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武馆新途
黑衣人出现后并未立刻有所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武馆门口，仿佛一尊雕塑。
马凛并未被他吓到，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心中暗道：“看来，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缪瑶则紧紧跟在马凛身后，警惕地注视着黑衣人，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武馆的日子并没有马凛想象中那么顺利。
虽然他击败了王虎，但武馆中仍有不少弟子对他不服气。
在刘教头的刻意煽动下，他们对马凛的态度愈发冷淡，训练时也故意孤立他，仿佛他是一个瘟神。
“切，走了个王虎，又来了个马凛，有什么区别？”张师兄阴阳怪气地嘀咕着。
李师弟看不下去，想要为马凛说话，却被张师兄一把拉住：“你小子不要命了？刘教头摆明了要整他，你掺和进去干嘛？”马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想用这种小伎俩逼我走？未免太小瞧我了。”
刘教头见孤立计划不成，便开始给马凛穿小鞋。
他以“磨练心性”为由，给马凛安排了所有最脏最累的杂务：清理马厩，打扫厕所，甚至还要负责给武馆里的花花草草浇水施肥。
其他弟子每天都能进行正常的武道训练，而马凛却只能像个杂役一样，奔波于各种琐事之间。
“刘教头这是想累死我啊！”马凛心中暗骂，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更加认真地完成每一项任务。
一天，马凛正在清理马厩，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是赵老。
赵老走到马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年轻人，沉得住气，不错。”马凛微微一笑：“多谢赵老夸奖，只是……”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我总觉得，这些马粪里，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马凛非但没有抱怨这些脏活累活，反而做得异常认真，甚至有些……
享受？
他清理马厩时，会仔细观察马匹的肌肉线条，揣摩它们的力量运转方式；打扫厕所时，他会研究污秽之物如何分解，思考其中蕴含的某种“腐朽之力”；就连给花草浇水施肥，他也能从中悟出些许生命循环的道理。
“这小子，莫不是个傻子？”张师兄躲在墙角，看着马凛一本正经地研究马粪，不禁摇头叹息。
他偷偷摸摸地溜到刘教头那里，添油加醋地汇报了马凛的“异常”举动：“刘教头，那马凛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他把您安排的杂活当成修炼了！还说什么‘马粪里藏着秘密’……我看他脑子瓦特了！”
刘教头闻言，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原本是想用这些杂务消磨马凛的意志，逼他主动离开武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能苦中作乐，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刘教头冷笑一声，“既然他喜欢玩这些脏东西，那就让他玩个够！”
于是，刘教头变本加厉地给马凛安排更多的杂务，甚至让他去清理武馆的化粪池。
其他弟子都对马凛投以同情的目光，但马凛却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哼着小曲，仿佛在享受这“特殊待遇”。
“这小子，还真是个怪胎！”李师弟看着马凛的背影，不禁感叹道。
他曾试图劝说马凛反抗刘教头的压迫，但马凛只是笑着摇摇头：“这才哪到哪？这才只是个开始！”
原来，马凛并非真的痴傻，他利用做杂务的间隙，在武馆的角落里偷偷练习。
武馆的杂物间、柴房、甚至马厩，都成了他的秘密训练场。
他白天做杂务，晚上则抓紧时间修炼，这让刘教头的打压计划彻底落空。
“这化粪池的味道，还真是……别具一格啊！”马凛一边清理化粪池，一边屏住呼吸，心中却暗自窃喜：“刘教头啊刘教头，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你太天真了！”他感觉到，体内的血脉之力正在逐渐觉醒，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积蓄。
就在这时，刘教头带着几个弟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
“马凛，你小子还挺享受啊！看来我给你的‘待遇’还不够啊！”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弟子立刻围了上来，堵住了马凛的去路。
刘教头冷笑道：“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马凛放下手中的工具，缓缓站起身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刘教头，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吗？”
刘教头狞笑着，正要下令教训马凛，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住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老拄着扫帚，缓缓走来。
他走到马凛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转向刘教头，语气严厉地说道：“刘教头，你身为武馆教头，不教导弟子武艺，反而处处刁难，成何体统！”
刘教头脸色一变，陪着笑脸说道：“赵老，这小子目无尊长，不服管教，我这是在磨练他的心性……”
“磨练心性？”赵老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公报私仇吧！这小子虽然出身低微，但习武天赋极高，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仍不忘修炼，这种精神值得鼓励，你却如此打压他，就不怕埋没了人才？”
刘教头被赵老一通抢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敢反驳。
他狠狠地瞪了马凛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算你小子走运！”说完，便拂袖而去，身后的弟子也灰溜溜地跟着走了。
马凛看着刘教头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刘教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缪瑶看到马凛平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心疼地看着马凛沾满污秽的衣服，眼眶微微泛红。
