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说不出的酸味
才进门多久，就有人想要爬上妾室的位置？
简直痴心妄想！
咬着牙，温蝉下令：“你让人守在二门外，世子回来起就跟在他后面，注意他接触的所有人。”
“好的！”
正当秋月准备照办时，温蝉再次叫住她：“等等！这事交给春梅来做，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作为温蝉信任的人之一，春梅平日主要负责账本管理，在宅院内并不显眼。
秋月有些疑惑：“少夫人的意思是……”
温蝉冷笑回应：“外面的人要警惕，自家人同样也不能掉以轻心！”
红玉却认为这样做没有必要：“可是跟着咱们一起过来大都是熟悉面孔，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
温蝉冷冰冰地扫视了红玉一眼：“你们也许不会这么做，但怎么保证温竹也是这么想的？你能确定她就没有这种打算吗？”
反正防备温竹并不麻烦，正好也可以借此试探她的忠诚。
秋月不再反驳，答应一声便离开执行任务。
动作隐蔽，后院中的温竹和红玉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其实今日温竹根本没打算出门，总是在无意间碰见显得过于做作，这样反倒避开了被怀疑的命运。
一整天都呆在屋子里写东西，直到深夜她才小心翼翼地溜出来，在院子里悠闲地漫步。
夜幕下的宁静让人感觉特别舒适，白天所有的拘束似乎都在此刻消失无踪。
温竹绕了几圈依然觉得不过瘾，决定稍微冒险一下，到院子外转转。
刚靠近侧门，便发现前方有一抹修长身影。
那人一身蓝白交错长袍，风姿绰约宛如画中人。
认出此人之后，温竹立刻放低了音量打招呼：“见过世子大人。”
傅昱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女子的身形纤细优雅，肤色如瓷般洁白耀眼。
傅昱挥手示意她站直：“这么晚为何还未入睡？”
起身但依旧低头回答说：“因为睡不着想来走动散心，没想到打扰到了世子。”
听她这么说，傅昱感到无奈：“你以为我会怪罪你不成？”
连忙摇头否认：“并不是这样。”
见她依然十分忐忑不安，傅昱安慰道：“恰好我也准备出门走走，你要是也没困意，不妨陪我一块儿。”
温竹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抬起头迎向对方的目光。
他那双眼睛仿佛藏着故事，让人琢磨不透里面的情绪。
温竹轻声应了一句“是”。
傅昱脚步向外移动，温竹跟在他身后几步之遥。
月光如流水般洒落，照得四周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出了院子后，傅昱明显感到后面跟随的小丫头松了一口气。
“在院子里呆着心情不好吗？”傅昱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
温竹没想到他会这么一问，尤其是还带着几分关怀的意思，稍微愣了一下回答道：“……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夜晚的风很舒服，就像是回到了家乡的感觉。”
似乎有什么触动了傅昱，他的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说得对。”
温竹心里起了好奇心：“您以前到乡下去过吗？”
傅昱轻声“嗯”了一下作为答复。这让温竹感到惊讶。
原本以为像傅昱这般身份尊贵之人应该从未离开过都城。
凉爽的夜风吹拂着脸颊，傅昱放松了下来，随意说道：“今天回到府里，父亲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列出了一堆人名，让我尽可能快地跟这些人建立联系，为以后铺路子用。”
温竹眉头微微一挑，假装很有兴趣的样子问道：“都是些怎样的人物？”
“呃...”
傅昱犹豫了片刻，“都是挺有权有势的角色。”
听了这话，温竹不禁叹气道：“原来都不是做大事的好人选啊。”
傅昱侧过脸来看向这位小女孩，眼神温柔地说：“真正能成就大业者需心怀天下、立志于民众，继先贤遗志，谋求长治久安之道。”
小丫鬟只记得前头后头，中间的内容却忘了。
“……我会记住这些话的。”
在柔和的银辉之下，温竹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别有一番风情。
看到她这模样，傅昱笑意更浓了些：“那你认为呢？这样的人是否值得一交？”
“哎......”
温竹想了想然后偏头想了一会儿，“我记得爸爸曾说过一句古训。”
“哪句？”傅昱饶有兴趣地询问。
思索片刻后，温竹认真回答：“立场不同的人，就不要试图去联合了。”
“……那么，你说得正确吗？”
小丫头小心翼翼寻求肯定，只见傅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一会，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传到温竹耳边：“你的话没错。”
这种观点才是真正合拍的吧。如果她是自己命定的伴侣该多好。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随即就被傅昱压了下去。
娶她进门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只是一位侍女，怎么可能独自承担这一切。
傅昱闭眼深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时，眼中恢复了平静。
而温竹显然还在为自己能够答对他提问而高兴不已。
这时，一个低沉但略带寒意的声音自高处飘来，“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温竹抬眼望去，正好与他那深不可测的目光相遇。
“奴婢……名叫温竹。”温竹，谐音成晨。
傅昱轻轻点头。总算知道她的名字了。
此时四下静谧无声，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俩人。
按理说此刻最适宜归还手帕，但是不知为何，傅昱并不想那么做。
沉默了一会儿，傅昱开口道：“我送你吧。”
“这怎么行呢？”温竹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她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世子您不回家吗？”
傅昱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说：“夫人都睡了，我回去恐怕会打扰到她。”
温竹点点头，随口说道：“世子真的很有心。”
但这句话听起来似乎让傅昱感觉有些不同，有种说不出的酸味儿。
“……走吧。”他说着。
回家的路上，温竹还是落后两步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