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教化一汉当五胡
吕布只是听说当朝外交孱弱，却也没有亲眼见过。
曾头市女真闯入衙门杀晁天王，他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过。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此刻见得这马政，呼延庆模样，却是大为震撼。
他虽是从汉末乱世穿越而来，却哪里见过两个汉地官员对异族如此谄媚。
而且对面连辽国官员都算不上，只是在辽国统治下磨砺爪牙的女真部落头人的儿子而已。
要知道这布辉可是刚刚虐杀了马政亲信的啊。
能够被马政选中，跳船游海做交通的信使的人，必然也是其左膀右臂。
而今却不思报仇，只是要一味放了对方。
吕布却是真心不耻。
不过也好，他还要跟着公孙胜先去老帽山，收服那一万聚众汉儿。却是没有打算与这二人同心。正愁着没有机会分开行动。
还没等吕布做出反应，那边厢呼延庆又是大手一挥，蹿出两人，想要去替布辉松绑。
却被武松，杨志抽刀拦下。
呼延庆，马政身后士卒见此情形，皆是抽刀举刃。
周通，岳飞等人方才激战，此时正是血勇时候，见此情形，如何能忍，径自拔刀。
一半人站在吕布身侧，一半人与武松杨志一同站着拦下那两人。
一时之间竟然有火并之态。
而那布辉本是被束之后，跪着答话，此刻见得如此形状，却是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哈哈哈。我胡十门大爷说的不错，南人果然最想自己人死。”
吕布本想发作，却被这布辉逗笑了。
确是如此，多少年了，这般抽刀对着自己人确是没有变过。
只是又叹这胡人，将近一千年了，却也没甚变化，这般耿直说话，还能活到现在。当真也是奇了。
笑过之后，吕布却是失了相争之心，摆摆手：“两位大人若是真想放了他，我也给你们一个面子。毕竟死的不是我的人。不过我等我让人问过他几件事情罢了。”
那马政，呼延庆见着火并之态，也是十分紧张，心里却是怪急了那两个蹿出来的小厮。
自己只是挥挥手，如何这般上进。
都没看到刚才吕布怎么在码头杀人的么？怎的被进步之心蒙蔽双眼么？
都不要命了。
但却也不好说出口，见得吕布退让，也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吕布见二人退让，便使了一个眼色，让杨志拎着那布辉和公孙胜一起，到的一处僻静地方问话。
而后又是想起什么，点了武松，岳飞，周通也跟上去学习杨志问话手段。
又让几人打扫码头，将尸体扔到海里喂鲨鱼。
并在血泊之处摆了一桌，三椅，请马政，呼延庆权且坐下吃过两杯酒。并将自己不和他们同路去的事情告知。
那二人见吕布不随他们去，虽然有些担心失了一大助力，但一想到救下布辉性命，又没了吕布这般不可控因素，也是松了一口气。
而后气氛一松，却是觥筹交错了起来。
只是手下军士却是卸船不停。也是怎么说呢，当朝军中惯例吧。
待得大半时辰过去，杨志拎着那青紫交加的布辉回来，吕布便让马政，呼延庆领了布辉回去。
只是布辉虽然被打的惨，此时到了马政，呼延庆手上，得了自由，却是又壮起胆子，借着马政，呼延庆，问吕布讨要被生擒的那九人。
原来布辉在内二十人，方才冲杀，被岳飞等人杀死了十人，还剩九人被生擒，此刻绑着跪在码头上。
吕布却是摇了摇头。
布辉倒是学会了耐心，拱手问：“这位大爷，好生不讲理，我等一场误会，也失去了十个族人。南人有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还请放了他们。”
吕布举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什么南人，这是汉人言语。”
“不不不，你们宋国，在南边是南人。汉人不是你这般样子。”
“什么样子？”吕布突然起了兴趣。
布辉挠了挠头：
“我爷爷的爷爷，曾经留下一句话，说汉人都是魔鬼。什么都狠。杀我们狠，杀他们自己人也狠。总之像魔鬼那么强大。”
“我问我爷爷什么是魔鬼，他说他不信这句话，哪怕是他爷爷说的。他没见过魔鬼一样的汉人。”
“我也没见过。辽阳府的汉人我倒是见过，也不是魔鬼。有些人强，有些却很弱。”
“莫非大爷是汉人？难怪让那青面大爷问我汉人在哪。那就说得通了。”
“若是大爷是汉人，那我倒是有点信我爷爷的爷爷了。”
布辉倒也聪明。
吕布却是终于明白，为何布辉能活着长大了。
夸起人可是真夸啊。全然不顾同桌而坐的马政与呼延庆。这两人脸都黑了。
吕布见布辉聪慧，便有心教他些汉人知识。
他也是读过经书的，心想着圣人云不能不教而诛。
“今日再教你一句汉人言语，你可记好了。”
“大爷请说。”
“一汉当五胡。”吕布见布辉不解，又是加了一句解释，”就是说你杀我一人，我杀你五人。明白了吗？”
“大爷说的好有气势，我明白了。只是大爷你的人杀了不止五个我的人。这九个人还请大爷还给小子。”
岳飞却是和身边武二问道，我怎么听我师父说一汉当五胡只是说汉人勇猛，比得过五个胡人武艺？武二郎笑而不语。
吕布见此却又是一笑，随手一指船边：
“布辉，你小子不傻啊。你看那还有两只海豚，曾经救过我的命，也是我至亲兄弟。”
“被你引来的鲛鲨咬的都快死了，是不是还要赔我几条性命。”吕布拍了拍额头，“估计算少了，你既然算的快，你算算，我这算三人损失，你得赔我几人？”
“那只是鱼……”呼延庆小声嘀咕。
“嗯？这两条海豚登州海边救下我性命。是人是鱼？”
“人？”呼延庆。
“人！”布辉。
“那你算算赔我几人，不用你算了，岳飞，你算下，一汉当五胡，他们要赔我们几条人命。”
“十五条。”岳飞。
“还差几条，岳飞你还不去取回来么。那个布辉，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大爷……大爷算的……对。”
“哦。”岳飞，走到那九个一排跪着的女真人，从左边捅起，却是一枪一个，一连捅死了五人后，却是一时恍惚，又捅死了一个。
而后一脸犯错样子：“师兄多杀了一个。怎么办？”
布辉却是不敢说不，只是赔笑：“没事没事，这位小爷只多算了一个，也是聪明伶俐的。”
吕布听完一笑，喝了杯中酒，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块点心塞到嘴里。
抽出腰刀，曲臂用衣物夹着擦了刀身，一边嚼着点心，一边走向剩下三名女真俘虏。
在马政，呼延庆，布辉错愕之下，一刀一个，将剩下的三个女真砍死在血泊之中。
而后回头，咧嘴一笑：
“今天再教你们一个高级的汉地知识，一汉当五胡的五，是虚指。”
“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