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兵击
“我们这边可以免费试课一节……”
“不用，直接先开一个月吧。”
炼锋俱乐部的月费是2999，可以说很不便宜了，毕竟自己这两年上班一个月也就三千七。
但奈何罗天现在小有家资，也自信日后搞钱不会太难。
付钱起来就相当洒脱。
“而且，即便这里学不到什么好东西，光那可以让我明晰自己实力变化的检测室，都值这个价！”
……
和冯小祥加上连信，小姑娘一脸窃喜回到了岗位上。
而罗天，则是与十四个最近两天报名的学员一起，坐在了演武台之下，静听讲述。
“各位学员大家好，在下姓陈名尚武，武斗职业等级为狼。”
演武台上有一五官深邃的金发武师，身形矫健，一身紫黑训练服，背手持木剑而立。
面色肃穆，语气庄严。
众人听其职业等级，有人恍惚不知所以。
有人面露喜色小声议论。
“一般新学员的教练不都是羽级吗？这次竟然一上来就是狼级！”
“八成是为了下届武斗大赛吧……”
“安静！”
俯视着底下颇无组织无纪律的新学员，陈尚武面色微微有些不满，便提高音量高喝一声。
只能说不愧是狼级武斗师，这一声如同洪钟，十分响亮。
甚至让前排的学员不禁捂住了耳朵，以防耳膜被震破。
都是花了大价钱的，也的确想学点东西，众人对教练还是有敬意存在的。
见他不满，连忙正襟危坐起来，不再言语。
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见此，陈尚武满意一笑，点头继续。
“你们十五人，都是报的兵击课，而我炼锋俱乐部开设的兵击课程，共有四门。”
“分别为，刀，棍，大剑，鞭……”
“我教授的正是大剑。”
陈尚武说着，便从身后将那一米四长的双手木剑拿到了众人面前。
十分潇洒的舞动了起来。
“大剑术共分两种，分别是势大力沉的喀山双手剑术和举重若轻重视灵巧的西洋剑术，恰好我都会……”
他在演武台上时而大开大合，斩出风压阵阵，时而灵巧多变，分明是长剑重剑，却舞的飞快，滴水不漏。
底下的学员们看的眼热，一想到自己也将学到这等剑术。
便心头雀跃，一个个低声喝彩不停。
罗天坐的位置靠前，看着表演者与看客们，面色平淡。
这位陈教练的行为，在他看来，一定有其目的存在。
等待吧。
不多时，陈尚武重新站定在原地，经过如此剧烈的活动，胸膛却没有多夸张的起伏。
只是在站住的一瞬间，鼻中喷出一道清晰的白气。
见这异象。
学员的喝彩声越加响亮。
而就在这时。
又有其他教练出场，各自演练刀法，棍法，鞭法。
……
“教练，我想学大剑！”
“陈教练是咱们的明星教练，而且是狼级……这个费用上可能……”
“加多少？”
“本来是1999，但现在有优惠，你再补交888就好了。”
基础费用2999，再加888，这……
一脸激动的询问助教的学员一听还得加小一千，顿时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冷静了下来。
但刚刚陈尚武的那一手，着实精彩，他实在想学。
便陷入了犹豫之中。
而旁边看起来皮肤白净脸蛋微胖的青年却已经等不及了。
直接挤了进去，大喊道：“不就888吗！能得到狼级教练的指导，我掏了！我补三个月的！”
“第一位！还有谁要学大剑吗？这期陈教练只带三个学员。”
“……”
四个教练，十五个学员，吵吵闹闹，偌大的演武场搞得和菜市场一样。
罗天眼角抽搐，从人堆里挤了出来，站在了那个一言不发，看起来有些病弱的刀法教练身旁。
脸上是一副早知道如此的样子。
自己果然猜对了，那位陈教练可不是白白表演给大伙看的。
一切都是为了赚钱。
看吧。
先说只收三个，一个人补888，收满之后又有人说我加一千能不能算我一个？
第四个学员涨价涨到补1500，后续一个比一个贵。
不多时便又有八个学员选择了所谓大剑，最贵的一个学费已经高达一个月五千三……
“你怎么看？”
