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各怀鬼胎
这一世霍万臣利用先知先觉的优势，提前收服“太子团”为已所用。
其实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当皇帝，一个人心之将死何来宏图伟业，只不过是吊着一口气也要让她经历他曾经经历过的痛苦。
他要让她众叛亲离，失去所有一切，他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坐上她梦寐以求的皇位，再亲手杀了她。
“这只是第一步呢，我的月儿。”霍万臣心里谋划一盘大棋。
众人落座，马随将行。
胖太子宇文献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他故作姿态举杯，“既然人都到齐了……”
话音未落，安阳王红着脸站起身，指着高怀瑾说道：“太子殿下容我打断一下，他一个质子，凭什么能加入我们。”
场面顿时凝重起来，平西王恣意半躺在垫子上，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二叔，太子殿下这不是为了平衡多方势力嘛，作为齐国质子，他的作用不单是缓冲两国的外交圣物，更是力量雄厚的外援啊。谁也不想在逼宫之际，身后有另一匹野狼在盯着吧。”
——“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稳住虎视眈眈的野狼？”
平西王最后的一番转折逗笑安阳王，就连霍万臣都不自觉勾起唇角。
平西王一段话既内涵随时会出卖他们的齐国质子，又讽刺了庸碌的草包胖太子。
没有实权的胖太子和地位低下的质子面对两位手握边境重兵的王爷，表现截然不同。
胖太子气得脸色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质子高怀瑾气定神闲的转着扇子，看向一言不发的霍万臣。
“霍二公子才是此次谈话的发起者，我们为何都在自说自话。”
“各位可听过听风夜雨楼？”霍万臣神色平静，立马接住高怀瑾的话，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三皇子高怀瑾便是听风夜雨楼新的楼主！”
看着霍万臣兴冲冲的高调说出高怀瑾的真实身份，在座的每一位都不由自主瞳孔放大。
两位王爷甚至站起身，抱拳向高怀瑾敬礼，听风夜雨楼谁人不识，谁人不知，那可是闻名大周朝的民间情报组织。
哪怕在朝廷里也是赫赫有名……
高怀瑾神色稍变，他原本不打算那么快暴露的身份，但他无法对霍万臣翻脸，因为霍万臣掌握他在周朝豢养私兵的证据，他想集私兵攻回齐国。
齐国如今朝政与周国差不多，虽然齐国的皇帝是高怀瑾的二皇兄，但二皇兄的生母凭借强大的外戚力量，以二皇兄身体不好为由，垂帘听政。
他不知为何病怏怏的霍二公子会知道那么多事情，不过他在羽翼未丰满之前只能与他合作。
“各位！各位！还是安静下来谈谈我们的计划，计划……好好计划一下。”胖太子宇文献出来打圆场。
凭着太子称号的虚名，众人多少给几分薄面。
霍万臣顺着宇文献话说下去，“各位莫要急，太子近日要多拉拢朝中与杨绍关系不好的老臣，注意杨绍的动静。”
“两位王爷要偷偷把兵往京城回调，而三皇子要将情报网回收于京城。”
四人面面相觑，唯有安阳王开口说话，“霍二公子，你就这么确定杨绍会反？”
“半年之后杨绍黄袍加身，你们还能坐在这里与我喝酒叙旧吗？”霍万臣表情自如，按照前世的记忆杨绍借机发动对齐国的入侵，黄袍加身，没多久后辛月便趁乱背后反咬一口杨绍。
关于杨绍会入侵齐国这一点，霍万臣没有交代。
安阳王、平西王握紧双拳，眼神逐渐变得狠戾，他们之所以选择与霍万臣等人合作，也是因为杨绍上台以来，他们的兵权一点点被削弱。
“可是你们别忘了杨夫人姓独孤，与当今独孤太后为亲姐妹，杨绍真的会反吗，先皇在位时杨绍是出了名的忠臣。”平西王提出他的疑惑。
霍万臣小酌一口酒，灿笑道：“从古至今外戚夺权的例子少吗？你认为杨夫人是想做一辈子摄政王夫人呢，还是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呢？”
“诸位先停一步好吗？”质子高怀瑾阻止了在争吵的他们。
