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下堂,重生后嫁闲散王爷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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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说不完的情话

可是,顾寒州的眼底,只有疲惫带来的乌青,并未有哭过的红肿。

莫非是忍了这么长时间,连痛哭一场的机会都不曾有吗?

崔云暮下意识朝着他走近了几步。

顾寒州失笑,将自己方才的问题重复一遍:“你怎么来了,丧事总归不吉利,用不着特意跑来一趟悼念的。”

崔云暮哑然。

她,她似乎确实不应该来。

因为她连个合适的借口都找不到。

可世上又有什么事情,是她崔云暮不能做的?

来便来了,还非要编什么借口不成吗?

崔云暮心中蓦地像是有团火烧了起来,她心一横地开口道:“我不是来悼念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顾寒州神色微微一怔,像是不知该作何表情。

许久,他才蹙了眉,语气淡淡:“本王的年岁比你大,还不至于让一个孩子替本王担心,回去吧,莫让你父兄着急。”

“当初祖母去世的时候,父亲难过得与一个孩子也无两样,若非母亲陪着,恐怕父亲要将眼睛也一并哭瞎了。”

崔云暮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她只觉得头脑发热,连带着有些口不择言道:“王爷身旁没人陪着,操心丧事不说,恐怕还要担心其他的事情,总归是没空难过的。”

“是。”顾寒州盯着崔云暮的眸子,语气冷了几分:“所以呢?”

“我……”

话真到了嘴边,崔云暮又好像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莫名冷静了下来。

“请回吧。”

顾寒州捏着自己的眉心,语气中的疲惫丝毫掩盖不住:“待事情平息,本王会去找你感谢今日之事。”

逐客令已经下得如此明显,崔云暮若是再继续强留在此,当真不知道是给顾寒州添堵,还是为顾寒州解决问题。

她沉默了良久,方才点头。

可走了两步,崔云暮又回头道:“王爷……王爷可需要将军府的帮助?”

她担心顾寒州以为自己是不知内情,所以才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

却不想顾寒州听后却没有丁点反应,他背对崔云暮,木讷地摇头,算是拒绝了她的提议。

崔云暮自讨没趣,并不生气,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走到门口时,却见踏歌的眼神从期待逐渐转为了失落。

崔云暮察觉有异,便开口问道:“你家王爷垂头丧气倒也罢了,怎么你也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王爷他……”踏歌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周围,挥手让几个家丁下去,方才对崔云暮继续道:“王爷其实并不想你来。”

崔云暮了然点头:“王爷到底是天子的皇弟,总归是骄傲的,不愿他人看到自己的疲态也实属正常,是我逾矩了。”

“不是的。”

踏歌平日里话不多,今日却难得同崔云暮倒起苦水。

“王爷并未拒绝他人前来悼念,独独提了您一人,而且提了许多次。”

“我?”

崔云暮指向自己,面露不解。

踏歌郑重其事地点头道:“是,王爷对您总归是不同的,家丁们本不应该放您进去,是我坏了规矩,让他们给您行方便,本以为您能劝劝王爷,终究是我多想了。”

自己格外与众不同吗?

崔云暮只觉得胸口更闷,尤其是方才看到顾寒州削瘦的背影时,与自己记忆中的身影逐渐重合。

似乎有什么事情堵在她的胸口,随时准备破土而出。

踏歌没注意到崔云暮的神情有异,只继续吐着自己的苦水:“有些事情本不该让您知晓的,不过王爷之后也不知会不会留在京城中,与您说了应该也无妨。”

“什么事?”

踏歌从怀中掏出了两个信封递给崔云暮,压低声音道:“萧大人当初去救谢家女,其实本应是受谢家所托才是,信被王爷劫了下来。”

截下来了还能去救,他们倒是心有灵犀。

“另一封是萧大人在怡红院中的记档,从去年三月便开始了。”

“去年三月?!”

崔云暮大惊失色。

那不正是自己瞧上了萧泾川那张脸,要死要活都要嫁给萧泾川的时候吗?

顾寒州从那时起便开始留意萧泾川了?

还能为了什么,横竖不过是因为自己罢了。

自己重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调查已经持续了一年有余,便说明,即便自己从未改变过这一切,顾寒州也仍旧会做这种事情。

除却他对自己有意,崔云暮再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可能。

泪水顺着崔云暮的脸颊滑落,踏歌霎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对方,奈何他身上除了暗器就是白刃,实在拿不出擦眼泪的东西。

“崔姑娘怎么哭了?”踏歌心虚地开口:“我同您发发牢骚,您别放在心上就是。”

崔云暮倒是不拘小节,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似哭非笑地开口:“他怎么不早将这些东西拿出来?”

“王爷说,您的真心一片,虽不该被辜负,却也不该被旁人破坏,如今您已经看清楚了萧大人的真面目,这些东西便也都无用了。”

“有用,怎么无用!”

崔云暮将两封信揣进怀中,全然不顾踏歌的阻拦,再度冲回了王府当中。

顾寒州诧异于她的去而复归,但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被崔云暮扑了个满怀。

他的面颊浮上一层红晕,顾寒州的手僵在半空,不知究竟应该将怀中少女推开,还是应该拥她入怀。

二人僵持良久,顾寒州方才温温开口:“又是怎么了?”

“王爷长了一张俊脸,对姑娘们有说不完的情话,怎么唯独到了我面前,却成了一个哑巴?”

顾寒州说得没错,真心确确实实不应该被辜负。

崔云暮光是看着那两个信封,便能想到,顾寒州做这一切时的心情。

他大抵是想过在自己面前拆穿萧泾川的。

可终究是害怕自己伤心,将真相连同情谊一并藏了下去。

他大概是想要救自己于水火当中的,可自己给过他一星半点的机会吗?

崔家一点点土崩瓦解时,她甚至都没有怀疑过萧泾川,只怕那时,顾寒州即便是想救,也终究是师出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