告诉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