他径直走向霍万臣，“昨天你来我们库房一拿就是一百两黄金，我的库房是做生意，不是给二公子做金库的。”
高怀瑾的话瞬间提醒两位王爷，他们通通用不善的眼光打量着霍万臣。
安阳王更是直接开口，完全不加掩饰，“二公子最近胃口越来越大，我们属地一年的税收，被二公子随便就花完，而且还在找我们要，有点过分了吧。”
霍万臣眼神越过诸位，笑眯眯看向宇文献，“太子爷打点关系需要有到的，几位别那么小气，我等谋划成功后，天下唾手可得，你说是吧……太子殿下。”
“哈哈！二公子说得是。”宇文献冷汗直冒，虚张声势地昂头挺胸，实际上眼神飘忽。
安阳王大力拍打桌子，横眉瞪眼，歪歪斜斜走到坐在高台上的胖太子，一把提起他衣领，怒声道：“希望太子殿下您说得都是真的，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平西王端起酒壶，挥动着扇子走出去，没多久周围开始响起女子的惊呼声、喘息声。
宇文献脸都绿了，平西王公然在太子府玩弄太子的女人！
可他一没兵权、二为半分太子该有的权力，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霍万臣马上出来打圆场，举起酒杯，“今日平西王选择消耗体力，我们来……继续喝，喝到不醉不归，我想太子殿下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对吧？”
一语双关，手握重兵的王爷玩一玩废物太子的妾室丫鬟有何关系，太子应该大度。
没错，大度。宇文献必须忍常人之不能忍，他挤出笑容。
他紧接着派出府里的所有俊俏丫鬟，燕歌燕舞，哄得众人眉笑眼开。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宇文献醉醺醺送客人到门口，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
实则没人把他当一回事，左不过是为了这一次谋反，找个合乎礼法的人选罢了。
宇文献回到府里，一扫之前的酒气十分愤怒的问霍万臣，“你说那本秘籍是真的吗？”
霍万臣并没有上马车，而是从侧门又回到太子府，他手指在椅子两侧轻敲打着，“当然，那本秘籍就在霍家祭坛上，祭祀开始，祭坛才会开启，我是霍家人，难道你以为我会骗你吗？”
“我根本不相信你，除非你把识魂玉带来。”宇文献望着笑眼弯弯的霍万臣，气不打一出来。
霍万臣讽刺一笑，“太子殿下，你貌似你太把自己当会事了，你不信也得信，你只能帮我渡过这场祭祀，我才是你唯一的选择。”
“如果你骗了我，我就将你们的事情告诉杨绍！”宇文献最后只能无力地搬出杨绍这块大石头。
太子和二公子互相瞪着对方好一会儿，霍万臣语气舒缓下来，悠悠说起关于识魂玉的传说。
“识魂玉并非是简单的定情信物，它经过多位得道高僧炼化，凝聚千年的地龙之气，据说覆灭的晋王朝皇帝曾通过识魂玉与神明沟通，祈祷风调雨顺。
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它能召唤死魂，死魂甚至于能够褫夺活人身体并复活。但召唤的方法写在一本秘籍，而那本秘籍就藏在百年世家霍家祭坛上。”
霍万臣轻轻握住宇文献的手，“太子殿下，你放心好了，事情一定会成功。”
宇文献没有继续说话，陷入沉思，霍万臣微笑着离开了。
被欺负完的太子妾室们来到太子身边，斥责他的软弱，“亏你还是堂堂太子，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呜呜，奴家命太苦了。”
宇文献抽出旁边侍卫的配剑，在一声声凄惨尖叫声中，人头落地，血花四溅。
霍万臣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一角，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尸，手心在不断冒汗。
他属实佩服前一世的辛月，她一边收拾霍家一边暗中结党营私，只为扳倒周王朝。
偏偏每件事都做得十分妥帖，无论是在谋略、心计或容貌上，她都无可挑剔，不怪霍家每个人陷入她的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