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请别催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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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旖旎的被窝

与此同时,

备受邪魔之气困扰的南宫玥,走出斋房,单手捏了个法诀。

面前的空间荡起涟漪,一个洞窟浮现在眼前。

她左右看了看,又感知一番,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才迈入洞窟之内。

刚一进入,几名同样身着红袍的女子,就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这些女子的头顶,都有一对儿毛茸茸的耳朵。

“公主殿下,吾等向您问安。”

“都起来吧。”南宫玥走到洞窟内的王座上坐下,一边利用王座压制着身上的魔气,一边冷声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禀殿下,吾等已经做好准备,将这镇魔窟与命格仪式所用的祭坛完全连接在一起。

“只等十日之后,永盛帝站上祭坛,定可取走他的项上人头!”

“嗯,如此甚好。”南宫玥点点头:“当年,永盛帝坑杀我妖狐一族数十万条妖命,却将其嫁祸为永乐所为。”

“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曾想,我早已知道真相。”

南宫玥叹息一声。

十年前,在那场靖难之役前,她曾孤身一人来到帝都,想要刺杀永乐,为父母族人复仇。

却不曾想,还没动手,就被仇人抓住。

多亏了年仅六岁的李诚保护,她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但也成了那家伙的宠物。

想到这里,南宫玥的脸上就不自觉泛起一抹愠怒。

屈辱,太屈辱了,堂堂万妖国公主,妖狐一族当家,竟然让人收做宠物,硬生生养了3年!

但她很快,就把这层愠怒给压了下去。

也多亏了李诚养她那三年,不然的话,她也没有机会,查清楚灭族的真相。

也没有机会养伤,积蓄报仇的力量。

“十日之后,无论是李诚父母的血仇,还是我们妖狐一族的血仇,全都要从永盛那狗东西那里讨回!”

南宫玥冷声说道。

“是!”几名红袍狐妖一同称是。

“好了,都去准备吧。”南宫玥摆摆手,几名狐妖一一退去,只留下一个还跪在原地,挤眉弄眼。

“嗯,银花婆婆……你怎么还不走?”南宫玥疑惑。

银花婆婆当初冒死将南宫玥,从灭族之夜的火海中带出,自那之后,她就是南宫玥最信任的人。

“公主殿下。”银花婆婆斟酌片刻,柔声说道:“您确定,不把心意,告知那位李诚殿下吗?”

“唔……”南宫玥冷冰冰的脸,瞬间泛上绯红。

但很快,就被她遮掩了下去。

“哼,本座不过是利用他复仇罢了,有什么心意好告知的?”

“殿下。”银花婆婆长叹一声:“别的东西,老奴不知,但老奴从小看着您长大,您是想利用他,还是有别的情感,老奴一眼便能看出。”

“更何况,您的种种后手布置中,有大半都是为了能保住他的性命。

“甚至,那些毒药,也是你特意调配,让他在虚弱的同时,能具备容纳妖核的体质,方便您失败后,把自己的妖核移入他的身体,保住他的性命……”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南宫玥的眼神少见的露出些许柔软,接着叹息道:“婆婆,就算真如你所说,那又如何呢?”

“老奴只是觉得,您当初奋不顾身救出李诚殿下,又以命格移植的法子为饵,骗得永盛,这才保下他性命十年,现在,又如此……”

“您做了如此之多,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将来,还有可能把您当仇人,这一切,未免太过不值了!。”

银花婆婆低着头,翁声说道。

“呵,本座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从不在乎什么值不值得,婆婆多心了。”南宫玥却是嗤笑一声:

“况且,我救他,也不过是为了偿还他当初救我的恩情罢了。”

“你应该清楚,我们狐妖一族,有恩必报。你救了我,我自然要救他。”

“殿下……”

“好了,无需多言,我乏了。”南宫玥摆摆手,站起身来,朝洞口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抬起头,面露迷惘。

婆婆啊,我何尝不想将心意告知于他。

可这十年,我虽是为了救他,才做出种种,但做了就是做了,在他心中,我这师尊,许是与仇人也没什么区别。

我又如何将心意告知呢?

告知之后,又该如何与他面对?

再说,十天之后的这场复仇,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能不能活下来都是另说,又有何告知的意义?

婆婆啊,若十天后,我能侥幸活下来,斩去永盛狗头,自然可以带着李诚远走高飞。

到时,我再将一切真相告知于他,他是要恨我还是原谅,我都能接受。

可若我败了……

那我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真相。

我希望,他能恨我一辈子。

至少这样,他不会因为我的死,而愤怒悲伤。

一边走着,南宫玥一边回想起她和李诚的第一次相遇。

回想起那少年奋不顾身,把白狐抱在怀中的模样。

啪嗒。

玉足踩入水坑之中,南宫玥低下头,看向水泊中的自己,嫌弃地皱起眉头:

“矫情。”

而在她的身后,银花婆婆也叹息一声,默默想道:

“殿下啊殿下,您惊才绝艳,运筹帷幄,怎么就偏偏……”

“是个恋爱脑呢?”

………………

另一边,李诚房间内。

“不可能,我给你说了,我是绝对不可能穿衣服的!”

“呱!谁家好老虎会穿衣服!休得无礼,休得无礼!”

“啊啊啊啊!虎可杀,不可辱,你要是再戏弄我,我就和你拼命!”

李诚又一次把猫师傅按倒在地,反剪着她的一对玉臂,试图把长袍套到她身上。

那浑圆的多汁饱满在地面上不断摩擦,猫师傅叽叽歪歪,哼哼唧唧。

“你以前当猫的时候,肯定是不用穿衣服的,可你现在是人,人怎么可能不穿衣服!”