刀法教练自言姓刘，没有告诉大家名字。
他相貌不好看，有一种古人的感觉，加上语气沙哑冷漠，似乎十分不好相处。
因此就没有学员找上他。
除了罗天。
或许是感觉到罗天别有一番气质与众人不同，刘教练便这般淡淡的问道。
罗天沉吟，答：
“贵武馆师资很不错，收费贵点也是应该的。”
“我不爱听好听的话。”
罗天抬眉，低声一笑；“简单又有用的营销手段，不知最后有几人是拖……但这位陈教练，依旧能赚不少呢。”
“说真的，和我想象中的武道氛围不太一样……”
“太市侩了。”
刘教练摇了摇头，为罗天补上了他没说出口的词汇，随后伸出了手。
“想学刀法？我不乱来，你认真学，我自然认真教。”
“那，请多关照。”
罗天笑了，握住了这位刘教练的手掌。
这位和其他教练有些格格不入，看上去也不太强大。
但在罗天的感知中，却别有一种古拙，锋锐，坚毅的意味。
或许他羽级的职业等级在教练里不算高的，可罗天直觉认为。
他不简单。
而且，此人见不惯如今市侩注重金钱的武道界，十分有性格。
自己之后应该和他相处会很愉快。
……
不多时，兵击班学员分组结束，十人学大剑，四人学长棍，一人学刀，没有人学习鞭法。
罗天正是那唯一一个选择学刀的。
炼锋的全费用正式学员，每天可以得到一个半小时的技术教学，两个小时的基础训练教学。
还管一顿营养餐。
之后的时间则是自由支配，俱乐部24小时营业，想在这住着都没问题。
刘教练寡言少语，带罗天到授课位置后便直接开始教学。
他手持一柄刃长六十五公分之数的钢刀，其上有十分精美好看的大马士革花纹。
倏忽间，刀光现。
银光闪闪，风压阵阵，一柄长刀在他手中如臂指使。
潇洒自如。
空气被锋锐的刀刃切出微弱的尖啸，随后在一招一式中谱出有些模糊的乐章。
听起来让人心中有一种焦躁不安感。
嚓！
很快，在嚓的一声重音后，演示结束。
刘教练抱刀而立。
看着罗天眼神中流露的一丝渴望，他微微一笑。
心中兀的生出一丝小小的满足感。
大致演示完全套刀术，随后便一招一招的分解教学。
一对一授课，刘教练更是极为认真的性格，罗天的每一个失误都会得到及时的提醒与纠正。
罗天也不嫌麻烦，说实在话，他巴不得！
他如同海绵一般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刀术技巧。
愈加觉得这三千块钱一个月，没有白花。
……
很快，课程时间就结束了。
罗天的资质让刘教练不由得有些羡慕。
除了年纪有些大，这位，简直是天生练武的胚子。
力量只要肯下苦工，都能练出来。
但五感，那就是天赋的区域了，到一定的程度后，后天的提升最为困难。
刘教练总有一种预感，那就是罗天虽然时不时还是有些笨手笨脚的。
但他的感知力，有可能不下于自己！
可怕……
看了一眼手表，他犹豫了一刹，缓缓开口道。
“你感知力天赋不错，学起套路来很快，但力气差些，稍后去做点力量训练吧。
……我在炼锋谋生，不得不传授家传刀术……于情，我该叫你不要外传，但……随便吧。”
说到后半句之时，他嗓音滞涩，似乎有些无奈。
罗天从黑雾面板上收回视线。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努力正色道：“我不会外传的！”
“这样啊……”
在俱乐部授课，他的家传刀术，便只得公开。
于理，他不应该要求学员不得外传。
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这固执的想法没什么意义。
所以从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就没想过罗天会同意。
但，他同意了。
刘教练沉默了一瞬，随后拍了拍罗天的肩膀。
时时被苦闷笼罩的脸，舒缓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