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斩杀妖邪开始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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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招不差!

方远身躯半蹲,原地蓄力,周身气血勃发,凡俗巅峰的体魄展现无疑。

嘭!嘭!

他脚下地面猛震,轻松跳上茶馆二楼。

双手探如鹤喙,攻向陈澹海双肩。

同一时间,房梁上翻下一人,同样有着方正的脸庞,跟方远有七分相似。

他身形也接近两米,但形体瘦削,动步之间悄无声息,云纹黑靴踩在木地板上,不留丝毫动静,快速逼进陈澹海身后。

方近,白鹤武馆大馆主。

这兄弟二人俨然把陈澹海当成生死大敌,上来就是合击搏杀。

他出手的动静全无,显然境界更上一层楼,已初步踏入灵境,第一招就下死手,并指如刀,剜向陈澹海后心。

陈澹海虽然心中不爽,但却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不可直接出手杀人。

他双手闪电探出,一者在前,五指张开如虎爪,捏住方远沙包大的拳头,一者向后,单手拦截方近如雨点落下的掌刀拳影。

交手不过数招,澎湃气劲震动空气,连续传出数声雷鸣爆响。

再加上方远先前大声呼喝,以及白鹤武馆弟子现场宣扬,街上行人纷纷驻足围观,更有些人专门从隔壁街跑来凑热闹。

“我灵泉县内居然藏有这等祸害?”

“那还能有假?陈氏宗族已经公开消息,族内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县衙的总捕头陈虎焚陈四爷都因此牺牲了,这才击毙那头狐妖。”

“刚才咱也看到了,就在陈氏祠堂外,狐妖的尸体接近两三米那么长,居然还像人一样披着道袍。”

“陈家那位老爷子都发话了,指名道姓认准了他陈澹海。”

“可真没想到啊!听说这小子平日里伪装极好,对街坊叔伯的接济都很感恩,甚至还骗过了私塾的齐先生,跟着认了字。”

“这世道没啥稀奇的,娃娃没爹没娘,那可不就没人教,没人养,学认字有个屁用,还不如去学门本事,安安心心干活来的踏实,要我说就是认了字,心思多了,才会想要一步登天,去拜什么狗屁仙家。”

街坊骂起来可不好听,他们看到白鹤武馆的两位馆主同时出手,认定陈澹海必将束手就缚,翻不起浪花,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热,不仅嗓音大,嘴里还没有一点把门,什么难听就捡什么说。

茶馆二楼,压根没有第四个人敢上来。

伙计,掌柜,店里客人生怕自己被交手余波波及,早早跑到街道上躲着。

陈澹海挡下两人合力进攻,耳廓轻微动弹,注意到街道上传来的议论声。

原来如此,陈家嫡脉还真有活。

那狐妖一死,他们马上就撇清干系,把所有事情都嫁祸到我身上。

若我实力不济,只怕就得含冤而死。

这一招还真够阴损的!

陈澹海思绪电转间,手指不小心加重力道,方远脸色剧烈变换,面庞浮现大片青筋,疼到说不出话。

一股沛然巨力笼罩了方远半边身体,他拼命调集周身气血,依旧无法抵挡分毫。

咔嚓~

骨裂声清晰入耳,方远的手骨远比想象中脆弱,陈澹海撒手甩开他,笑道:

“抱歉,力量不小心用大了。”

方远右臂颤抖不止,咬牙说道: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绝不可能有这般强盛的力量,肯定是祭祀妖邪,吞服血丹。”

陈澹海皱眉,“我说了一切都是误会,不妨坐下来喝杯茶,心平气和聊一聊。”

“你今年才多少岁?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武,也不可能突破凡境到灵境的壁垒,此刻更是挡下我们兄弟二人联手?不是供奉妖邪,还有第二种可能吗?还我小女儿命来!”

方近动了真怒,两手交错,宛如双蛟走水,又似两鹤击空。

凛冽劲风扑面而来,他并未因为陈澹海放开方远的示好举动,就有半分留手。

相反,他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力,眼前这名清秀少年体内仿佛藏着一头远古凶兽,只是交手两个回合,身体的本能就在持续不断传递危险信号。

他五指拢在一起,好似鸟喙,双手迅疾,持续点戳,搅动泼天狂风。

刹那之间出手数百次,漫天拳影裹挟呜呜风声,偶尔伴随着一两声嘹亮鹤唳,像是有通灵白鹤穿空而上,振翅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存在。

第六感告诉陈澹海,这一招颇为危险,不调动斗战天罡,还真有可能伤及自己性命。

陈澹海体表泛起金光,看似脆薄如纸,实则坚如城墙。

一招风声鹤气,裹挟方近半数以上的气劲,犹如雨点一般落下。

陈澹海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自有一股渊亭岳峙的巍峨气度。

他还未出手,只是调动自身的武道精神,便让方近见他如在山底仰望万丈高山。

一头白鹤又岂能撼动此等神岳?

方近失神一瞬,双手动作却无半分停止,遵循数十年如一日锻炼出来的反应,继续倾泻全身气劲。

有的人在恐惧中沉沦灭亡,有的人在恐惧中爆发力量。

方近便是后者,他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和陈澹海的武道修为差距极大,但却愣是顶着一口气,超常发挥,把风声鹤泣这一招推到了极限的极限。

体内元气与天地灵气交感,此招杀力有了一次质的飞跃。

万千拳影归拢于两点,直指陈澹海左右两边的太阳穴。

刹那之间,风声消失无踪,只余下两声穿破云霄的鹤唳统合归一。

“这招不差!”

陈澹海唇齿翕动,眼绽明光,双手臂膀交叉横栏身前,同时捏住方近突破音障的鹤啄贯耳。

嘭!嘭!

两个人四只手,相互对撞,掀起的气浪犹如怒海狂潮。

桌椅四散飞出,砸在墙壁上,爆成大团木屑。

方远面色发白,哪怕双脚扎着白鹤桩,依旧沉不住重心,被汹涌气浪拍飞,撞碎茶楼的横栏,摔到街面上。

青砖石板被砸出一个凹坑,身形如铁塔的方远躺在里面,吐出一口鲜血,短时间居然爬不起来。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安静下来,看热闹的吃瓜行人目瞪口呆。

他们脑海里面已经开始反思刚才自己有没有说过陈澹海的坏话。

如此凶徒,可畏可怖!

白鹤武馆的两位馆主联手都治不住他,他可是供奉邪魔之辈,行事百无禁忌,要是知道自己说了他的坏话,肯定会半夜摸上门来。

豆大的汗珠沾满额头,街道周围数百人噤若寒蝉。

有些胆小的家伙脚底抹油,悄然离去,不想待在此地,沾惹是非。

茶馆二楼一片狼藉,茶壶茶杯桌椅木凳,几乎通通碎成齑粉。

方近两手脉门同时受制,心底颇为苦涩。

风声鹤唳推到极致,却无法撼动陈澹海,这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