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是毒液，我是毒液！
凭心而论，慕思云自己也需要好好缓一缓。
虽然说已经获得了新生，但这个夜晚对她来说依旧太过刺激。
短短几个小时的经历，可能比她两辈子加起来还要丰富。
更不要说这具身体一直都在超负荷运转了。
哪怕已经接受了来自虚空的改造，但慕思云的内核只是个毫无特殊能力的普通人——这就导致她其实并不能长时间保持刚才那样的爆燃状态，或者说她还需要时间来适应与磨合。
此时此刻，疲惫感也不住的席卷着她的大脑。
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就是很好的选择。
所以根本用不着杨羽发号施令，慕思云自己就已经动身寻找起了浴室的位置。
放好热水，脱下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少女一时间有点恍神。
……这还是我么？
身段纤细匀称却不瘦削，马甲线和优美的肌肉清晰可见，光滑白皙的肌肤早就没了以往的蜡黄，红润而健康。
唯一没变的可能就是那张脸了……有一说一，慕思云的底子本来就不差，只不过是被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糟糕的伤疤所覆盖罢了。
刚才她可没有机会查看外观上的改变，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变成了怎样一颗曾经梦寐以求的星星。
哎呀呀，这可真是……
是要我无时无刻不感受来自邪神大人的爱意吗？
慕思云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伟大的邪神大人。
被眷顾的幸福让她忍不住转了个圈，这才抬起雪白的脚丫，迈入浴缸舒舒服服地躺了进去。
对于曾经是「拾荒者」的她来说，连保证日常饮水都是很难的事情，更不用说像这样清洗自己的身体了。
或许也只有「狼牙」那些盘剥他人的杂碎，和住在上城区的人们，才会毫不在意的挥霍这些清澈的资源吧……
虽说被改造过的身体自己就能完成清洁，但这种前所未有的舒爽体验还是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吟。
“唔……”
“你刚才的动作，是在引诱我吗？”
同一时刻，杨羽好笑的声音传来，像是戏谑的调侃，又像是严肃的质问。
“怎，怎么会……”
慕思云一怔，将半个脑袋埋进水里当鸵鸟，“我怎么敢对邪神大人您……如此不敬呢？”
此乃谎言。
事实是，这就是她故意的。
先前她战斗时的愤怒不光是对「狼牙」的人渣，同样也有对自己不争气的怨恨。
如果前世的自己能早一点使用项链召唤邪神大人，那是不是就能更早与祂相识了？
可她没有，而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甚至还让前世的邪神大人被捷足先登，最后更是被官方收容进了暗无天日的地方。
从祂刚才的反应中，慕思云更是能感受到祂那被饥饿，空虚与涩欲折磨的心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邪神大人同样也很可怜……
哪怕前世的她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连锁反应，但作为祂虔诚的信徒，慕思云依旧把这一切算作了自己的罪过。
于是她才会产生这样的小心思——既然暂时无法在口腹之欲上满足邪神大人，那她也想用力所能及的方式抚平邪神大人的创伤，求得祂的宽恕。
从声音上听，邪神大人应该是男性……那么卖弄一下自己的身体，或许就能取悦到祂，不是吗？
原本仅存的那点羞耻心也早就在刚才被磨灭的一干二净，至少在邪神大人面前，她不存在这样的感情。
她赌对了。
杨羽的确是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邪神，又或者说，他是只有低级趣味的邪神。
无论是口腹之欲，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就是他现在所追寻的全部！
哪怕慕思云不这么做，他也没想放过这件亲手雕刻的精美艺术品。
更不要说，对方那点显而易见的小心思，压根也瞒不住他了。
说干就干，挂着粘液的触手便从慕思云身上钻出，掀起水花，隐隐凝成了人类的形状。
“啊，我好害怕……邪神大人究竟要对我做出怎样的事情呢？”
慕思云作出拙劣的惊惧模样，但一双眼眸中却满是期待与渴望。
“又或者说……这般模样的邪神大人您，真的能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面对这般赤裸裸的挑逗，杨羽只是发出一声嗤笑。
“无知的少女啊，看起来你对虚空的伟力……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啊……是吗？”
慕思云主动迎了上去。
“那就请您爱我吧，邪神大人。”
呀。
似乎要变成什么三流绘本的猎奇展开了呢。
……
良久。
“哎呀，原来你的愧疚心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看着趴在浴缸旁，翻起白眼止不住抽搐流泪的慕思云，杨羽对着她贴脸嘲讽道，“这样的你可没有同情我的资格啊，慕思云小姐。”
原本干净整洁的浴室早就被弄得乱七八糟，漆黑的粘液被溅的到处都是，散发出诱人的美妙气味。
太弱啦，还是太弱了。
叫嚣的小鬼可是要吃大苦头的！
“呜……”
慕思云强撑着找回了意识，脸上露出了痴痴的笑容。
两世为人，她其实也未曾想过，自己的初体验会是这样的展开。
虽说这副身体足够耐造，但是她的精神却还承受不住这样的猛然冲击。
但……只要能让邪神大人感到满足，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毕竟自己早就是祂的所有物了，不是吗？
“杨羽。”
杨羽见状，想了想在她的耳边轻声念道。
“嗯？”
“我的名字，杨羽。”
杨羽笑道，“以后不要再一口一个邪神大人了，显得我像什么坏东西一样。”
“啊……好的，杨羽大人。”
慕思云猛地一颤，被邪神大人告知真名，对她来说也是幸福的事情。
不，不是杨羽大人。
而是更亲切的，更能表现自己心意的……
“主人。”
“……好吧，你想这么叫也行。”
杨羽对此倒也不是很在意，他能察觉到，眼前的少女似乎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扭曲且病态的爱恋。
那他自然也会欣然接受，毕竟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件作品。
只不过，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他将自己的一部分重新送回慕思云体内，另一部分则是化作薄膜一样的东西，覆盖在了慕思云的身上。
“主人，这，这是……”
“你原来的衣服都烂掉了，索性就这样好了。”
杨羽解释道，将一部分外附在容器身上，也能让他更好的和破格因子产生共鸣。
我是毒液！我是毒液！
慕思云也很喜欢这件杨羽所化的黑色紧身衣——它能让自己有种时时刻刻被主人所爱护的幸福感觉。
不过这样的装束或许有些显眼，所以她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对其进行了一点点调整，然后找到了一件崭新的白色大衣套在了外面。
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丝毫异样了。
而现在，也到了他们该离开这里的时候。
发生于此的惨案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察觉，而杨羽还暂时不想让自己过多的暴露在其他人面前。
于是。
完美的清理了一切存在过的痕迹，少女与邪神迎着破晓的第一缕晨光，开始了盛大的起航。
……不，似乎不是那么的完美。
还有留给其他人的一点小小礼物。