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意外骤起
负责测评的三喉教众递来面具，方白接过，触感绵软，质地竟比硅胶更佳，他也有样学样的将面具覆盖在脸上。
刹那间，他感到脸上一阵冰冰凉凉的，似有某种东西试图钻入自己的面皮。
方白眉头一皱，下意识的产生抗拒。
就在此时，意外突发——那面具仿若遇到天敌般，从方白脸上“嗖”的一声弹起来，接着，它在空中皱成一团，随后跌落在地，不停的扭曲翻滚，似在承受某种剧痛。
“这面皮是活的？”方白一惊，满脸茫然的看着地上仍在扭动的面具。
大殿内众人见状，不禁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倒是站在后方的林蛛，眉头一皱，迅速伸手一招，将面具摄到手中查看。
只见那面具已经皱皱巴巴的瘫软在他手中，表面暗淡无光，仿佛能量被抽干了似的。
大殿内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林蛛看向一脸茫然的方白，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有人询问，懵逼的方白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拱手回道：“回香主，在下方白，罗刹国人士。”方白姿态放的很低。
林蛛眉头皱的更紧了，此地乃是君子国目城，罗刹国距此地至少万里之遥，他怎会加入目城分舵呢？
“你的传教使是谁？”说完，林蛛望向带方白过来的三喉传教使，眼神询问。
带方白来的三喉传教使看着方白的模样，努力搜索着记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接触过此人。
正欲作答时，方白先一步解释道：“大人，是这样的，我是贵教一位叫渚风的堂主引荐而来，当日我们在罗刹国一同患难，被关在同一监狱，后来承蒙贵教相助，几经波折才得以逃脱，故我心怀感恩，欲加入贵教，以作报答！”
方白这一席话，听的林蛛和两个三喉教众一愣一愣的。
其实方白也不算说谎，魔喉教确曾提及劫狱之事，只是他未能赶上，也不清楚后来究竟如何了。
“可据我所知，本舵并没有叫渚风的堂主！”林蛛在愕然过后，眼神犀利的盯着方白。
方白略微思索了一下回道：“他应该是罗刹国分舵堂主。”
林蛛神情稍缓，继续追问：“既是罗刹国堂主推荐，你到君子国分舵作甚？”
方白解释道：“我们成功越狱后，为了安全起见，大家是分散离开的，罗刹国此刻必定四处缉拿我们，我为逃避追捕一路北上，遂抵达君子国。”
这些说辞，方白早已想好了，如此严密的教会，空子岂是那么好钻的。
林蛛略作沉吟，说道：“嗯，此事我们自会去查证，还有一问，你是如何寻得本教分舵并进入洞天结界的？”
要知道，洞天结界设有秘纹守护，外部还有迷宫环绕，除堂主及以上教众能自由出入，即便是他们，进出亦需有人接引，更遑论普通人了。
问到点子上了，方白正等着呢，于是很顺畅，未有丝毫犹豫答道：“在下踏入君子国后，经多方打探，皆未寻得分舵线索，然机缘巧合之下，幸遇一位教会前辈，向其告之自身情况后，他便将我送入此地，不然仅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进得了洞天结界？”
方白所言看似合理，实则存有破绽，但无法证伪，教会前辈是何人也？无从查起，方白也不认识，但他能踏入洞天结界，足以说明真有人送他进来。
听完方白这略微牵强的解释后，林蛛神情渐趋缓和，说道：“我们定会核实你所言真伪，若有虚假，你当知晓后果。”
其实林蛛心里也没底，能自由携人进入洞天结界者，至少也是分舵堂主以上的人物，绝非他可得罪，这人应是有些背景。
于是，他又瞥向手中灵韵尽失的感灵面具，问道：“这个是怎么回事？”
方白其实也很懵，坦然回道：“我也不知！”
“来人，速去宝阁再取一张感灵面具！”林蛛言罢，将皱皱巴巴的感灵面具丢到旁边三吼教众的手上。
“是，香主！”侍立一旁的三吼教众赶忙接过已半废的面具，躬身行礼后，退出觉醒殿。
大约一炷香后，那三吼教众返回，手中捧着一张崭新的感灵面具。
这张感灵面具品质似乎更高，无论是光泽，还是五官细节，皆优于先前那张。
不知为何，方白再次见到这种面具后，竟心生渴望，欲要再次佩戴，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林蛛望向方白，对旁边三吼教众人微微点头，“继续！”
“嗷！”方白接过面具，稍作迟疑，还是将它覆盖在脸上。
然意外再起，感灵面具此次径直在方白脸上肉眼可见的枯萎，坠落地上，变为一张极为黯淡的面皮，此次甚至未曾挣扎丝毫。
而方白则继续佯装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之态。
实则他方才有所察觉，自己面皮微微动了一下，顿时，有种奇怪的满足感从面部传到心间，他意犹未尽，仿若饥肠辘辘之人，终于吃到一块肉，还想再来一口。
林蛛见状大惊，呆立当场，其余两位三吼教众亦是惊愕万分。
这是.......？什么情况？林蛛脸都绿了，赶忙摄来面具细细查看，却百思不得其解。
他主持过众多资质测评，虽亦曾遭遇意外，或是面具异常，或是其他缘由，但从未似今日这般，于一人身上损失两张感灵面具。
可见出意外者并非面具，而是此名唤方白之人。
身为觉醒殿香主，出现此种状况，他必定难辞其咎，感灵面具虽不算非常珍贵，但亦价值不菲，此事恐会影响他的月俸。
念及此处，林蛛面色阴沉如墨，对方白道：“你无需再测，给他一张蓝面标记。”
闻听此言，殿内众人再度议论纷纷。
“是！”负责测评的三喉教众，在方白胸前贴了一张蓝色的“喉”，示意方白退下。
方白向三人行礼后，回到队伍。
姬月圆睁着双眸凝视方白，想要问些什么，可见到殿内众人投来的目光，话到嘴边，终又咽了回去。
此时，林蛛站在石台中央，高声说道：“今日资质测评暂停，尚未参与测评的人员明日继续，觉醒仪式顺延一日，都散了吧！”
众人相继离开，方白这边领头的那位传教使，欲喊住方白问些什么，然思忖再三后，终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让香主、堂主他们操心便罢，自己权当一切未曾生过。
等到殿内众人皆已离开，林蛛与两位三喉教众面色凝重，望着手中完全失去灵韵的面具，林蛛问道：“方白此人，你们怎么看？”
负责资质测评的三喉教众答道：“毫无疑问，面具损毁，肯定与他有关，但他是如何做到的，我却不知，莫说是尚未觉醒的无面人，即便是我，亦无法直接汲取面具内的灵韵。”
“难道他是死面人？”另外一位三喉教众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