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穿水浒:三造大汉,义父难安](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582/52733582/b_52733582.jpg)
第114章 愿迎汉天子,斩头何所伤
却说吕布与照夜玉狮子,一人一马,在契丹阵中行如鬼魅。
竟穿透千人军阵,冲到耶律余睹身前。
耶律余睹,作为大辽宗室雄才,曾历任要职,现为辽国东路都统。
耶律余睹的妻姐为天祚文妃,文妃生晋王,最贤,国人皆属望。
但不巧的是,虽然辽国国人皆喜晋王,但独皇帝不喜。
天祚帝宠幸元妃,连带着宠幸元妃一门。其兄萧奉先现为枢密使,死了的萧保先也是东京道留守。还有一个弟弟萧嗣先也是统兵大将。
而元妃所生的秦王,也是深得天祚帝欢心。
也就是说,这辽国此时也陷入了所谓国本之争。
两边势力互相拉扯,为了国储之位,已然势同水火。
而耶律余睹作为东路都统,日常驻扎在黄龙府,与东京道留守,驻地在辽阳府的萧保先,自然是互相仇视。
老死不相往来。
且这东京道作为唯一一个拥有两府的特殊存在,也天然有其人情地理上的分野。
也更是造就了耶律余睹与萧保先的隔阂。
年初,辽阳府的大公鼎与耶律余睹言语,有计能除萧保先,他便与大公鼎计划了半年。
做下此局。同时自然许了大公鼎,晋王那边的前途。
只是未曾想,之前看似缜密的计划,事到临头,却是出了两个纰漏。
其一是,萧保先并没有按照计划被弄死在擂台上,却是被几个醉汉杀了。使得事发仓促。
其二是,这辽阳府的渤海人与汉人竟然走到了一起。
且这汉人的勇武远远超过了想象。
眼前这酷似张飞的汉将,竟然于万军从中,杀到了他面前。一时间让他恍惚间来到史书里面的那个汉朝一般。
见这环眼豹子头须发皆张,朝着自己出枪,耶律余睹刚确实心下胆寒。
此时此刻,什么国本之争,什么富贵王权,什么荣华一世,什么两世富贵,耶律余睹都是统统忘了。
生死时刻,他才知道,这他妈的都是空的!
自家性命才是根本!
此刻耶律余睹坐于马上显得像是呆若木鸡,其实内心却是心思百转。
到底还是在吕布威势下,打马回转,想要暂避锋芒。
只是他这一退,却是引得身后将旗跟着向后退去。
契丹军士见得帅旗后退,军势为之一滞。
周通所带领的渤海锋矢面对压力也是轻了三分。
此时却有五六骑契丹部将赶了过来,他们见主将被吕布冲阵,知道冲阵方向就是全军关键所系,哪敢怠慢。
都是不要命的打马,引兵而来。
当下都是追着吕布,递出长兵,想要在吕布得手之前,将这汉将捅死。
吕布知道身后危险,见得耶律余睹就在眼前,知道机会难得,但是只能放弃追赶。
长叹一口气。
回马与这六员契丹悍将战做一团。
眼前耶律余睹见得吕布被围,方才止住脚步,放心过来观看。
他自然知道自己本是东路都统,身系全局。因而方才危机,才引的契丹各路英雄来救。
此时到底又是念起权势好处。
哪里还记得方才危机时候的心中顿悟又是忘得一干二净。
大丈夫怎可一日无权柄!
吕布被群将围堵,见得耶律余睹回转,契丹军阵再定,渤海军阵再次压力骤增。
心中虽急,却也知晓此时唯有擒住耶律余睹,方能彻底击溃契丹军的斗志。
他手持丈八蛇矛,面对六员契丹悍将,却是不曾胆怯。
卖了个破绽,用双层护肩,抗下一记枪砸,却是右手夺下一契丹悍将手中关刀。
而后右手单手拎起这六十斤的关刀,勒马纵身,一记力劈华山,却是将当面之人,从头到马,斩成两半。
五脏六腑,散落一地。
其余五骑见吕布威势,为之一滞。
吕布见此良机,左手丈八蛇矛如灵蛇出洞,招招致命。
右手关刀也只攻不守,每每都是力劈华山。
如战神降临,竟然是在三合之内,将这六员契丹战将都斩于马下。
一旁耶律余睹,见此,心中想逃,却是四肢无力,到底不能催马逃走。
眼睁睁看着吕布打马上前,将自己擒下。
而后吕布挟持耶律余睹,纵马到的那面狼旗前面,横扫关刀,将旗杆斩断。
狼旗落地。
而后吕布勒马大喝一声:“耶律余睹已然被擒!余将速降!”