每天傍晚，马凛结束“特殊训练”后，缪瑶都会提前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毛巾，静静地等候着他。
她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用温柔的眼神看着马凛，默默地为他擦拭身上的污渍。
马凛感受着缪瑶的关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他都不会孤单，因为他有缪瑶的陪伴。
夜深人静，马凛盘膝坐在床上，运转体内血脉之力。
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体内涌动，仿佛即将破茧而出。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刘教头，咱们走着瞧！”
第二天清晨，马凛照常来到武馆，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武馆大门紧闭，门口聚集了一群弟子，正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刘教头昨天晚上……”一个弟子压低声音说道。
“嘘！小声点……”另一个弟子连忙阻止他，“小心隔墙有耳！”
马凛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走到人群中，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弟子看到马凛，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马…马凛…刘教头…他…”
“他怎么了？”马凛追问道。
那弟子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刘教头…他…他死了！”
刘教头死了？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马凛耳边。
虽然和刘教头不对付，但这事儿来得太突然，马凛也懵了。
武馆弟子们更是议论纷纷，如同炸了锅的蚂蚁，乱作一团。
刘教头咽气前似乎留下了一句“马凛……害我……”，这话迅速在武馆里传开，添油加醋后，版本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离谱。
有人说马凛深夜潜入刘教头房间，暗下杀手；有人说马凛用了一种奇毒，让刘教头七窍流血而死；更有人说马凛是邪魔附体，吸干了刘教头的精元……
一时间，马凛成了众矢之的，人人避之不及，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就连之前力挺他的李师弟，此刻也眼神闪烁，不敢靠近。
“这刘教头还真是会碰瓷啊，死了还要拉我垫背。”马凛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知道，现在解释再多也没用，只有找到真凶，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刘教头死后，武馆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站了出来，自称是刘教头的师弟，名叫王霸，武师中期修为。
他声称要为师兄报仇，揪出凶手，稳定武馆秩序。
王霸上台后，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刘教头的死因。
他召集了所有弟子，挨个询问，但一无所获。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马凛身上。
“马凛，你跟刘教头素有恩怨，他的死，你脱不了干系！”王霸语气冰冷，眼中充满了杀意。
马凛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王教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虽然和刘教头有些过节，但还不至于杀了他。你有证据吗？”
“哼，证据？刘教头临死前指认了你，这就是证据！”王霸冷哼一声，“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几名武馆弟子立刻上前，想要抓住马凛。
“慢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赵老拄着扫帚，缓缓走了过来，“王教头，仅凭一面之词就定罪，未免太草率了吧？”
王霸脸色一沉：“赵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要包庇凶手？”
赵老摇了摇头：“老夫只是觉得，此事疑点重重，需要仔细调查。在真相大白之前，任何人都不应该被冤枉。”
“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王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来人，把他也给我拿下！”
就在这时，武馆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气势不凡。
“王教头，好大的威风啊！”年轻人淡淡一笑，“连赵老都要抓，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霸看到来人，脸色顿时变了：“原来是李公子，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李公子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马凛面前，拱手道：“马兄，别来无恙啊。”
马凛微微一愣：“你是……”
“在下李逍遥，城南李家家主之子。”李逍遥笑道，“家父听闻马兄天赋异禀，特命在下前来邀请马兄加入我李家，不知马兄意下如何？”
王霸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
“李公子，这马凛……”
“王教头，我劝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李逍遥打断了他，“刘教头的死因还没查明，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王霸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说什么。
他狠狠地瞪了马凛一眼，拂袖而去。
李逍遥看着王霸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马兄，咱们走吧。”
马凛点了点头，跟着李逍遥走出了武馆。
“马兄，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李逍遥突然问道。
马凛微微一笑：“惊讶？为什么要惊讶？我早就知道，你会来。”
李逍遥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马兄果然是高人，在下佩服！”
“其实……”马凛顿了顿，“我更想知道，是谁杀了刘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