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院试
崇武县贡院分院。
偌大的广场上，几百学子已经入列。
明德社学、坞庄社学、静莲社学，县内三大社学都已到齐。
当静莲社学到来时，也是引起了不少学子的注意，因为静莲社学乃女子社学，少男少女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难免会对异性产生莫名的心动。
尤其是漂亮的异性。
“那个应该就是秦良玉吧？”
“果然生的丽质！”
“明艳不可方物，眉宇间英气逼人，太美了。”
“听闻她灵气修为已破六尺，论修为，应当已是静莲社学第一人！”
“……”
周遭的异动与窃窃私语，令得站在秦良玉身旁的乔岚抿嘴偷笑。
“玉姐姐，你的大名似乎还挺响亮的嘛！他们要是知道一向冷峻傲然的秦良玉，私底下竟是个害怕老鼠的胆小鬼，应该会大跌眼镜吧，嘿嘿嘿！”
面对乔岚的小声蛐蛐，秦良玉黛眉微蹙，“屁股又痒了？”
乔岚噘嘴，“略~”
……
不多时，萧黄两家的嫡系子弟也来了，他们的衣着与普通学子略显不同，而且有几人携带的机关，也是极为惹眼。
“那就是萧家的萧仁裕吧，听说灵气修为已经达到七尺三寸了，真厉害！”
“那都是上个月的事了，他现在的修为恐怕又涨了。”
“他都七尺了，一个月能涨多少？”
“你以为都跟咱们一样吗，人家可是萧家人，丹药管够，还怕修为不能突破？”
“我爹说，萧家曾经还出过一个天才，蒙学三年便入品，院试之后直接乡试中举，这种家族子弟，提升灵气修为的秘法丹药可不要太多。”
“噢，你说的莫非就是那个中举后被朝廷赐官，结果刚一上任就离奇的修为尽失的萧元？”
“这个我知道，好像原本与之结亲的杨家闻声退婚，却不曾想，又三年，这个萧元一举进士，成了当年的状元，被皇上钦点入文渊阁，从此一飞冲天，萧家也因此而崛起，而杨家便成了笑话。”
“时也运也，仙举不仅是各家族晋升的通道，也是我等一步登天的必经之路，否则，一介散修连入品都困难，又有几人能成仙？”
……
坞庄社学的队伍里，萧家与黄家的嫡系纷纷入列，女孩则去了静莲社学。
他们类似于挂靠社学，但不在社学修炼。
毕竟大衍朝廷还是有明文规定，只有社学学子才有资格参加仙举，私塾是不认的。
“哥，那就是黄云启！”萧仁裕眼神遥指队伍中的黄家人。
萧仁谦瞥了眼人群中的黄云启，此人身材高大，面相憨厚，与族中同辈交流时，始终带着笑容，看上去一副随和模样。
“哥，这个黄云启绝对不简单，黄云泽和黄云菱的修为，在这个月都达到了七尺八寸，而他的修为，至今都没有一个黄家人透露半分。”
“可见黄云启的修为一定比他们俩还要高，甚至我猜测，他极有可能掌握了西域魔族的秘法或者武技！”
萧仁谦道，“何以见得？”
萧仁裕道，“黄家最近这几年挤垮了我们不少产业，光是气韵丹的市场就被他们占去了七成，要知道三年前，黄家可是一直被我们压着的。”
“然而就是那一次造船出海，回来之后，黄家就忽然有了压制我们的势头，黄家商会也是在那个时候多了很多西域魔族的秘法武技，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这黄云启作为黄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焉能不学魔族秘法？”
萧仁谦颔首，“魔族秘法比长生秘典更为奥妙，他若习得，的确是难以对付，不过我的灵气修为已到七尺九寸，更兼下品秘法金刚印，未必就输他。”
“只要你我二人考取功名，来年中举获得官身进入朝堂，就算不像黄家那样背靠四大家族出海敛财，也能让萧家在崇武县继续站稳脚跟。”
“在大衍，权力就是一切！”
萧仁裕道，“哥说的是！”
……
“大哥，你看，小月又长高了呢！”
黄云菱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手里揣着几枚气韵丹，像糖豆一样喂给它吃。
上品灵兽的成长空间很大，成年后，战力不亚于六品。
不过培养这类灵兽，得花很多资源，没点家底可养不起。
“真羡慕这些灵兽，吃吃睡睡就能够增长修为！”黄云泽道。
黄云启笑道，“天地万物都有其性，灵兽不用像我们一样刻苦修炼功法没错，所以它们的上限也并不高，能到一品者，几乎没有。”
“咱们大衍的太祖皇帝，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品境，甚至只差一步，便可陆地飞升，寿元永固。”
一品，那是修士追求的最高境界。
整个大衍，也只有太祖皇帝曾经达到过，之后便再无人能踏入此境。
纵使朝廷里那些获得一品官身的官员，也都没有突破一品境者。
黄云泽道，“大哥，你相信这世上真有人能再入一品境吗？”
太祖去世已有上百年了。
大衍还未出现一个一品境修士。
当然，整片天玄大陆上，西域魔族、北方蛮族、南冥鬼族，以及东方妖族，也都未曾出现一品境修士。
太祖皇帝算是天玄大陆几千年来，为数不多的一品境修士。
黄云启道，“不知道，等我到了二品境再告诉你。”
黄云岭咯咯笑道，“大哥，你可真会吹牛。”
……
明德社学。
“士科，昨日贺云涯跟你聊过什么没有？”
在帮着学生们全部登记完考试名册后，司徒晖便来到许士科身旁，随口闲聊起来。
“这小子昨晚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忽然便跑到我的住处跟我道歉！”
许士科笑道，“他对您有些误解。”
司徒晖闻言也是瞬间了然，他呵呵一笑，“贺家虽然比不上萧黄两家，但也是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家族，他不屑官场政治，利益交换，不过是被保护的太好了，生来便没求过人。”
“他自持君子，对于人性之恶向来嗤之以鼻，总觉得朝堂中善人居多，抱有这种期待将来真的进入朝堂，肯定是要吃亏的。”
许士科道，“千言万语不抵一次碰壁，教谕，他会懂的。”
司徒晖赞许地看着许士科，不愧是他看上的弟子。
通透！
与许士科闲聊片刻，司徒晖也被社学其他教谕叫走了。
不多时，贺云涯、俞白风、以及盛小九等人纷纷凑到他身旁。
他们在社学算是一个小团体，主心骨便是贺云涯。
在得知贺云涯已与许士科交好，几人也是跟着贺云涯来与许士科打招呼。
贺云涯笑道，“士科，这院试第一关，恐怕第一非你莫属啊！”
仙举院试三关，学识这一关，贺云涯对许士科那是心服口服。
平日测试，无论教谕如何出题，许士科都能获得一级甲等的成绩，几乎是一题不错。
学识涉猎的范围可比修炼功法更广，《四书》、《五经》、《墨子》、《老子》等等，仅是通读理解，都很是费一番功夫，何况做题。
“士科博闻强记，确实非一般人。”俞白风道。
盛小九好奇问道，“士科，你是不是在记忆方面有诀窍？”
许士科笑道，“那倒没有，只是肾好。”
啊！？
众人一脸疑惑。
五脏之中，肾主记忆，肾强者记性好，志向坚，头脑清明，反之肾虚者健忘，喜半途而废，整日浑浑噩噩。
许士科学医，自然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肾。
只是这个解释落在盛小九等人耳中，却是令他们格外费解。
不待许士科继续解释，院内一官员便走了出来，随后对着众人高声喝道，“时辰已到，学子依号牌入考场，领笔墨纸砚，进行仙举院试第一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