契丹阵中不少部将,见得帅旗被冲,皆是打马来救。却是看的分明,耶律余睹被擒全过程。
这群部将,到底是百战之军,却是没有逃散,反而纷纷吆喝,率领契丹精骑,如潮水般涌向吕布。想要解救自家主将,大辽东路兵马都统。
只是这么一来,反而引得契丹军阵大乱。
底层军官皆是各将亲随,此时被招去围堵吕布,基层士卒组织度骤然下降。
渤海锋矢一时之间压力骤轻。
只是吕布却是身陷重围,一时间招架不及,却是身披数创。
血流不止。
生死时刻,到底是激发出了吕布血勇。
站着双层铠甲,只攻不守,又有照夜玉狮子撕咬敌将座骑。打的身边十余人只有招架之功。
吕布瞅准机会,拿着关刀,朝着周围一圈之敌,使得一招横扫千军,竟然一招之内,斩断两员敌将,三杆长兵。
而后趁着这一圈之敌,胆寒之际,夹紧马腹一跃而起,跳出十人包围
而后周通带着渤海锋矢到底杀到吕布近前,刚好见得吕布无双战技,士气大振。
纷纷驱散契丹部将。
眼前这契丹部将集群彻底溃散。
危机解除,渤海人方才坐下歇口气。
只是忽然,左右却各有一部契丹骑兵赶了过来。
领头的吕布倒是认识,正是昨日打擂的契丹皇亲国戚,耶律国珍,耶律国宝兄弟。
他二人见得辽阳府乱局,到底还是有贵族担当,骑马引亲随前来。
刚好见到吕布斩将夺旗,契丹军心大乱情况,纷纷让亲随齐声呼喝。
“契丹楚王子到此。”
“快来归阵!”
“契丹楚王子到此。”
“再战再战!”
二人身份贵重,在契丹人中颇有威望。
此一出现,却是引得契丹溃散士卒向着二人靠拢,竟然在短时间内再次重整旗鼓。
渤海人见得契丹好不容易溃散的军阵再次重新组织,却是再也提不起气来。哪怕这耶律国珍,耶律国宝组织好了军阵,重新逼来。
这五百多渤海旧卒却是绝大多数已经站不起身来。
吕布知道这群老兵大部分人已经到了极限。
无力再求。
他们已经做到了极致,面对六倍之敌,反复凿阵,斩将夺旗,正面击溃敌人。
只是运气不好,却是契丹人又来首脑,重整了队列。
此刻若是自己不挡在前面,这群渤海老兵会被屠戮殆尽。
他已经以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许下诺言,虽然是虚假身份,但大丈夫在世,当一诺千金。
自身虽然在冲杀耶律余睹时候身受七创,但却还是与周通,整理出可战之人,再组锋矢阵。
“且看汉家皇帝,亲自为你们凿阵。”
只一句,吕布带着周通等人再次冲阵,选的是左边耶律国珍所领阵列。
耶律国宝见哥哥阵线被冲,却是果决引兵从后包住吕布等人。
一时之间再度陷入包围之中。
吕布,周通陷入苦战。
当此时,天边已然鱼肚白,辽阳乱局已然从深夜延续到第二天日出。
再绝世的神兵此刻也已经砍得卷刃。
再僵硬的铠甲此刻也是千疮百孔。
吕布,周通身边渤海老卒只剩两百不足。却也都摇摇欲坠起来。
便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歌声,那歌声浑厚悲壮,在这烽火连天的厮杀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只听得歌声唱道:
“辽泽鲜鱼美又大,长白山里肥鹿羊。
忽闻胡笳声,来了契丹狼。
上山吃我羊,下山杀我郎。
愿迎汉天子,提刀杀恶狼。
愿迎汉天子,斩头何所伤。”
吕布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支队伍正从北城方向缓缓走来,队伍中的人们手持简陋的武器,却唱着激昂的歌曲,向着战场走来。
领头之人,吕布却是熟悉。
正是自家娘子与李清照。
两人身着华服,手持一支长剑,领着辽阳府城北的黔首布衣,从城北携手而来。
有举着出头的老汉,有拿着爬犁的好汉,甚至有拿着菜刀的八九岁的汉家儿童。
其间还夹杂着渤海老弱妇孺。
这些人,唱着歌,举着身边能拿起来的武器,携手而来。
北城汉民们在她俩的带领下,唱着歌,向着战场走来。
到的近前,见着厮杀惨状,歌声为之抖动,杂乱,但是到底是又合成一声。
众人先是携手踏步,而后却是青壮冲在前面,而后是所有人疯狂冲向这契丹士卒。
就在两列阵线相接之时,东西两边又是传出雷霆之声。
高永昌、杨志,武松领着东门渤海军士,岳飞,阮小七,王伯龙领着西门等待的白岩山汉匪。
两队人马皆是千人规模,却是歇息了一夜,战力充沛。
此刻见得乡亲父老冲阵如何能忍,都是催马上前,人人争先。
撞向耶律国珍,耶律国宝两队契丹军士。
口中呼喝,也是方才听得汉家歌谣。
“辽泽鲜鱼美又大,长白山里肥鹿羊。
忽闻胡笳声,来了契丹狼。
上山吃我羊,下山杀我郎。
愿迎汉天子,提刀杀恶狼。
愿迎汉天子,斩头何所伤。”
天边旭日东升,契丹军士在东西夹攻之下,再也不能维持。
任耶律国珍、耶律国宝,这对楚王之后如何呼喝,也无法再提起战意。
这兄弟二人,见此也是无奈,只得引马夺南门而逃。
主将既逃,战局已定!
