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猜测
墨渊眼眸一眯，内中绽出了两道冷茫。
“消息确切吗？”
赵清流点头道：“确切，是雁行门主亲自对咱们的兄弟说的，未免落人口实，并没有手书呈上，银子到是一分没少。”
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票，赵清流不禁有些肉痛。
这钱定是王爷从哪处借的，按他的俸禄，不知要还到何年何月。
墨渊淡淡一笑道：“无妨，我买他卖，也算公道。”
“那咱们要如何办？”
赵清流又问了一句。
墨渊凝眸说道：“继续盯着，如果秦太师与摆阵之人也有关系，这件事恐怕就复杂了。”
“王爷的意思是……”
赵清流有些不解。
墨渊眸色忽冷，声音沉沉的说道：“那就代表他一开始，针对的就是我和盛以宁。本王久不在京中，与他并无嫌隙，盛以宁也刚刚和离不久，且墨云麒又非皇后亲子，与皇家更扯不上利害关系，本王实在想不出，他这么做的原因。”
盛以宁就站在门内，两人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秦太师！
旋即又皱了皱眉。
墨渊说的没错，自己和墨渊与秦太师并无嫌隙，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们动手？
还有，墨渊是何时派人去调查的雇佣者，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的？
思量间，就听赵清流试探着说道：“莫非……这都是皇上授意？”
“也由此可能。”
墨渊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只是有一点本王还想不通，皇上想要本王的兵符，动手也算在情理之中，若是因为与墨云麒和离，就对盛以宁下此毒手，未免有失一国之君的气度。”
盛以宁忍不住接口道：“上位者也未必全有气度，他恨盛家已久，害我也不奇怪，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将那座犯有风水大忌的宅子赐给盛家。”
墨渊也听过盛宅是反弓煞的事儿，本来他是不信这些的，如今和盛以宁共同经历了这么多，自然不会再怀疑。
“若真是皇上，唯一的理由便是忌惮盛家，所以才以此方式来消减盛家的实力。”
盛以宁嗤笑了一声道：“这就是你们皇家的帝王之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人不可一概而论，至少本王不会。”
听了墨渊的话，盛以宁不置可否。
“算了，不说这些了，如果动手的人真的是秦太师，又恰好住在皇城脚下，他可能还是你我在鬼集所见之人，想来他也有些手段，小玉去了几次，都没有查出什么，若不用些心思，恐怕无法让他现原形。”
“你准备如何做？”
墨渊微侧过脸，晨起的微光照在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精致的五官越发清俊。
盛以宁微微晃了一下神。
“怎么了？”
墨渊问了一句，耳朵已听到了盛以宁略微起伏的呼吸声，忽地想起昨晚她用手撑着自己的胸膛，双眉微蹙的模样，喉结不由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将脸转到了一边。
看着墨渊的喉结，盛以宁脸色微红，赶紧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地说道：“咱们可以来个引狼出山，由我来做诱饵。”
墨渊立即制止。
“不可，既然他想对付本王，这个诱饵便由本王来做。”
“王爷武功高强，他们定会忌惮，对我，他们不会有太多的防备。”
盛以宁顿了一下，又说道：“正好明日就是十五，我准备再去一次鬼集。”
墨渊挑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想在城外伏击他？”
“没错，上次他定然也是去买东西的，因为你我的出现，已将他的生意搅和了，所以我断定，明晚他必然还会再去。”
墨渊思量了片刻道：“既然你如此笃定，那我今夜便命人进入鬼集埋伏。”
盛以宁诧异的问道：“鬼集不是只有十五的夜晚才开吗，王爷莫非另有途径进去？”
墨渊干咳了一声道：“本王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那就只能埋伏在外边了，若你在集市中遇到他，就立刻出来。”
盛以宁正要说话，忽见守门的侍卫来报。
“王爷，有太监来传皇上口谕，让王爷和王妃即刻入宫，车驾已经等在门口了。”
墨渊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旋即转向了盛以宁。
“你受伤刚好，就留在府中好生歇息，本王去去就来。”
盛以宁浑不在意的说道：“不必，我也想进宫听听那狗皇帝究竟放的是什么屁。”
墨渊早已习惯了盛以宁说话的随意，点头道：“那咱们一起，你先去换衣裳，本王去前厅等你。”
有他在，护盛以宁一人，不成问题，且盛以宁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想进宫必然有她的道理。
“那就一会儿见。”
盛以宁挥了一下手，才想起墨渊看不见，心情忽地生出了一阵没来由的低落，她也没心情细想，便回到了卧房。
一刻钟后，两人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盛以宁穿了一件翠色的罗裙，活泼娇嫩，一双乌黑的眼眸灵动有神，配上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孔，犹如坠落凡间的精灵，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奈何，面前坐了一个盲人。
因为看不见，墨渊经常性的闭着眼，他靠在特意缝制的软垫上，不知是真的睡了，还是在想着什么。
盛以宁忍不住问道：“你的眼……真的治不好吗？”
墨渊的身体明显一僵，低声问：“你很在意吗？”
“不会，我只是觉得人世间有许多姹紫嫣红，值得一看，但是很奇怪，我摸过你的脉搏，却没能找出结症的所在，你的眼，到底是为何……”
盛以宁话没问完，就被墨渊打断了。
“既然事以促成，追根究底，并无意义，若本王猜的没错，此次入宫，定然是为德洛王子之事。”
盛以宁仍在看着墨渊，眼中顿起思量。
他的腿自己已经治好了，难道还不能证明她的医术吗，为何墨渊每次提起眼睛，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只有追根究底，方能寻找到病根，王爷一再避而不谈，莫非是对我还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