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日，我判定尔等为异端，死吧！
卡塞尔学院的停车场上。
狮子般的凯撒与冷面杀坯楚子航相对而立。
“能走到我面前，你比我想象的强。”凯撒说道。
“能让凯撒这么夸奖，很荣幸。”楚子航冷漠的回应。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空气中仿佛闪过一道道火花，气氛随之焦灼起来。
然而，就当在这种紧张的气氛即将到达顶点的刹那。
一声巨大的玻璃爆碎声突然插了进来。
“哗啦！”
楚子航二人同时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黑色人影从不远处的高塔中爆射而出。
长袍被耳边略过的疾风吹起，倒挂在身后，就仿佛一个从天而降的巨大怪物。
下落到一半左右，那怪物侧身将铳剑插进墙壁。
锋利的剑刃划开墙体，激起无数耀眼火星，同时延缓了下降速度。
紧接着猛地一蹬。
“轰！”
塔楼墙壁炸出一个大洞。
黑影借着这股反震力跳到前方稍矮一些的塔楼，而后在卡塞尔城堡一样的建筑间来回跳跃，踩塌了一面又一面墙壁。
最后一跃而下。
“轰！”
停车场的水泥地面层层龟裂，烟尘冲天而起。
楚子航和凯撒表情凝重。
普通人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必死无疑。
但那个怪物显然不是普通人，可怕的身体素质代表同样可怕的战斗力。
哪怕作为学生中的最强混血种，他们也不敢说自己一定比他更厉害。
果然，浓密的烟尘中，双持铳剑的人影一点点显露出来。
黑色长袍有些凌乱，露出里面熨帖的长衣，衣服的制式和脖子上戴着的十字架项链无不昭示着这个人的身份，一个神父。
“什么人？”凯撒眼神警惕，“这是狮心会和学生会的对决，无关者请出局。”
于此同时，楚子航那金黄色的瞳孔也转向这边。
走出烟尘的马修没有说话。
因为与楚子航对视的瞬间，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那是龙类血脉对人的压制。
就仿佛一个位格更高的庞然大物居高临下的俯视，令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惊悚，敬畏。
马修体内的神圣力量疯狂鼓动，这才抵挡住这股可怕的压力。
然而下一刻，仿佛受到了冒犯，楚子航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黄金瞳骤然璀璨起来。
压力瞬间成倍提升。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告诉他，作为低等的人类，他要跪下，要臣服。
马修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无数记忆突然自脑海中涌起。
那是皇家国教骑士团世界里，他与吸血鬼，恶灵不死不休的厮杀记忆。
是啊，在那里的十几年，他与安德森神父一起杀死过多少强大的怪物？
恐怕数不清了吧。
其中，有许多未必比混血种差。
龙类的血脉高于人？
那些年，作为背叛者十三科的神父，他杀的，就是所有妄图立于人之上的......生灵！
当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交换的时候，龙，哪里来的高贵？
“龙血，呵呵呵。”马修的身体渐渐停止颤抖，某种名为“杀戮”的本能又一次在身体中苏醒。
压力消失了。
马修一点点笑了起来，雪白的牙齿似乎都在阳光下闪着光。
“我行走于世间，聆听邪灵的哀嚎，以异族之血沐浴自身。
妄图立于人之上的龙类，今日，我判定尔等为异端，死吧！
阿门！”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刹那，马修的身体骤然消失在原地。
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意冲向楚子航。
周围的人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气压随着他的扑击而来，哪怕只是观战，都有一种呼吸暂停的错觉。
楚子航手腕一抖，手中妖刀村雨发出凌厉闪击，直击铳剑剑尖。
这是超乎速度力量的技巧，剑如同一个杠杆，剑尖受力会把力量最大程度传递到使用者手腕。
但是楚子航失算了，因为马修比他更快。
“铛！”
交叉成十字的铳剑中央与长刀狠狠撞击在一起。
楚子航脸色一变，整个人借着碰撞产生的力量向后滑去。
只是还没等他调整过来。
“崩，崩，崩！”
细小肌肉纤维的断裂声响起，马修竟硬抗下所有冲击产生的力量，再一次发动冲锋！
铳剑在空中划过一条诡异弧线，刁钻的抹向楚子航的脖子。
“死！”
在铳剑即将接触到皮肤的时候，村雨出现，勉强挡住了这一击。
只是随之而来的是一只大脚。
直接将楚子航踢飞出去。
足足飞出去十几米，楚子航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狮心会据点的小楼门口，竟一时间爬不起来。
所有的攻击只在电光火石的一瞬，攻击者就如同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准确而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当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楚子航已经飞了出去。
小楼后面探出一个衰仔的脑袋。
但只看了一眼就惊恐的缩了回去。
因为他看到那个怪物神父正向小楼这边冲过来！
铳剑闪烁着淡淡蓝光，好像真的要杀了楚子航。
就在马修即将来到楚子航面前的时候，一股充满了压迫感的气势自后方袭来。
半米长的猎刀狄克推多带着皇帝般的赫赫威严，从上至下劈向他的背部。
马修头也不回的将铳剑向后一点，而后跳向一旁，泄去了这必杀一击。
“虽然我与楚子航不对付，但我不能看着你杀了他。”
凯撒收回猎刀，惊疑不定的看着马修。
“你这个怪物到底是谁，为什么一上来就这么大杀意，不对，这个不重要，击倒你以后可以慢慢问。
不过你刚才似乎受伤了吧，我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拣了楚子航的便宜，为了战斗的公平，我可以允许你休息几分钟。”
“不需要。”
马修把手在胸口一拍，长袍下的皮肤泛起淡淡圣光。
之前撕裂的肌肉纤维几乎在一瞬间就愈合了。
教廷最擅长的东西，治疗术。
“啧，真是个怪物。”
凯撒表情一冷，猎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弧线，再次带着皇帝般赫赫威严冲了过去。
与将铳剑摆成正十字的马修狠狠撞在一起。
两人同时化作残影消失在其他人的视线中。
仅仅只是一瞬间，威严崩溃，王座崩塌。
凯撒身上喷出十几条细小血线，如同破布一般飞了出去。
他，也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