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不是单纯的小姑娘
“复仇?”父子俩个同款挑眉。
司晏深沉思了一会儿,“可当年之事,跟我母亲无关,他找谁复仇,老爷子吗?”
许枳觉得是整个司家。
木木还是小孩子,这下他陷入了知识的盲区,“为什么?”
许枳耐心的给他解释,“那个沈蓝当年能跟姑姑的男人苟且,心性如何可想而知,可不是什么单纯小姑娘。这些年也不知道在国外发生了什么,但怨怼一定有的,毕竟她可能觉得老爷子欠她司家欠她……”
司晏深豁的起身,“我让人去他们住的地方调查。”
许枳点头,只有知己知彼,司晏深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可见是当局者迷,被气狠了。
经过许枳这么一说,木木觉得那个沈言思回来报复的可能性更大。
许枳说给他听的同时,自己也捋顺了思路。
她猛然站起来,就要出去。
司晏深忙跟上,“你要去哪里?”
“去医院看看宁安,你先休息。”
司晏深哪能让她一个人去,就追上去。
还不忘了跟儿子说:“好好看着你奶奶。”
木木点头又摇头,唉,父母有事向来同进退,都不管他其实才10岁。
路上,许枳自己开车。
司晏深很少坐许枳的车子,但他心绪不稳,就没说自己开。
等红绿灯的时候,许枳忽然把手伸过去,握住了男人的手。
不出所料,果然司晏深的手有些凉。
她心里很不好受。
这个男人,虽然才三十多,经历的事却几张纸都写不完。
连在棉北那种虎狼窝里卧底他都气定神闲,现在却心不定了,只能说,自己亲人给的伤害才最厉害。
古代的皇帝常有孤家寡人的说法,他虽然不是皇帝,可身居高位,身边能信任的人越来越少,父母亲人,更是因为利益仇视残杀,如今……
司晏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不由用力握握她的手,“我没事,有你有孩子还有妈妈和岳母,我不缺爱。”
许枳低声笑起来。
可还没笑完,后面就传来了催促的喇叭声,司晏深忙说:“绿灯了,开车。”
许枳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坐好就行了。”
他呵呵的笑。
到了医院,他们先去看了于兰青。
她现在醒了,喝了一碗粥,口口声声喊着季崇叔叔,以为他是自己爱慕的学长的父亲。
她现在是把儿子季京川当成季崇了,父子俩个本就有点像,不过她还嫌弃季京川不够帅了。
那个朱蕊寒也在。
她坐着轮椅,很有心机的迎合着于兰青,也不叫阿姨了,喊学姐。
于兰青本就烦大家带给她的混乱世界,现在朱蕊寒这样,让她高兴起来,拉着她不松手。
许枳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老爷子的那个侄女,就偷看季崇。
季崇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于兰青身上,并没有多看朱蕊寒一眼。
但愿是她多心了。
却没有逃过司晏深的眼睛。
出去后,他问她,“你怎么一直盯着姨夫和那女人。”
许枳咬咬唇,她怕说出来会戳到司晏深的肺管子。
但犹豫了十几秒,还是说了。
司晏深果然脸色不好看。
但也没生气,反而点头,“这边,我会找人看着,特别是这个朱蕊寒,我不信她。”
许枳松了口气。
她勾着他的小手指,“老公,你真好,不觉得我胡闹,我真怕你心里膈应,觉得我在编排你的亲戚。”
司晏深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你。”
一句“我知道你”已经足够暖心了。
许枳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了,踮脚在他下巴亲了下,“谢谢老公。”
司晏深眉眼带笑,用力揉揉她的头发,“走吧,去看宁安。”
他们俩个人恩爱缠绵的样子,都落在了季京川眼里。
要是平时,他一定打趣两句,现在却没心情。
宁安不肯见他,房间里姜寐在,骂他骂的厉害。
许枳看到他落水狗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季京川想要笑笑,可喉咙肿胀肌肉僵硬。
司晏深皱眉,“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季京川此时真的很迷茫,本来还能撑着,见到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什么事儿都能替他顶着的司晏深,声音都有些哽,“二哥,我……”
许枳对司晏深说:“你开导开导他,我先进去。”
司晏深嗯了一声,又叮嘱她,“不要着急,万事有我。”
许枳对他温柔一笑,走进了病房。
司晏深冲季京川点点头,“找地方,抽根烟去。”
……
病房里,姜寐先迎上来。
“许律师,您来了。”
许枳笑着点头,然后上下打量了姜寐。
明艳动人的大美人,身材凹凸有致。
沈言思喜欢这一款吗?
见许枳看自己,姜寐有点不明所以,但也大.大方方的,还对她微笑。
许枳道:“我能跟宁安单独待一会儿吗?”
她出去后,轻轻的把门带上。
许枳看着床上的宁安。
她现在退了烧,但状态并不好。
她呆滞的躺在那儿,肿胀眼缝里的眼珠几乎都似乎不转动。
许枳在床边坐下,拿着棉签沾了沾水,给她湿润惨白的唇。
宁安这才微微偏头看着她,声音粗嘎难听,“许律师,你这是可怜我吗?”
许枳一时间没说话。
她不由想起那个穿着外卖服去找自己咨询离婚的女孩儿,那时候她虽然拘束谨慎,却充满了活力,有一种蓬勃向上的鲜活。
许枳心里酸涩不已。
她帮她拉拉被子,却直言不讳,“是的,确实觉得你很可怜。”
宁安的心一直往下沉,酸涩的眼睛里虽然流不出眼泪,但整个人都要碎了。
许枳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我和别人都可以觉得你可怜,这没问题,能觉得你可怜的人是信任你,否则他们会觉得你可恶,现在这样也是咎由自取,是你活该。”
枯木一般的女孩子终于有了情绪变化,她因为扭头的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口,却也只是皱皱眉,没有痛哼。
她迫不及待的问:“您信我吗?信我没推朱蕊寒,信我没杀季京川的妈妈?”
许枳是个律师,她从不去赌人性,更不会再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说我信你。
如果真能让她没有原则信任的,恐怕只有司晏深和母亲儿子。
所以她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说:“你要让我信你,你就要振作起来,给我看不是你的证据。”
宁安失望了,“你还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