李诚咬牙切齿。

该死的,要是再不让这货把衣服穿好。

他真的要控制不住,做一个经常冲动的鸿儒大师了。

天杀的,这一切都是十转幽冥丹的错误。

和他李诚这个正人君子,没有半毛钱关系!

“咕!从来都是猫给人当主子,没见过人强行操纵猫的!李诚,你这是逆天而行,倒反天罡,你会遭天谴的!”

“你又不是猫,你是老虎,再说了,天谴什么的,我早就遭过了!”

李诚不理她,强行用袍子套住了猫师傅的美背。

而猫师傅也屈辱地咬着嘴唇,眼睛都在滴血。

本山君,威风凛凛,忠肝义胆,万马奔腾,望梅止渴,倾囊相授,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一个被穿上衣服的结局!

呱!师尊,误我啊!!!

也就在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两人的动作骤然一怔。

“李诚师弟,你醒了吗?”

温柔的女声传入耳廓。

李诚也顾不得给猫师傅穿衣服了,连忙抱着蠢猫一起翻身上床,用被子把两人一起蒙住。

“唔!”

猫师傅心神一颤,但也知道,此刻可不是胡闹的时候,只得蜷缩在李诚怀里,用双手捂着嘴巴,一对儿幽蓝的瞳孔紧紧盯着李诚。

只不过,她心跳的速度,却怎么也控制不止地加快了。

李诚也是一样,猫猫入怀,嗅闻着那淡淡的香气,听着那缓慢的呼吸,感受着那种肉乎乎的滑腻,一抹旖旎油然而生。

但这股暧昧,却被门外的危险冲淡。

李诚深吸两口气,压下心中邪念,又看向她,用嘴巴无声说道:“解开静谧的术法。”

猫师傅连忙点头,印堂上金光一闪。

“李诚师弟,我进来喽。”

门外的女人又等了两秒,似乎察觉到了不对,推门而入。

李诚连忙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边揉着眼睛,边倚靠着床头坐起:“怎么了,师姐?”

但话音刚落,他的瞳孔就不受控制的收缩,手脚发麻,头皮上像是有蚂蚁爬过。

就连呼吸,都差一点停滞。

一种突然齐来的悚然,蔓延至浑身。

眼前进入房间的师姐,不是别人,正是雪燕师姐。

也就是昨晚上,被南宫玥炼化成血雾,吸入鼻腔的那位雪燕师姐。

该死的,这是什么情况?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这人是傀儡?

还是昨晚上那是幻觉?

又或者,她是什么人假扮的?

刹那间,李诚的脑海里闪烁出一大堆的猜测。

但他无法确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他只好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悸动,转而表现出一副惊奇又兴奋的模样:“雨燕师姐,你怎么来了?”

“嗯,师尊派我下山除魔,马上就要走了。”雨燕师姐温柔一笑,走到床边:“早上有些空,所以来看看你。”

李诚连忙按住蠢猫的脑袋,蠢猫心领神会,使出了隐匿的术法。

李诚佯装出一副吃力的表情,朝着一侧移动:“师姐,我,我的寒毒好像又加重了,最近,连在床上动一动,都很费劲,你等我一会儿,我给你腾地方……”

“没事儿,你别动弹了,我坐椅子就好。”雪燕摇摇头,拉了把椅子,一边坐下,一边从怀中掏出本书籍,有些做贼心虚地看了看,放到了他手里:

“李诚师弟,这是我从师尊那边拿来的《拔魔疗灵法》,是医师一途的地阶一段功法,你好生学一学,就算不能治那寒毒,也能缓解一番。”

“地阶功法……”李诚将书籍接过,看向雪燕的眼神中,多出几抹苦涩。

既然是地阶功法,那雪燕想要弄来,自然是不容易的。

想必,也费了不少心血,说不准还承担了些风险。

这让李诚感觉到一阵暖意——如果没有昨晚上的事情的话。

此刻,这股暖意,被几乎将他灵魂冻僵的冷涑凝结。

眼前的雪燕师姐,到底是谁?

“行了,那我就先走了,马上要到集合的时间了,对了,书你可得藏好,别让师尊看见了!”

雪燕又叮嘱他一声,便要站起离去。

李诚却猛地伸出手,钳住了她的手腕:“师姐。”

“怎么了?突然这样……”雪燕下意识就想挣脱,可还是止住了,脸上也跟着浮现出一抹绯云。

“没什么,就是一路小心。”

“呵呵,放心吧,师弟。”雪燕拍了拍李诚的手,柔声道:“只是去杀几只灯笼怪罢了,两天就回来了,再说了,马上护国四派也都到了,我还得陪师尊招待他们呢。”

“乖,听话,好生修炼,照顾好自己,等师姐回来的时候,给你买鸡腿吃。”

她又宽慰了李诚两声,这才松开了手,眼神躲闪地撩撩头发,走出了房间。

约莫一炷香之后,猫师傅才把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大口地呼吸两下:“呼,呼,总算出来了!”

“哼哼,李诚,你这个登徒子,竟然敢趁乱把本山君按进被窝里!真是气煞我也!”

“你明明知道,本山君有隐匿的命格,完全可以藏在外面!”

李诚却不理她,只是搓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猫师傅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哼哼,小李诚,刚刚你师姐要走,你还拽她的手,啧啧啧,说,你是不是早就对她不怀好意!”

她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却不曾想,李诚只是摇了摇头,食指与拇指不停搓动:“猫师傅,雪燕师姐的手,好冷。”

“啊?”猫师傅楞了下:“冷?”

“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么冷的手。”李诚看向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就像是尸体一样冰冷的手。”

咯噔。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在猫师傅的胸腔里涌动。

她愣愣的看着李诚。

就连呼吸,都漏掉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