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意
谢柳柳冷笑一声。
她穿越后便要求系统实时播报萧惊霜的好感度变化，为的就是知道男主有没有在观察她，另一点则是她做什么事会降低好感度。
经测试，她与萧涵月待久了会缓慢降低好感度，她若缠着谢玉好感度则是不变。
而萧惊霜，自然是从头到尾都没理过她，她主动与萧惊霜攀谈，又掉了几点好感度。
在偷看是吧，谢柳柳愤愤的想。
她晃了晃酒葫芦，又打开，将葫芦里的水一饮而尽。
谢柳柳在卡BUG。
水顺着她唇角滴在衣襟上，晕染开小片的深色的水渍。萧惊霜站在不远处，视线随着那滴水下移，回神后又猛地上抬，措不及防撞入谢柳柳眼里。
若说萧涵月长相端庄大气，谢柳柳则是那没长开的芍药，眼尾上挑出好看的弧度，瓜子脸，瘦一分妖媚，胖一分又失了韵味，眼尾一颗小痣让那眼睛在平日里看上去楚楚可怜，挺翘的鼻尖圆润，嘴角微微耷拉着，像是发现他在偷看。
谢柳柳早就知道萧惊霜在看，特意算好了角度，让自己和萧惊霜对视时露出的脸尽量漂亮。
但萧惊霜不知道，他满是被发现后的羞怒，两指微动便唤着柔软的树枝箍住谢柳柳的脖子，吊着谢柳柳来到他面前。
“你给我师姐下的什么？”
谢柳柳只能连连摆手，又凭空比划出几个字。
“什么给你师姐下的，我不是自己喝了吗？”
她这几日缓慢学着讲话，可能是猫与人到底有差别，她念出的字音要么凄厉，要么像撒娇的夹子音。
这导致她不太想说话。
“牙尖嘴利。”
萧惊霜一掌掐住谢柳柳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手在谢柳柳怀中一摸索，便找到只小瓷瓶。
“这是什么？”
萧惊霜拿着瓷瓶在谢柳柳眼前晃了晃。
谢柳柳扭过头，不愿意理他。
萧惊霜冷哼一声，打开后低头嗅了嗅。
断花散无色无味，他不知这是什么，又抬手往嘴里倒了倒。
可惜最后一滴都被谢柳柳吃干净了。
“到底是什么？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叮，检测到攻略角色萧惊霜好感度下降10点，目前为-407。”
谢柳柳被攥的手腕疼，她皱了皱眉，心道不对。
世间灵体分为人妖二种，人修道修仙，妖若是灵宠便同人一样，若是妖邪，就走些烧杀劫掠的歪路。
但妖体化形后就比人体强壮许多，萧惊霜即使用再大力气，她都不应该感觉到骨头快要被捏碎。
萧惊霜见她不回，冷哼一声，挥去箍住她的树枝。
脖子上的枝条撤去，转而代之的是萧惊霜的手。
萧惊霜想掐死她。
谢柳柳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萧涵月在附近萧惊霜为何要装这个逼。
“柳柳！”
果不其然，在她窒息前就听到萧涵月的声音。萧惊霜听到后飞快的回头看了眼，随即像是丢垃圾似的把谢柳柳扔到一旁，在衣摆上蹭蹭手，换了副嘴脸满面欢喜的迎上去。
“师姐。”
谢柳柳跪坐在地上，头发披散，狼狈不堪，低着头强压下笑意，肩膀一耸一耸的，远远看去竟像是在哭。
萧涵月自然注意力放在了谢柳柳身上，径直无视掉萧惊霜。
谢柳柳缓缓抬起头，万分委屈的遥遥望了萧涵月一眼。
“师.....傅。”
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声调娇柔，脖颈一圈掐痕，显然是刚刚添上去的。
萧惊霜的笑意凝在脸上，只见萧涵月越过他身侧，焦急的奔过去握住谢柳柳的手。
又是谢柳柳。
萧惊霜眼底戾气快要压抑不住。
“柳柳，可是惊霜欺负的你？”
萧涵月心疼地摘下谢柳柳发顶的落叶，替她拭去眼泪。
谢柳柳点点头，握着萧涵月的手，贴住自己心口。
“惊霜。”萧涵月面带怒气：“过来。”
妖不会被寻常方法杀死，萧涵月不知谢柳柳体质变化，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家师弟脾性恶劣，是在拿谢柳柳寻乐子。
萧惊霜看着谢柳柳脖子上的痕迹，忽的露出个让人捉摸不清的笑。
“依师姐看，我该如何赔罪？”
他这话诚恳，诚恳到萧涵月不知他为何突然转性。
“你应问柳柳意思，是你欺负的她，问我做什么？”
两人之间一时诡异的静默，直到谢柳柳开口。
“.....跪下。”谢柳柳缩在萧涵月怀里，直直迎上萧惊霜。
从萧惊霜的角度看去，谢柳柳身形孱弱，人也愚笨，不知哪来的胆量同他叫板。
但以谢柳柳的角度来看，男二冥顽不灵，心性恶劣，身为半妖最终黑化入魔，完全是男二师傅与女主没教好的原因。
“跪下？”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又被咽下去，浮在喉头，哽在心口。
“那便听师姐的。”萧惊霜衣摆一撩，直直的跪下去，双膝并拢，与谢柳柳平视。
谢柳柳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从萧惊霜的角度看去，甚至能看到那双兽耳里细小的绒毛。
他仰起一抹笑，稍稍一歪头。
“谢姑娘满意了？”
谢柳柳点头，顿了片刻，又比划出几个字。
再有下次，跪一个时辰。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惊霜会改，你与他不要与他生出间隙。”
萧涵月揉了揉谢柳柳发顶，将她扶起来，好言好语的为自己师弟讲话。
师傅讲话，徒弟哪有不听的道理，更何况谢柳柳十分喜欢这个顽强有毅力的温柔女主。
谢柳柳十分自然的挽上萧涵月的胳膊，又冲萧惊霜吐了吐舌头，挺胸昂首像是打了胜仗的孔雀。
她不会幼稚到讨厌一个游戏NPC，除了某些罪大恶极的人。但萧惊霜现在在她眼里没那么坏，因为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系统提示音频响，叮叮咚咚的，显然是萧惊霜又掉了些好感度。
回到休息的地方，谢柳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拍了拍胸口，萧惊霜想看她又要做什么妖，自然是停下来站在一旁。
有这么位煞神守在一边，谢柳柳也不害怕，做出西子捧心状，蹙眉轻咳：“我晚上能不能与谢公子一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