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被虐而死,王爷坟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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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死不休

“咱们……就这样走了?”

直到坐上出宫的马车,沈云衿都还有些迷糊。

她以为今天这事儿,肯定不会那么轻易了了。

没想到她竟然汗毛未损地从东宫离开了!

宇文骁奇怪地看着她,“难不成你还想留在东宫过夜?”

沈云衿忙摆手,“那倒大可不必。”

这皇宫就是个吃人的魔窟,她才不想在里面多待一刻呢。

顿了顿,她又小心翼翼地抬眸问,“那太子妃,伤得严不严重?”

“不知道。”宇文骁闭着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沈云衿讶异不已,“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宇文骁眉心压得紧紧的,十分不耐,“她伤得重不重,那是太子该管的事!”

言下之意,他怎么会知道?

沈云衿却想歪了。

太子……

从东宫离开的时候,好像的确看到太子急匆匆赶回来的身影。

有太子这个正室夫君在,宇文骁没名没分,的确不好多做关心。

心上人受了伤,自己却不好表示什么,也难怪他这会儿心情那么不好。

沈云衿撇了撇嘴,索性转过身,靠在马车上假寐,懒得去触他的霉头。

没曾想她一眯眼倒真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已经在明雅堂的床榻上躺着了。

她嗓子眼儿干得快要冒烟,忙唤道,“水……”

采月立刻捧着茶水进来,“王妃。”

沈云衿喝了两口,嗓子总算舒服了,摆了摆手正要叫采月去休息,一抬头,却看到她眼睛红通通的。

“怎么了?谁惹你了?”

采月摇头,“没,没谁惹奴婢,奴婢就是想家人了。”

采月是个孤儿,家里死绝了,才被人卖进沈府的。

她入沈府的时候年岁还小,能不能记得爹娘都还两说。

沈云衿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突地就问了句,“怎么只看到你,明月呢?”

采月立刻就闭了嘴,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沈云衿看着她越来越红的眼眶,心里瞬间就有了底。

“宇文骁把她抓起来对不对?”

她就说,太子妃被烫伤这件事,往大可以往大处理、往小可以往小处理,但断不会那么轻易就揭过去。

肯定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这个罪名。

她既安然无恙地被宇文骁带回来,那承担罪名的,必然就是明月了!

那丫头是她一个烧饼哄回来的,她绝不会把她丢下不管。

“采月,给我取衣裳来。”

火速地穿戴整齐,她推门就直奔外院。

宇文骁一贯起得早,每日还要在院中练会儿武才去上朝。

沈云衿赶到的时候,他正在练枪,一杆长枪游龙,迅如闪电,带着力拔山兮的气势。

她径直走到他跟前站定,那长枪奔袭而来,直指她的脖颈,她却避都未避。

宇文骁眼眸一睁,迅速收势,抬腿将银枪踢开,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削下沈云衿耳侧的一缕秀发。

他眉头狠狠一敛,脸上浮现怒色,“你疯了?”

若他收势不及,那枪尖能直接穿透她的喉咙!

沈云衿却不管那些,直勾勾地与他对视,“王爷把明月弄到哪里去了?”

宇文骁冷声道:“自然是抓起来了。她用茶水烫伤太子妃,必须得给东宫一个交代。”

沈云羲急得口不择言,“王爷到底是想给东宫一个交代,还是想给沈云姝一个交代?”

宇文骁皱眉,“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一个是因为权势地位的平衡妥协,一个却只是为了给沈云姝出气!

沈云衿死死地抿着唇角,“把明月放了,我亲自去东宫,给太子妃一个交代!”

宇文骁脸色阴沉下来,带着风雨欲来的压抑,“沈云衿,你又在胡闹什么?不过是个会武功的丫鬟罢了,本王再给你拨两个便是。”

沈云衿喉咙发紧,咬牙道:“我胡闹?宇文骁,你可曾问过,为什么明月会泼沈云姝茶水?那是因为是她先叫人泼我的!”

说完她又觉得没意思极了,“也对,你怎会在乎这些?你只在乎她好不好,疼不疼,就连她一个丫鬟你都倾心相护,容不得一点委屈!”

宇文骁绷着脸,“丹竹都已经死了,你在这里翻什么旧账?”

沈云衿呵地笑了一声,“别说翻旧账,我还恨不得把她尸骨翻出来挫骨扬灰呢!天霜草何等珍贵,你觉得她一个丫鬟能拿得出来?”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云衿忍住心口阵阵绞痛,红着的眼眶透着坚韧与狠意,“宇文骁,我不管你对沈云姝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也不管你可以为了她做到什么地步,但你若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她伤害我的家人朋友,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宇文骁浑身一颤。

他知沈云衿是什么性子,虽然努力地让自己变得端庄贤良,骨子里却透着恣意跳脱。

她是燎原的火,张扬且热烈,灼灼而夺目。

她跟他闹了许多脾气,却从不曾如今日这般,带着恨……

她,在恨他。

宇文骁握了握拳,心头似有冷风灌入,连带喉咙都变得晦涩起来。

眼看沈云衿说完转身就要走,他骤地出手,拽住了她,“你要去哪儿?”

沈云衿冷冷地道:“进宫,救人!”

宇文骁怒然道:“你敢!”

她知不知道这样贸然闯宫,是什么罪名?

沈云衿抬起下巴,跟他对视,“我有什么不敢的?”

宇文骁一双利眸冷漠无情,一瞥之间威压四散,却偏在跟沈云衿的对视中败下阵来。

他叹了口气,“你别乱来,我会让明月回到你身边。”

沈云衿讶异地挑了挑眉梢,有些意外宇文骁会妥协。

可转念一想,如今沈云姝正在好好养伤呢,宇文骁当然不希望旁人去打扰她了。

他就算妥协,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沈云姝。

不过他大抵太小瞧她了,她就算去要人,也自有章法,决计不会胡搅蛮缠。

“你最好说到做到!”丢下这句话,沈云衿甩开宇文骁的手,快步离开。

那急匆匆的姿态,仿佛多跟宇文骁待一秒钟都难熬得紧。

宇文骁捏了捏眉心,头疼得很。

袁霄先前见自家王爷跟王妃闹起来,怕殃及池鱼,便只好偷偷地躲在一旁。

直到瞧不见王妃人了,他才敢从旁边冒出个头来,“爷,您为什么不跟王妃实话实说呢?”

明月身份特殊,不是普通婢女,留在王妃身边会十分危险。

这次她犯了错,正是将她调离的好时机。

宇文骁头大着,“她句句都能扯到沈云姝身上去,本王如何跟她解释?”

袁霄盯着鞋尖,心想着,就爷您替太子妃做的那些事,换哪个女人来会不多想啊?

别说王妃了,整个京城都知道他跟太子妃不能不说的二三事。

宇文骁却想起沈云衿方才提了一句天霜草,心里疑惑顿生。

“你去查查,当初丹竹主动献药的天霜草是从何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