吕布却是坐在尸山血海中,静静看着公孙胜遣人收拾残局。
左手揽着林娘子,右手揽着李清照,再无犹豫。
而身边坐着的还有,苦战多时的兄弟。
此间天地,仿佛就是为他而设。他如何能让世间美好就此旁落。
过得小半个时辰,公孙胜一切安排妥当,方才走回吕布身前,提醒吕布还要处理活捉的耶律余睹与大公鼎。
吕布与林娘子,李清照言语几句,便虽公孙胜去到东京道留守司衙门内。
踏着一堂血迹,坐于正位。
见得堂下所跪之人,早已被扒了铠甲,捆缚双手,跪于地上,不是耶律余睹是谁。
“你就是耶律余睹?”
“正是在下。”
“我只一个问题。当我擒下你之后,被诸将围攻,你为何不反抗?”
“怕死尔。阵前感悟,生前权势到底比不过一个生字。”耶律余睹豁达坦然,领悟了生命可贵。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所以你愿降?”
“还请大王活命!耶律余睹,虽是契丹王室,但今日始知汉家英豪,愿拜汉家大王为义父。”
说完耶律余睹叩首不已。
吕布闻言却是莞尔。他知道草原规矩,这般俯首拜爹倒是常事。只是他到底心中有芥蒂。不愿收异族干儿子。
“活你容易,只是本汉室宗亲,如何敢认你这蛮夷干亲……”
还未等吕布话语说完,那耶律余睹径自叩首不停:“多谢汉家爷爷活命!”
吕布只得无奈挥挥手,便使人将耶律余睹带了下去。只说一句:“带他下去,再过两年,剁了大脚趾,送去种地。”
他知道这般肝胆俱裂之人已无再用价值,只能当做一个花瓶而已。
是故也不会与他有多少言语。
而后又有一人被带到堂下。正是今夜事件核心,东京道的户部使,渤海王族之后,辽阳府渤海人民望所寄——大公鼎。
因为年长,又是大月爷爷。
这群人到底没有将大公鼎衣服扒尽。留了体面。但还是五花大绑捆了的。
吕布没有问大公鼎行事缘由,只是问他:“你也愿活?”
“请汉家英雄杀我!”大公鼎跪着,低头,看不清脸上表情。
“也好。可有言语?”
“有。”
“说来。”
“将军不问我为何如此行事么?”
“守家之犬尔,为的一门一姓,多方下注,也不顾国族。这等人,我倒是见得多了,倒也理解你的用心。”
吕布从见得大月行为,又想起大药师奴投了女真,而大公鼎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儿孙还在辽国朝廷当州官,就知道了他的选择。
“哦,那还请将军善待大月。”大公鼎叩首。
吕布点头,使人唤阮小七,大月来到堂下,指着阮小七:“此我至亲兄弟,而后渤海事务,皆听他的。我将大月许他,你可满意。”
“如此,老朽可以放心去了。还请将军命人将我车裂。让大月当着渤海人监刑。”
吕布犹豫片刻,见得大月不置可否,终是点了点头。
“多谢将军成全。临走之前,老朽还替大月准备一份嫁妆。”
“好说,取来。”
“还需将军亲自去取。”
“怎么说?”吕布。
“辽国东路都统既降,北境门户黄龙府群龙无首,当唾手可得。”
“将军,此事宜快不宜迟,借着耶律余睹投降消息还未传开,当速速赚下这北境重镇。”
大公鼎抬头看向吕布,目光灼灼。
吕布公孙胜对视一眼,却都领会大公鼎话中所透露的战机。
吕布问大公鼎,“此事若成,我可许你不死。”
“此策之功,还望记在大月与这位小七将军身上。老朽只求一死。”
吕布点头,使人带大公鼎于广场,当着渤海族人车裂而亡。大月亲手下的令,渤海人欢呼雀跃。
当此时,吕布正在堂中与公孙胜等人商议,赚取黄龙府的得失危机。此事过于危险,因而还在犹豫。
此时欢呼声传来,吕布知道大公鼎死了,微微一怔。
……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女真出河店大捷,宋江在领了赏赐,回到自己住所,见着为自己暖房的女真女子身材婀娜,只是兴致盎然之时又闻得一阵胡骚。却失了兴致。
他走到窗前,看着北地风光,悠悠一叹。
忽然心中有所感,似乎某些记忆得以补全。宋江慢慢体会这丝变化,自言自语了一句。
“终于都回来了。大公鼎果然还是死了。这般看家之犬,如何与我争。”
“林冲啊林冲,是张翼德么,有点意思。”
……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江的念叨,让吕布打了个喷嚏。但他到底是下定了决心。
“我意已决。此事虽险,一旦成功,辽东便有了北面门户。”
“赚取黄龙一事宜快不宜迟!”
“我与武松,阮小七,周通四人,带些精锐,领着耶律余睹,一个时辰之后就去黄龙府!”
“公孙先生且做下行军方案,高永昌,杨志,王伯龙,岳飞整军,整编完一千就发一千,一直到发完为止。”
而后吕布径自走出门,回身看向堂上众人,微微一笑:
“诸君努力,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